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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感情建立起來容易,卻也十分脆弱,因為替代品永遠成不了真的,看似深厚的感情一旦出現裂縫,那就是毀滅性的。
以他們現在的處境,即便是張明華暫時性的移情,也是好處多過壞處,至少能給他們喘息的時間,讓他們慢慢武裝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轉眼又過去三日,宮內宮外都是風平浪靜,但直覺告訴楊清寧,一場狂風暴雨正在醞釀當中,爆發也就在這一兩日。
這日凌南玉並未去坤和宮,只因他病了,病情來勢洶洶。
楊清寧看著躺在床上,神色懨懨的凌南玉,關切地問道:「殿下,您哪裡不舒服?」
「有些頭疼。」凌南玉倦怠地微眯著眼睛。
楊清寧摸了摸凌南玉的腦袋,又湊上前抵了抵額頭,道:「頭不燙,應該沒發燒。殿下,你乖乖在床上躺著,奴才去請太醫。」
見楊清寧要走,凌南玉伸出小手攥住了他的衣袖,撒嬌道:「小寧子不走,讓他們去請太醫。」
楊清寧安撫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溫聲說道;「好,奴才去吩咐一聲,馬上回來。」
凌南玉這才放心下來,乖乖地點了點小腦袋。
楊清寧來到門前,吩咐門外的侍從去請太醫,便又回到床邊守著凌南玉,小聲嘀咕道:「這麼熱的天,怎麼會感冒呢,難道是熱著了?」
「小寧子,你在說什麼?」凌南玉大眼睛裡沒了往日的神采。
楊清寧看得很是心疼,輕哄道:「沒什麼,殿下若是累,便睡會兒吧,奴才在這裡陪著殿下。」
凌南玉大眼睛裡閃過猶豫,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不忘叮囑道:「小寧子不許離開哦。」
「好。」楊清寧輕撫著凌南玉略顯蒼白的臉頰。
凌南玉握住他的手,安心地閉上眼睛,沒過多大會兒,便睡了過去。
等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太醫還沒來,福祿先來了。
楊清寧得信兒,連忙迎了出去,行禮道:「奴才見過公公,給公公請安。」
「免了。」福祿看了看他的腿,關心道:「傷養的如何?」
「多謝公公關心,奴才的膝蓋已消腫,再過幾日便能痊癒。」
福祿點點頭,問道:「殿下呢?為何今日沒去坤和宮?」
「回公公,殿下病了,正在床上躺著,奴才讓人去請太醫,到現在還沒回,也不知遇到了何事。」楊清寧說著,看了一眼宮門的方向。
「殿下病了?」福祿的眉頭皺了起來,「帶咱家去瞧瞧。」
楊清寧帶著福祿進了正殿,輕手輕腳地來到床前。福祿上前瞧了瞧,只見凌南玉小臉發白,嘴唇也不是之前粉嫩,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隨後轉頭看向楊清寧,示意他到外面說話。
「殿下可說他哪裡不舒服?」福祿關切地問道。
「殿下說他頭疼,偶爾還會咳上兩聲,和風寒很像。」
福祿點點頭,道:「咱家差人去太醫院瞧瞧,你守著殿下好生侍候著。」
「是,公公放心,奴才定好生侍候著。」
福祿沒有停留,轉身離開東宮。
很快,去請太醫的小五子回來了,身旁跟著王秀春。楊清寧也沒多說,直接帶著人進了正殿,讓王秀春給凌南玉診治。
趁著這個時間,楊清寧將小五子拉到一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讓你去請太醫,怎么半晌不見回來?」
聽楊清寧問起,小五子一臉氣憤,小聲說道:「公公有所不知,太醫院的人欺人太甚,奴才說殿下病了,需要請太醫,他們東推西拖,就是沒人動彈地方,奴才也是沒辦法。若不是福祿公公派人去,現在還來不了。」
楊清寧的眉頭皺緊,沒想到如今凌南玉搬進了東宮,那些人還這副帶搭不理的態度,真是蠢得很!
「你也不用氣,今日有他們受的。」
小五子愣了愣,隨即問道:「公公這話是何意?」
楊清寧嘴角勾起冷笑,道:「皇后娘娘如今對殿下如此看重,他們居然敢慢待,這分明是自尋死路。」
小五子聞言眼睛亮了起來,「公公說的是。哈哈,奴才得好好瞧瞧他們都是什麼下場。」
小五子興奮之下,聲音也大了許多,王秀春轉頭看了一眼,眼中有明顯的不悅。
小五子見狀縮了縮腦袋,求救地看向楊清寧。
楊清寧解圍道:「水壺裡沒水了,你去打點水回來。」
「是,奴才這就去。」小五子連忙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王秀春瞥了楊清寧一眼,倒也沒說什麼,雖然楊清寧不在坤和宮,張明華卻對他十分看重,這段時日賞賜不斷,足以證明這一點。他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與楊清寧交惡。況且太醫院那群蠢貨,是該好好收拾收拾了。
約莫一炷香後,王秀春收回了手,楊清寧急忙上前問道:「王太醫,殿下得了什麼病?」
王太醫如實答道:「殿下是熱邪入體。」
「熱邪入體?」楊清寧皺緊了眉頭,疑惑地說道:「熱邪入體是什麼病症?」
「熱為陽邪,陽盛則熱,侵襲人體致病,多表現為熱證,可分為表熱和里熱……」見楊清寧依舊是一副懵懂的模樣,王秀春打住了話頭,他這是在對牛彈琴,再說下去,只能顯得自己很蠢,道:「我這就給殿下開藥,公公只需按時熬製湯藥,給殿下服用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