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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南玉狀似玩笑道:「俗話說得好,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北昭王的神武如今已是深入人心。」
北幕昭苦笑著說道:「殿下這般說,不會是在諷刺小王吧。」
「怎麼會,本宮這是誇獎。」凌南玉掃了一眼人群,道:「公主的風寒還沒好嗎?壽誕也不能來參加?」
昨日深夜,四方館便傳來消息,說入夜後有幾個人進了北慕使團所在的院落,看身形應該是女子。凌南玉猜測應該是消失的北慕晴。
「皇妹要在御駕前獻舞,為陛下賀壽,還要準備一番,來得稍微晚些,不過也該到了。」
「原來如此。早聞公主是北慕第一美人,卻因感染風寒,未能一見,今日公主終於現身,定能大放光彩,本宮拭目以待。」
北慕昭聽出凌南玉話中的不滿,解釋道:「其實皇妹的風寒早就好了,之所以未曾露面,就是想在壽誕獻舞時,給大家一個驚喜,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凌南玉不置可否地笑笑,道:「能得美人一見,是本宮之幸,又怎會不滿,北昭王說笑了。」
楊清寧就混在人群中,看著凌南玉遊刃有餘地和使團眾人周旋,欣慰的同時忍不住心疼,人在逆境中的成長速度最快,凌南玉也不例外。凌璋對他來說,不僅是父親,還是靠山,如今凌璋出事,剩下的日子越來越少,三國又是虎視眈眈,逼的他不得不快速成長,完成蛻變。
使團中一名男子出聲說道:「殿下今年十七,也到了議親的年紀,北慕公主姿容絕世,與殿下豈非絕配?」
凌南玉轉頭看去,是魔羅國王子庫里耶南,魔羅國與北慕國接壤,是北慕國的附屬國,為北慕說話在意料之中。
凌南玉笑著說道:「公主確實姿容絕世,只是本宮已心有所屬,太子妃之位要留給心上人,只能說本宮與公主無緣。」
凌南玉的話猶如一顆深水炸彈,讓人群炸開了鍋,眾人紛紛猜測凌南玉口中的心上人到底是誰。
西楚桓下意識地看向人群中的楊清寧,見他神色平靜,並無半點反應,便知他並不知凌南玉的心思。西楚桓忍不住出聲問道:「殿下已心有所屬?不知是哪家的貴女?」
西楚桓問出了眾人心中所想,喧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凌南玉自然清楚他們心中所想,也明白西楚桓意有所指,道:「本宮還未問過他的意思,不好對外透露,還請諸位見諒。」
庫里耶南接著說道:「殿下何等身份,哪家的貴女不想嫁,這還用問嗎?殿下不會在敷衍我們吧。」
「他與旁人不同,從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本宮既愛慕與他,就會尊重他的意願,若他不願,本宮不會勉強。」
凌南玉說話時,眼中柔情似水,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與之前的假笑完全不同,讓人一看便知,他說的是實話。
楊清寧看得一怔,不自覺地蹙起眉頭,仔細回想著凌南玉有可能接觸過的女子,心中暗自猜測誰是凌南玉口中的心上人。
鴻吉轉身看向楊清寧,往他的身邊湊了湊,小聲問道:「寧公公可知殿下口中的心上人是誰?」
楊清寧聞言嘴角勾起苦笑,小聲答道:「若咱家說不知,鴻閣老信嗎?」
鴻吉沒說話,只是用眼神在說『你覺得我會信嗎』。
以他與凌南玉的關係,莫說鴻吉,換成誰聽他這麼說也不會信,可事實是他確實一無所知。楊清寧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閣老莫要忘了北慕公主的身份。」
鴻吉愣了愣,隨即說道:「公公的意思是說……」
楊清寧點點頭,並未說話。鴻吉心照不宣地退了回去。
邱禮見狀急忙問道:「閣老……」
不等他說完,就聽鴻吉說道:「不知。」
邱禮一怔,隨即意識到了什麼,便沒再多問。
北慕昭感慨道:「殿下如此痴情,若皇妹是殿下的心上人,那小王便不必為她擔憂了,實在是可惜啊!」
凌南玉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許,道:「公主風姿絕世,何愁嫁不了良人,北昭王多慮了。」
楊清寧看著北慕昭,這人也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和多數北慕人一樣,五官硬朗,身材壯碩,是那種肌肉型男的類型。因為他臉上時時掛著和善的微笑,不會讓人覺得害怕,或者難以親近,和他主戰派首腦的身份形成強烈對比,很具有欺騙性。
「好了,大家各自落座便可,不必這般拘束。」
眾人聽到凌南玉發話,便又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
刑值見狀走到楊清寧身邊,招呼道:「公公。」
楊清寧轉身看過去,行禮道:「咱家見過刑大人。」
「公公不必多禮,能否借一步說話。」
楊清寧一怔,隨即應聲,和刑值走向一邊,小瓶子緊隨其後。
在場除了凌南玉外,最受關注的不是旁人,正是楊清寧,見他被刑值叫走,都不自覺地看了過去,真可謂是眾目睽睽之下。
楊清寧好奇地問道:「不知刑大人找咱家所為何事?」
刑值掃了人群一眼,苦笑著說道:「跟公公說句話,壓力堪比當年參加殿試,實在是如芒刺背啊!」
楊清寧隨之瞧了一眼,心裡也很無奈,道:「大人若無急事,就該錯個時間再尋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