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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晌,也沒想到答案的陳慧終於惱羞成怒,「這不可能,你在戲弄我!」
楊清寧挑了挑眉,道:「答案是樹不會跳,無論青蛙跳多高,樹都不會比青蛙跳得高。」
陳慧神情一滯,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
「五公子覺得本官說的可有哪裡不妥?」
陳慧的臉色變了又變,傲嬌地說道:「今日算我輸,改日我們再比。」
楊清寧好笑地點點頭,道:「不過五公子傷了本官,是否要向本官賠禮道歉?」
陳慧看了一眼楊清寧紅腫的膝蓋,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走上前塞進他手裡,臉色漲紅地說道:「這是賠禮,道歉不可能!」
說完就走,腳步飛快,就好似後面有人追他一樣。
楊清寧看得一陣好笑,慢條斯理地將銀票整理好,毫不客氣地揣進懷裡。他大致瞄了一眼,這都是一百兩一張的銀票,約莫有七八張的模樣,這與他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傷受的還真是物超所值。
陳鈺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沒曾想向來難纏的陳慧,竟被楊清寧輕易拿捏。回想前段時間,徐珍兒對他說的話,他不禁心生警惕,看來他是小瞧了這個嘴上無毛的小太監。
陳鈺走了過去,略帶歉意地說道:「五弟胡鬧,傷了公公,實在抱歉,還請公公看在他年紀尚小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若他沒記錯,陳慧比他還大上兩歲,陳鈺這麼說純粹是沒想過他會揪著不放,可見陳鈺雖然臉上帶笑,心裡也是瞧不起他的。
楊清寧不在意地笑了笑,道:「陳統領言重了,五公子年紀小,不懂事,咱家怎會跟他一般見識,只是咱家有要務在身,如今卻受了傷,若在期限內無法完成任務,咱家可不好交代。」
陳鈺看了一眼楊清寧的膝蓋,轉頭看向候在一旁的侍衛,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侍衛回神,忙應聲道:「是,統領。」
陳鈺又轉頭看向郭順,吩咐道:「去讓人抬頂轎子過來。」
「是,統領。」
陳鈺四下看了看,走到楊清寧近前,徑直問道:「公公今日來找我,可是案子有了進展?」
楊清寧點點頭,道:「確實找到些線索,所以才來尋統領請教一二。」
陳鈺試探地問道:「公公查出了什麼,可能說與我聽聽?」
「在回答統領之前,還得先請統領回答咱家幾個問題。」楊清寧同樣在試探。
「此案事關皇宮安全,身為禁衛軍統領自然要全力配合,公公儘管問便可,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楊清寧有些驚訝,沒想到陳鈺竟然這麼好說話,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另有所圖。
楊清寧直接問道:「來侯府之前,咱家去了趟禁衛軍的值房,和吳副統領聊了幾句,得知六月初八晚間值守的是統領,統領可有印象?」
「六月初八?」陳鈺眉頭微蹙,想了想道:「時間有些久,我記不太清。不過禁衛軍的輪值在登記冊中都有詳細記錄,若上面寫著是我當值,那便是我當值。」
楊清寧接著問道:「六月初八的亥時末到子時初,統領在何處?」
「亥時末到子時初?」陳鈺反問道:「公公為何特意問這個時間點?可是與秦流被害有關?」
「根據現有的線索,咱家推測秦流的死亡時間就是六月八日的亥時末到子時初,所以才這般發問。」楊清寧沒有隱瞞的必要。
陳鈺皺緊眉頭,道:「公公問我在何處,是懷疑我是兇手?」
楊清寧正要說話,兩名家丁抬著轎子走了過來。
陳鈺見狀出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公公隨我去流光院一敘。」
「也好。」楊清寧扶著石頭,撐起了身子。
陳鈺轉頭看向家丁,道:「還不過來扶公公上轎?」
家丁聞言連忙上前,一人一邊,扶著楊清寧上了轎子。
家丁想放轎簾,被楊清寧阻攔,「難得來一次侯府,正好欣賞欣賞景致,這轎簾就別放了。」
家丁看向陳鈺,見他並未阻止,這才應了聲,兩人合力抬起了轎子。
轎子很穩,可惜楊清寧不是個享福的命,在現代暈車也就算了,在古代竟然還暈轎子,這就讓他很是無語。
這剛進流光院,楊清寧便叫停了轎子,強忍著胃部的不適,一瘸一拐地下了轎,都等不及讓人扶。
見他臉色不好,陳鈺的眼睛閃了閃,關切地問道:「公公臉色不好,可是哪裡不適?」
楊清寧苦笑著說道:「咱家就是個卑賤的命,實在坐不得這轎子,只能勞煩統領扶咱家一把了。」
陳鈺一怔,沒想到楊清寧竟然這般要求,猶豫片刻後,走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公公的腿是五弟傷的,扶公公是應該的。」
楊清寧最擅察言觀色,哪能看不出陳鈺的虛情假意,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他們都是一樣,表面笑嘻嘻,心裡罵唧唧。
「統領雖身居高位,卻能做到體恤部下,怪不得如此得人心,咱家佩服!」
見他笑得意味深長,陳鈺微微蹙眉,「公公此話怎講?」
楊清寧故意靠著陳鈺,將身體的重量全部交給陳鈺,道:「咱家去班房問話,也就是六月初八晚間當值的禁衛軍,在秦流遇害時,他們都在做什麼?統領猜猜,他們是如何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