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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早就不是皇后娘娘的人了,從上次挨打,奴才便沒向坤和宮那邊傳過消息,奴才發誓!」
小順子這話說的不假,自從他邀功不成反被打以後,就與坤和宮離了心,再加上楊清寧對他很好,真把他當成兄弟來相處,他也慢慢地對楊清寧敞開了心扉,把他當成了兄弟。
「咱家還能信不過你?只是……」
兩人正說話,門外傳來通稟聲,「公公,奴才有事稟告。」
楊清寧轉頭看了一眼正背書的凌南玉,叮囑道:「你在這兒看著點兒,咱家出去瞧瞧。」
「好,公公放心去就是。」
楊清寧戴好帽子,拿了手套,掀開帘子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不少人,都是坤和宮派來的內侍。
「你們這是?」楊清寧已猜到他們的來意。
「公公,奴才們都不想走,想留在東宮,您幫我們想想辦法吧。」
「是啊是啊,公公,您幫幫我們吧,我們不想離開東宮。」
人緣太好也是麻煩,楊清寧無奈地說道:「這是皇上的命令,咱家一個小小的管事能有什麼辦法?」
「公公,其實咱們去哪兒都成,想要留下來,主要是衝著您。」
「是啊,是啊,公公,咱們感念公公的好,這才想要留下來。」
「你們的心意,咱家領了。以後無論你們在哪兒,但凡遇到了難事,就來找咱家,能幫的,咱家絕不推辭。」楊清寧頓了頓,接著說道:「留下的事,咱家一個小小的奴才,實在做不了主,你們多體諒。」
眾人相互看了看,眼中都有幾分失望,卻也知道楊清寧說的對,他也只是個看人臉色的奴才,哪能做得了主子的主。
「公公,您和殿下說說,皇上那麼寵愛殿下,說不準殿下求求情,就讓咱們留下了。」
楊清寧沉吟片刻,道:「成,那咱家便和殿下說說,至於成不成,還得看皇上的意思。」
「多謝公公。」
見他們喜笑顏開,楊清寧忍不住提醒道:「你們也別抱太大希望,以現在的形勢,留下的希望不大。」
「奴才們明白,無論此事成與不成,咱們都感念公公的恩情。」
楊清寧聞言板起了臉,鄭重其事地說道:「這事成與不成,你們要感念的都不是咱家,而是殿下。」
「是是是,公公說的是。」眾人連忙應和。
「都去忙吧。」楊清寧揮揮手。
「奴才們告退。」
楊清寧看著眾人離開,剛想回書房,眼角餘光掃到了一個人影,就在廊下的陰影處。他轉頭看過去,見是小瓶子,不禁微微蹙眉,沉吟片刻便走了過去。
小瓶子看著他走過來,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待來到近前,行禮道:「見過公公。」
「你怎麼站在這兒?這天寒地凍的,還怕太陽曬到你?」
「謝公公關心,奴才不冷。」
「差點忘了,你有內力護體。」楊清寧一邊說,一邊縮了縮脖子,這陰涼地兒底下還真是冷啊。
小瓶子見狀出聲說道:「公公,我們往那邊走走,這裡確實冷了點。」
楊清寧哼了哼鼻子,扭頭就往太陽底下走。
小瓶子緊隨其後,「公公找奴才可是有事?」
楊清寧轉頭看向他,笑著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看你在那邊站著,想找你聊聊天。」
楊清寧的話出乎他的意料,神情微微一愣,隨即問道:「公公想聊什麼?」
楊清寧把手套脫了,手往袖子裡一塞,隨口說道:「咱們共事也有好幾個月了,還不知道你是怎麼進宮的,就說說這個吧。」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小瓶子說話,楊清寧有點尷尬,道:「若是不能說,就當咱家沒問。」
小瓶子搖了搖頭,道:「不是,只是說來話長,奴才不知該從何說起。」
其實楊清寧很好奇小瓶子的身世,在這宮中會功夫的太監可不多,更何況他還有內功護體。這樣的人在哪兒都能混口飯吃,為何非要進宮做太監。
「那就慢慢說。對了,你本名叫什麼?」
「奴才本名叫郭長平,是吳縣人。」這個名字已經許久未用,如今提起來他竟有些陌生,還有腦海中的記憶也早已變得模糊,「奴才的父親是個鏢師,全國各地的走鏢,一年又多半年在外面跑,掙得都是辛苦錢。」
見小瓶子停了下來,楊清寧接話道:「怪不得你會武功,原來是武術世家啊。」
小瓶子點點頭,「父親從小就教我武功,對我要求十分嚴厲,只要達不到要求,就會受罰。每當這時,母親都會出面,纏著父親做這做那,就是不想讓父親罰我。」
小瓶子的眼睛閃著溫暖的光,可見他的童年十分幸福。
「你母親應該是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吧。」
「是啊,母親十分愛笑,對誰都是客客氣氣,從不與人口角,街坊鄰居都說她好。」母親的臉在腦海中浮現,五官已變得模糊,唯有嘴角笑是那般清晰。
「既如此,那你為何會進宮?」
小瓶子眼底的光暗淡了下來,直至熄滅,才開口說道:「有一次父親接了趟鏢,說是送往徐州,押運的物品是綢緞。父親檢查完貨物後,便招呼人裝車,然後帶著人前往徐州。」
郭連州帶人日夜兼程,很快便來到濟州,在走上兩天便能到達目的地,便決定找家客棧休整一下。誰知睡到半夜,客棧突然闖進一批官兵,說稅銀被盜,要求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