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
「清白?就她也配提『清白』二字?」張明華輕蔑地笑笑,轉頭看向香蘭,道:「香蘭,你先說。」
許是太緊張,當香蘭聽到自己的名字時,被嚇了一激靈,隨即慌張地看向張明華,道:「奴婢……奴婢……」
徐珍兒也隨之看了過去,質問道:「香蘭,本宮待你不薄,為何要聯合他人,污衊本宮?你可知欺主是死罪。」
香蘭聞言越發慌張,道:「奴婢……」
張明華見狀眉頭微蹙,安撫道:「無需聽她危言聳聽,你只需將你知道說出來便可,本宮保你無事。」
香蘭吞了吞口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那、那天晚上不是奴婢值守,便想著早、早點歇下,可剛躺下沒多久,肚子就開始不舒服。」
香蘭似乎平靜了下來,說話也流利了許多,「奴婢起身去如廁,正巧碰見有個人影往宮門的方向走,看身形有些像主子,可穿著的卻是紅棠的衣服,好奇之下奴婢便跟了上去。奴婢發現宮門處竟沒人看守,那人影打開宮門便走了出去。奴婢猶豫了一瞬,便也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御花園。」
見她停下來,張明華出聲問道:「後來呢?你可看清那人是誰,她深更半夜去御花園做了什麼?」
「後來奴婢看清了那人的臉,是……是主子。」香蘭抬頭看了徐珍兒一眼,道:「她竟與陳統領抱在了一起,還……」
「胡言亂語!」徐珍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出聲制止,怒喝道:「香蘭,你可是被皇后收買,編造這種事來誣陷本宮?」
香蘭身子往一旁縮了縮,搖頭說道:「皇上,奴婢沒撒謊,真的沒撒謊,奴婢親眼看見陳統領抱著主子進了梅林。」
「皇上,這奴婢在撒謊!皇后娘娘以為是微臣在張大人的事情上做了手腳,便想報復微臣。而麗妃娘娘又懷了身孕,與皇后娘娘是莫大的威脅。此舉不僅可以除掉微臣,還能除掉麗妃娘娘和她腹中的龍嗣,這是一箭三雕的計策,皇上千萬不要上當!」
不得不說陳鈺的反應真的很快,霎那間的功夫便將整件事的脈絡扭轉,把他和徐珍兒置於受害者的位置上。
陳訴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若這件事被定了性,那不止陳鈺,他們整個陳家都在劫難逃,「皇上,老臣願致仕回鄉,從此再不問世事,只求皇后娘娘能給陳家一條生路。」
徐振羽也跪在了地上,道:「皇上,老臣也願致仕還鄉,從此不在過問世事,只求皇后娘娘能給徐家一條生路。」
徐家的子女以及陳慧也相繼跪在了地上,「求皇后娘娘給我們一條生路。」
陳訴這是以退為進,控訴張明華隻手遮天,肆意迫害朝廷肱股之臣。徐振羽聽出他的用意,便跟著符合,想以此擺脫困境。
「怎麼?你們這是威脅本宮?」張明華輕蔑地看著跪在殿中的人,如看螻蟻般看著他們,「你們的兒女不知廉恥,勾搭成奸,竟試圖混淆皇室血脈,還不惜暗殺玉兒,真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今眼看著事跡敗露,便想著致仕回鄉了,沒那麼容易!」
陳訴出聲說道:「皇后娘娘如此咄咄逼人,可有真憑實據?」
徐振羽應和道:「是啊,單憑小小婢女的一面之詞,怎能定他們的罪?」
以張明華強硬的態度,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他們只能死咬著不鬆口。
「皇上,臣等為國效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就算要死,也要讓我們死個明白。」
一直未曾開口的凌璋出了聲,「你們不必著急,聽皇后把話說完。」
凌璋的語氣極其平靜,就好似戴綠帽子的不是他一樣。眾人實在猜不透凌璋的心思,卻打心眼裡感到恐懼,為何以前他們從未察覺,凌璋是這般深不可測。
張明華見凌璋這次站在她這一邊,眼中多了絲笑意,看向殿中的德喜,道:「德喜,該你說了。」
德喜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可緊握的雙手暴露了他的緊張,「奴才是東華宮的內侍,負責守門,香蘭說的那日,奴才被紅棠姑娘支開,並未在宮門前守著。只是奴才手腳麻利,提前幹完了活計,便重新回了宮門處,正巧瞧見了出門的香蘭。奴才好奇之下跟了上去,便看到了香蘭所說的一幕。」
張明華興致高昂地說道:「你都看到了什麼,具體說說。」
德喜轉頭看向陳鈺,道:「奴才看到陳統領將麗妃娘娘抱進了梅園。」
「你胡說!」徐珍兒羞憤地瞪著德喜,還想再說,卻被張明華打斷,「麗妃還是等所有人都說完了,再來狡辯吧。」
「皇后,你……你休要欺人太甚!」徐珍兒紅著雙眼看向凌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皇上不信臣妾?」
凌璋平靜地與她對視,眼中沒有半分憐惜,直接問道:「愛妃可做過對不起朕的事?」
第56章 皇后的反擊(8)
「那你是否做過對不起朕的事?」
「沒有, 臣妾未曾做過對不起皇上之事。」
徐珍兒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敢有半分遲疑,因為這不光關乎著自己的性命, 還有徐家、陳家上百條人命。
凌璋不置可否地看著她,道:「俗話說『不做虧心事, 不怕鬼叫門』, 既然你沒做過,那就安靜地聽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