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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她哭著大笑了起來,笑得喘不過氣來,就好似突然得了失心瘋一般,笑了好久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我竟為了你這種人不顧一切,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陳鈺懇求道:「麗妃娘娘,求您放過臣吧,臣的妻子剛剛懷了身孕,他需要父親。」
「她懷了身孕,那我呢?我肚子裡的孩子就不需要父親了?陳鈺啊陳鈺,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說只要我懷了身孕,你就有辦法讓他坐上皇帝,說到時候天下就是我們的,為何事到如今你又要我獨自面對?」徐珍兒一口氣把話說完,不給陳鈺反駁的機會。
「娘娘,您腹中的孩子不是臣的,臣不能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搭進去整個陳家。」陳鈺極力否認,他不在乎陳家會不會被毀,他只在乎自己的命能否保住。
「麗妃娘娘,當初我也想過同意你們的婚事,可造化弄人,徐尚書將你送進了宮,還被封了妃位,此事就只能作罷。只是沒想到娘娘恨我棒打鴛鴦,想要報復我,甚至報復整個陳家,故而對我兒糾纏不休,還故意讓人看到,就是為了必要時,讓我兒替那個真正的姦夫頂罪。」陳訴也反應了過來,跟著陳鈺的話風,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徐珍兒身上,「娘娘真是好算計!」
徐珍兒兩眼含淚地看著陳家兩父子,眼中儘是鄙夷和憎惡,「你們陳家太可怕了!」
「永壽侯這話是認真的?」張明華雖然厭惡徐珍兒,但陳訴父子此時的表現更讓她噁心,「為了保護姦夫,她故意讓人看見?這可是穢亂後宮,滅門的大罪,徐珍兒得有多蠢,才能做出這種事?為了擺脫罪名,你們陳家的老小還真是不要臉,這種話都能說得出,本宮真被你們噁心到了。」
「皇后娘娘,臣……」
「閉嘴!」張明華不耐煩地打斷陳鈺的話,轉頭看向凌璋,道:「皇上,此事已經真相大白,您說該如何處置。」
事關生死,陳鈺不可能真的閉嘴,「皇上,臣是被冤枉的,是麗妃娘娘冤枉臣,求皇上明鑑!」
「皇上,我們陳家為朝廷當牛做馬這麼多年,對皇上忠心耿耿,從未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還請皇上不要偏聽偏信,還老臣一個公道。」
凌璋沒有理會陳家兩父子,而是看向徐珍兒,道:「朕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今日的這場刺殺可與你們有關?」
事到如今,徐珍兒已心如死灰,不再有所隱瞞,點頭說道:「今日的刺殺就是陳鈺所謀劃,若能成功刺殺三皇子最好,若不能也定要除掉小寧子。」
凌璋繼續問道:「他為何要除掉小寧子?」
「因為小寧子知曉秦流是被他所殺,還因為小寧子不肯被他拉攏。」
「皇上,臣冤枉!刺殺一事臣毫不知情,麗妃娘娘因愛生恨,刻意陷害臣。」
陳慧的臉色煞白,眼淚不自覺地湧出眼眶,這樣的變故讓他無法接受,明明是身邊至親的親人,如今卻變得面目可憎,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因愛生恨?」凌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頭看向高勤,道:「麗妃與陳鈺私通,穢亂後宮,意圖混淆皇室血脈,罪大惡極,奪其封號,免其官職,押入死牢。永壽侯府、尚書府所有人亦是。」
「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陳鈺聞言大驚,大聲喊著。
凌璋冷眼看過去,「朕改主意了,其他人的判罰不變,陳鈺改為凌遲處死,三日後行刑,讓最有經驗的人行刑,在最後一片肉剮下來之前,不能讓他死了。」
即便是高勤聽到這樣的命令,也忍不住心裡發寒,連忙領命道:「是,奴才遵命。」
凌璋的話在陳鈺腦海中炸開,他驚駭地看過去,大腦中迴響著凌璋的話,不由癱軟在地,猶如一灘爛泥。
凌璋不再多說,起身就要離開。
陳鈺突然醒了神,爬起來就向凌璋衝過去,被高勤擋住了去路。唯恐陳鈺暴起弒君,他忙不迭地大喊道:「來人,快來人!」
門外的禁衛軍聽到召喚,連忙走了進來。
高勤指著陳鈺,大聲說道:「快把他抓起來!」
禁衛軍看看陳鈺,又看看高勤,臉上閃過猶豫。
高勤見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道:「這是皇上的命令,難道你們想抗旨不遵?」
「屬下不敢。」禁衛軍抽出佩刀為了上去。
陳鈺掃了一眼眾人,殿中除了幾名內侍外,根本無人會功夫,既然不反抗就是個死,那不如放手一搏。他眼中發狠,一腳踹在高勤身上,朝著凌璋就撲了過去。
凌璋就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中的波瀾不驚,是對他最大的輕蔑。張明華想要上前,被福祿拉到了身後。
就在陳鈺的手即將抓到凌璋時,寒光一閃,一把長劍從旁邊刺了過來,陳鈺見狀心中一驚,急忙後撤,堪堪躲過致命一擊。他落地後,再朝凌璋看去,只見他的身邊站著兩個戴面具的男子。
「抓活的。」凌璋淡淡地開口。
「是,皇上。」
凌璋吩咐完,轉身離開了奉天殿。張明華心有餘悸地喘了口氣,冷眼掃過眾人,緊接著追了出去。
陳鈺武功是不錯,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很快便落入下風。陳慧想要上前幫忙,被陳訴攔了下來,「他想弒君!你若幫他,就和他一樣的下場,陳家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