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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寧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喘息著說道:「我還真是手賤!」
楊清寧雖然讓小順子去請福祿,卻並未在他身上寄予多大希望,卻沒想到福祿竟為了他,發落了馬力那一夥兒人。要知道馬力等人重傷了凌南玉,都沒受到什麼懲罰,而如今卻因為他一個小太監被發落,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拉攏、收買?想想昏睡中的凌南玉,楊清寧頓時茅塞頓開,既然把凌南玉從弄了冷宮出來,而他又沒了生命危險,自然要將他的作用利用到最大化。而以凌南玉對他的依賴,只要掌控了他,也就相當於掌控了凌南玉,所以與他們而言,他已經不是那個可有可無的小太監。
想到這兒,楊清寧不禁長出一口氣,自己對他們有用就好,至少性命得到了部分保障。
楊清寧喝了藥,又吃了些東西,便下床去了凌南玉的寢殿,查看他的情況。他們兩人現在是一體兩命,任何人都不能出事。
轉眼三天過去,馬力等人沒再來找麻煩,楊清寧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心情放鬆了下來,身子也輕快了許多。他偷偷拿了本書,來到了凌南玉的臥房。雖然他上了大學,可這裡是古代,這個時代的文字,他也不一定能看得懂。
楊清寧翻開書本大體瀏覽了一頁,果然書上所寫都是繁體字,不過這些字他基本都認識,不認識的也能通過上下文,推斷出它的意思。
「唔……」
楊清寧看得正入神,突然聽到一聲輕吟,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只見床上的凌南玉睜開了眼睛。他愣了愣,隨即放下手裡的書,三兩步來到床前,高興地說道:「殿下,您醒了!」
凌南玉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楊清寧,虛弱地叫道:「小寧子?」
「奴才在。」楊清寧這時才真正鬆了口氣,眼眶竟有些發酸,道:「殿下,您傷得很重,千萬別動,奴才給您去倒點水喝。」
凌南玉乖乖地點頭,視線一直追隨著楊清寧。
楊清寧端著水走過來,伸手將他扶起,讓他靠在自己懷裡,就好似他昏迷時一樣,將水遞到他嘴邊,不忘叮囑道:「殿下慢慢喝,不著急。」
「好。」凌南玉軟軟地應了一聲,張嘴小口小口地喝著。
餵完水,楊清寧輕輕扶起凌南玉,在他身後墊了兩個軟枕,讓他靠坐在床頭,道:「殿下想吃什麼,奴才讓他們去準備吃食。」
凌南玉小臉煞白,眼睛卻異常明亮,期待地問道:「吃什麼都行嗎?」
楊清寧聽得一陣心酸,道:「殿下重傷在身,不能吃太過油膩的吃食。」
見他明亮的眼睛暗淡下來,楊清寧下意識地說道:「奴才保證,待殿下傷好了,想吃什麼,便吃什麼。」
「真的?」凌南玉的眼睛又被點亮。
楊清寧點點頭,道:「真的,奴才何時騙過殿下。」
「好。」凌南玉笑彎了眉眼。
楊清寧見狀也跟著揚起嘴角,凌南玉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再加上他猶如黑珍珠般純淨的眼睛,真的格外可愛!
凌南玉茫然地四下看了看,道:「小寧子,這是哪兒?」
「這是東宮。殿下以前住的地方,以後也住在這兒。」
「東宮?」凌南玉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我們以前住在這兒嗎?為何我不記得了?」
楊清寧聞言一怔,隨即問道:「那殿下還記得自己是如何受的傷嗎?」
凌南玉想要搖頭,卻扯動了傷口,疼得他小眉頭皺了起來,大眼睛裡也漫上了水霧。
楊清寧見狀緊張地說道:「殿下別動。」
「小寧子,我頭疼。」大顆的淚珠奪眶而出,凌南玉委屈地看著楊清寧。
楊清寧看得一陣心疼,急忙上前抱住了凌南玉小小的身子,輕柔地哄道:「殿下不哭,越是哭,殿下的頭就越疼。」
哄孩子的技能,楊清寧還是有的,就是孤兒院那群孩子,就沒有他哄不好的。
凌南玉趴在楊清寧懷裡,仰頭看著他,天真地問道:「那怎樣才能不疼?」
「殿下乖乖喝藥,好好吃飯,傷會好得很快,等傷好了,自然不會疼了。」
楊清寧伸出小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淚眼朦朧地問道:「小寧子的臉疼嗎?」
楊清寧愣了愣,笑著說道:「不疼了。奴才乖乖塗藥,好好吃飯,現在已經不疼了。」
「小寧子的臉是誰打的?」
被摸得有些癢,楊清寧躲了躲,道:「殿下不記得了?」
「不記得。」凌南玉明亮的大眼睛裡儘是不安。
「許是殿下傷了頭,所以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沒關係,奴才來說給殿下聽。」楊清寧調整了個姿勢,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些,道:「無論殿下以後是否會恢復記憶,都要記住奴才今日說的話。」
見楊清寧停了下來,凌南玉一臉懵懂的與他對視。
「奴才臉上的傷是自己打的,因為奴才做錯了事,殿下的傷是意外摔倒所致,跟別人沒有關係。殿下可聽明白了?」
凌南玉乖乖地點點頭,「明白。」
坤和宮內,張明華正坐在軟塌上看著帳本,福祿則站在一旁回稟東宮的情況。
張明華抬頭看過去,「你是說凌南玉忘了之前發生的事?」
第11章
「以你看,凌南玉失憶一事可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