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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聊幾句,就是來跟奴才說一聲,他回來了。外面太冷,我們還是回宮再說吧。」
凌南玉自然沒什麼意見,和楊清寧相伴進了宮門。
「當真沒說什麼?」凌南玉有些不太相信。
楊清寧有些好笑地看著他,道:「奴才何時騙過殿下?」
凌南玉點點頭,試探道:「以後若他再來,小寧子還是儘量不見吧。」
「殿下放心,奴才心中有數,不會讓那些言官有攻訐殿下的機會。」
凌南玉聞言頓時眉開眼笑,湊到楊清寧身邊,撒嬌道:「從早上到現在,又是跪又是拜,我都快累死了。」
「殿下辛苦了,快回殿歇會兒,讓小順子給你按一按。」
「小寧子這一日都做了什麼?」
「奴才與殿下正相反,這一日清閒得很,上午看了畫本,下午打了麻將,手氣還不錯,贏了一兩銀子。」
凌南玉突然站直了身子,道:「對了,差點忘了,小寧子先回臥房,我去取一下東西。」
楊清寧好奇地問道:「什麼東西?」
「保密。」凌南玉神秘兮兮地眨眨眼,隨即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小瓶子見凌南玉離開,猶豫片刻,開口說道:「奴才以為陳郎中來見公公另有所圖。」
「另有所圖?」楊清寧疑惑地看了過去,道:「他圖什麼?殿下?」
小瓶子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見他罕見得吞吞吐吐,楊清寧不禁更加好奇,道:「你有話便直說,何時變得這般不乾脆?」
小瓶子蹙起了眉頭,道:「這個奴才也說不好,待奴才再觀察些時日吧。不過奴才可以肯定他所圖的不是殿下。」
「不是殿下,那就只能是我了,我有什麼是他費心圖謀的?」楊清寧皺著眉頭思索著,「除了圖謀殿下,還真想不出他接近我還有什麼目的。」
小瓶子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許是奴才太敏感了,公公不必太過在意。」
楊清寧轉頭看了看他,道:「陳慧的性子我了解,他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主兒,應該是你太敏感了。」
「公公,快進屋吧,您的嘴唇都泛青了。」
小瓶子不說還不覺得,楊清寧突然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是僵的,止不住地打起了寒顫。他連忙將手爐貼近胸口,快步朝著臥房走去。小瓶子上前打起帘子,讓楊清寧進了屋,隨後便去了茶房,招呼小順子趕緊泡一杯紅茶,給楊清寧送進去。小瓶子重新回到房間,幫著楊清寧將斗篷和外衣脫了下來,這屋裡與外面能相差二十度,不能穿得太厚。
楊清寧剛坐下,帘子便被掀開了,凌南玉抱著個木盒走了進來,興沖沖地走到楊清寧身邊,將木盒遞給了他,「小寧子打開看看。」
楊清寧好奇地接過木盒,打開一看竟全都是銀票,他驚訝地看著,隨即問道:「這是……」
「這是小寧子送去乾坤宮的十萬兩。」
「那這十萬兩為何在殿下手中?」
「是父皇賞的,賞給小寧子的。」
「賞給奴才的?」楊清寧明顯不信,隨即說道:「殿下可要說實話。」
凌南玉笑眯眯地說道:「賞給我的,不就是賞給小寧子的嘛,只是父皇沒有明說而已,畢竟能拿下慶嬪,小寧子功不可沒。」
凌璋待楊清寧有些特別,說他嫌棄楊清寧吧,又時不時地給予賞賜;說他寵信楊清寧吧,又常常表達對他的不滿。若非他們的身邊人,還真拿不準凌璋的態度。以前楊清寧不太明白,現在楊清寧想通了,凌璋信任他,卻看不得凌南玉對他好,就好似凌南玉看不得他對別人好,通俗點說就是在吃醋。如今想想,他們還真是兩父子,連吃醋都一模一樣。
「這是皇上賞給殿下的,奴才可不能要。」若是要了,凌璋那小本本上又得記上一條。
凌南玉是當局者迷,並未看透凌璋的心思,道:「小寧子是東宮管事,東宮的庫房都歸你管,這些錢自然要放在你那裡。」
「倒也是。」楊清寧把這茬給忘了,伸手將銀票接了過來,道:「待明日,奴才讓人送去庫房。」
「明日初二,還可以歇上一日,到後日又該上朝了。」想起這個,凌南玉就忍不住嘆氣。
楊清寧以前不清楚,自打來了這個世界,便深刻認識到了做皇上的辛苦,每天四五點就得起,晚上八九點才休息,全年無休,比現代的九九六還狠,怪不得當皇帝的人每天錦衣玉食,那麼多人侍候,還多數短命,都是給累死的。
「殿下還好些,至少可以歇上幾日,你瞧皇上,即便是除夕和初一,他也沒歇著,每日都在批閱奏摺。」
「真希望父皇能長命百歲,這樣我就能多偷懶些時日。」
「皇上的身子向來不錯,這些年也沒見病過,定能長壽。」
「我想明日便去和父皇說與你同去皇莊一事。」
「此事怕是有些難,若不然奴才陪殿下一起去吧。」
「不用,我之前就說過,勸說父皇的事交給我,男子漢大丈夫,要說到做到。」
看著他自信的模樣,楊清寧也不好潑冷水,「殿下長大了。」
大年初二,凌南玉一大早就去了乾坤宮,因為來得太早,凌璋還沒起,等了好一會兒,才被召見。
凌璋淡淡瞥了一眼凌南玉,道:「今兒不上朝,為何不多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