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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好大的氣勢!」馬力臉上譏諷地笑著,「咱家道是誰,原來是咱們的太子殿下。」
「公公,您錯了,他是前太子,如今被打入冷宮。」
馬力似笑非笑地盯著凌南玉,道:「你不說,咱家還以為這前太子又復起了,竟敢在咱家面前吆五喝六。」
楊清寧見狀忙將凌南玉拉到身後,賠笑道:「公公,您息怒。您宰相肚子裡能撐船,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馬力冷眼看向楊清寧,道:「咱家讓你停了嗎?」
楊清寧一怔,急忙抬手要打,卻被凌南玉抱住了手臂。
「你們不許打小寧子!」凌南玉大眼睛裡滿是害怕,卻努力地睜大眼睛,瞪著馬力。
「既然殿下捨不得你自己動手,那咱家便讓人幫幫你。」
收到馬力的眼神,身旁的太監相繼上前,一人拉走凌南玉,其他人便對楊清寧動起了手。
拳打腳踢如雨點般落下,楊清寧只能死死地抱著腦袋,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這樣能儘量減少對身體的傷害,傷不傷的先不說,保住命最重要。
凌南玉見楊清寧被打,拼命地想要掙脫,可以他的力氣怎麼可能敵得過成年人。心急之下,他張嘴朝著太監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太監一聲慘叫,下意識地鬆了手,凌南玉掙脫束縛,沖了過去,又咬住了另外一個太監的手臂。太監吃痛,用力將凌南玉甩了出去。
凌南玉小小地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大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天空,又緩慢地看向楊清寧,伸出小手努力地想要去抓,可什麼都沒抓到,大眼睛緩緩閉上,小手也無力地落了下來。
「血!」被咬得太監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凌南玉,卻發現凌南玉的腦袋下面流出了鮮血,驚慌地叫出了聲。
圍毆的人停了手,紛紛看了過去,也隨之變了臉色。
楊清寧見狀慌忙跑了過去,將凌南玉小小的身子抱進懷裡,血腥味竄入鼻子,他伸手摸了摸凌南玉的後腦,入手的是溫熱的鮮紅的血。
「殿下,殿下,你醒醒,別嚇我……」楊清寧的眼眶紅了,慌張地拍著他的小臉,試圖把他叫醒。
馬力眉頭皺緊,冷眼看著生死不明的凌南玉,「真是晦氣!」
見馬力轉身就走,楊清寧急忙出聲阻止,「公公,殿下現在可是皇上唯一的皇子,就算再不受寵,也是皇上的親生骨肉。若殿下因為公公死了,公公也難逃罪責。求公公開開恩,給殿下請個太醫吧。」
馬力小眼睛眯起,危險地看著楊清寧,道:「殿下分明是自己摔倒所致,與咱家有何關係,你可別胡言亂語。」
「公公來此並非無人知曉,一旦殿下出了事,定與公公脫不了關係。況且,皇上現在就只有殿下這一個皇子,就算殿下要死,也絕不是現在。公公在宮中侍候多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凌南玉傷得很重,若沒有大夫救治,怕是撐不過去。
馬力沉默地看著楊清寧,小眼睛閃爍不定,在思考是否要管。
小六子走上前,在馬力耳邊小聲說道:「公公,奴才覺得這小子說的有理,就算……也不是現在,否則娘娘又怎會留著他?」
馬力回頭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楊清寧見狀抱起凌南玉,眼前卻突然一黑,一陣頭暈目眩後,跪在了地上,待他恢復正常,院子裡已經沒了馬力等人的蹤影。
楊清寧看著昏迷不醒的凌南玉,忍不住紅了眼眶,踉蹌地將他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床上,查看他後腦的傷勢。鮮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流,浸濕了他半乾的頭髮,楊清寧輕輕分開他的髮絲,露出了成三角狀的傷口。
這裡連塊乾淨的布都沒有,更別說其他的,深切的無力感席捲而來,讓楊清寧不知該如何是好,腦袋一陣陣暈眩,胸口也覺得憋悶得慌,就好似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他閉上眼睛調整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床上的凌南玉還需要他來救,他不能自亂方寸。大腦在快速運轉,他努力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凌南玉。
後宮在張明華的掌控之下,而凌南玉又是傷在她的奴才手裡,難保他們不是故意。現在只有凌璋能救凌南玉,而他一個冷宮裡的小太監,根本見不到凌璋。
「皇上……」楊清寧小聲地呢喃著,一個身影突然在腦海中浮現,道:「禁衛軍統領,他能見到皇上,只是他昨夜值守,今早應已出了宮,怕是一時半會找不到他,那就只剩下麗妃了。」
楊清寧明白一旦他這麼做了,雖然多半能達成目的,卻也因此成了陳鈺和徐珍兒的眼中釘,被滅口也只是早晚的事。只是他現在沒了辦法,也就顧不得其他,先將凌南玉救回來再說。
楊清寧輕撫他蒼白的臉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殿下別怕,我定會救你!」
楊清寧沒再耽擱,腳步飛快地離開房間,來到狗洞前鑽了出去。劇情中有描寫,徐珍兒在安華宮,可安華宮具體在哪個位置,楊清寧根本沒有概念,只得先離開冷宮的範圍,找個面善的宮女或者小太監問問路。
楊清寧焦急地在宮道的陰影處等著,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便想著去御花園碰碰運氣。也不知是否是巧合,他剛到御花園,便看到了在御花園散步的徐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