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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璋淡淡地看著他,道:「也就是說西楚和東吳當真確定了同盟關係。」
林相之苦笑著說道:「陛下,我們也是迫於無奈,才決定報團取暖。無論是西楚,還是東吳,都不是北慕的對手,只有兩國聯手,才有機會抗衡。」
凌南玉冷笑一聲,道:「你們報團取暖,卻將我們南凌當擋箭牌,真真是好算計!」
「殿下,此事是我們做的不妥,卻也是無奈之舉,四國中能與北慕抗衡的,唯有南凌。況且,北慕也是南凌的心腹大患,若南凌與北慕聯手,固然能拿下西楚和東吳,那北慕呢?他們野心勃勃,怎捨得看南凌與他們同分天下,早晚會對南凌下手。那時沒了西楚和東吳制衡,南凌帕也危矣。」
凌璋看向林相之的眼神越來越冷,道:「那依林相之言,我南凌該如何應對?」
「陛下,為今之計只有我們三國聯手,方能化解此次危機。」
凌南玉譏誚地笑了笑,道:「你們剛算計了我們,又想與我們聯手,是把南凌當成了面人,任你們拿捏?」
林相之訕訕地說道:「殿下,之前的事確是我們不對,只要陛下肯屈尊,答應與我們聯手,我們自會給陛下一個交代。」
「父皇,他們個個心懷不軌,與他們聯手,就好似農夫救蛇,早晚會被反噬。古人云,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只要南凌安然無事,管他們是死是活。」
凌南玉這麼做就是在演戲,為了幫南凌爭取最大的利益。
「太子稍安勿躁。」凌璋自然是一清二楚,轉頭看向林相之,道:「東吳的意思朕了解了,那西楚呢?」
林相之聽凌璋這麼問,禮忙答道:「回陛下,西楚也有這個打算。」
凌璋質疑道:「林相這話可當真?西楚那邊不會還不知林相的打算吧。」
「陛下,此事與三國都是有益無害,西楚沒理由不答應。」
凌璋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林相還是先與西楚商量好了,再來回話吧。」
林相之一聽這事有譜,躬身說道:「是,外臣這就回去,找廣桓王商議,事後再來拜見陛下。」
凌南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道:「父皇,果然不出小寧子所料,他們真的已經結成同盟。父皇不是說不能輕易開戰嗎?為何兒臣覺得您又改了主意?」
「北慕那邊蠢蠢欲動,怎能容咱們龜縮不前。」凌璋嘆了口氣,道:「若能不開戰,自然不開戰,不過也得做好開戰的準備,以免被人打個措手不及。更何況……」
見他停了下來,凌南玉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更何況什麼?」
「有句話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若北慕許以兩國足夠的利益,你說他們是否有聯盟的可能?」
凌南玉一怔,隨即說道:「父皇的意思是說他們聯手,想要吞併南凌?」
「哼,在他們眼中,南凌可是塊肥肉,誰都想咬上一口。」說到這兒,凌璋突然停頓了下來,隨即變了臉色,道:「北慕不對南凌下手,為何挑偏遠的西楚和東吳?」
「這……」凌南玉明白了凌璋的意思,也跟著變了臉色,道:「難道這是他們的陰謀?」
凌璋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道:「高勤,派人將於榮給朕叫來。」
「是,皇上。」高勤一直在旁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腳步匆匆地走出御書房。
不知為何,凌南玉心裡突然有些發慌,他緊皺眉頭,道:「父皇,若三國當真聯手,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凌璋起身,若有所思地在房中踱著步,過了好半晌才說道:「小寧子現在何處?」
「小寧子?」凌南玉一怔,隨即答道:「父皇想問小寧子的意見?兒臣這就讓人叫他過來。」
不等凌南玉出門,就見高勤又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道:「皇上,刑部侍郎刑值求見。」
「刑值?可有說明來意?」
高勤如實答道:「說是與寧公公有關。」
凌璋與凌南玉對視一眼,道:「讓他進來。」
刑值得了信兒,躬身進入御書房,來到近前,行禮道:「臣刑值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凌璋徑直問道:「你來見朕所為何事?」
「回皇上,寧公公遭遇暗殺,如今正在臣府中,還請皇上派人去接。」凌璋問得直接,刑值回答得也乾脆。
「什麼?小寧子出宮了?」凌南玉一聽頓時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問道:「他現在怎麼樣,可曾受傷?」
刑值聞言連忙說道:「殿下不必擔憂,寧公公機智,喬裝改扮,騙過殺手,毫髮無傷。」
凌璋眉頭皺緊,道:「他怎麼又出宮了?是嫌朕的糟心事不夠多?」
刑值偷瞄了一眼凌璋的臉色,站在一旁不敢接話。
凌南玉焦急地說道:「父皇,兒臣去接他回來。」
「你去?」凌璋聞言臉色更黑了,道:「是覺得給人家的機會不夠多?」
凌南玉一怔,隨即說道:「那就讓白鷹帶人去。父皇,事不宜遲,還是先派人將他接回來,再說其他吧。」
凌璋不悅道:「白鷹,你帶人走一趟,把那個專給朕惹麻煩的混帳接回來。」
白鷹領命,道:「是,皇上。」
當小敏子帶著人回到茶樓時,已經沒了楊清寧的蹤影,房中插著的羽箭證明方才確實有人行暗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