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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寧徑直走向對面的窗子,發現窗子並未鎖死,那插銷只插進去一點點。楊清寧仔細看著插頭,以及窗子的邊緣,發現了雖然很淺卻很新的痕跡。他推開窗子,探頭往外看去。
林閔跟了過來,「楊老爺可是有何發現?」
楊清寧不答反問,「林捕頭,你們離開時,這窗子是誰關的?」
「楊老爺稍等,我去問問。」林閔說完走向門口。
楊清寧也跟了過去,看向小瓶子,道:「長平,你去外面,瞧瞧牆上是否有爬過的痕跡,然後在去房頂看看。」
小瓶子應聲,抬腳進了房間,來到窗前,縱身跳了出去,隨後在半空轉身,看向兩邊的牆壁,最後安穩落地。
凌南玉也想進去看看,只是受身份所限,只能站在門外探頭往裡看,見楊清寧吩咐小瓶子辦事,也想有所表現,出聲問道:「老爺還有什麼吩咐,小的也可以做。」
見他一臉期待的模樣,楊清寧有些好笑,道:「你進來吧。」
「是,老爺。」凌南玉急忙應聲,抬腳就進了房間。
楊清寧領他來到窗前,指了指窗框和窗子邊緣的痕跡,道:「你仔細看好了,然後去隔壁房間,瞧瞧那邊的窗子是否也有這種痕跡。」
凌南玉仔細瞧了瞧,道:「這痕跡雖然輕,卻很新,應該是最近弄上的。」
「嗯。」楊清寧滿意地點點頭。
楊清寧臉上的笑意,給了凌南玉莫大的鼓舞,再次看了過去,道:「好像是一種極細又堅韌的東西摩擦所致。」
「聰明。」
「嘿嘿。」凌南玉得意道:「我就說嘛,他能幹的,我也能幹。」
「那還磨蹭什麼,還不趕緊去?」
「哦哦,我這就去。」凌南玉急忙走了出去。
楊清寧見狀無奈地笑笑,轉身朝著臥房走去。臥房與小廳中間僅有一道屏風隔著,臥房內有一張床,床頭是梳妝檯,床尾是衣櫥。楊清寧來到梳妝檯前,一眼便留意到銅鏡旁邊放著的首飾盒,那盒子似乎被人動過,並未合上,夾著什麼東西。
林閔走了過來,道:「楊老爺,我問過了,當時關窗的是李玉,他正在衙門當值,並不在此處。」
楊清寧點點頭,伸手打開了首飾盒,裡面已經空無一物,夾在縫隙里的是底下鋪著的絨布。他抬頭看向林閔,道:「林捕頭,這首飾盒裡的東西……」
林閔一看,頓時皺緊了眉頭,道:「昨晚走時,這首飾盒裡的東西還在。」
「林捕頭怕是要派人去叫一下這個叫李玉的差役了。」
林閔一怔,隨即說道:「楊老爺是懷疑李玉殺了秋秋姑娘?」
「我不知秋秋姑娘是否為他所殺,不過這首飾盒裡的東西,十有八九是他所拿。」
「楊老爺為何有此判斷?」
楊清寧轉頭看向窗子,「我進來時,發現那窗子並未鎖上,咱們來時,那封條貼得很好,說明封上後,無人從門口進來過。而首飾盒裡的首飾不能憑空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從窗子進來,拿走了首飾盒裡的首飾。」
楊清寧並未繼續往下說,相信林閔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林閔的臉色不太好看,道:「雖然他有嫌疑,但我不相信此事是他所為。不過為證明其清白,我會讓人將他叫來,與楊老爺對峙。」
「林捕頭有情有義,且公允,楊某佩服。」
就在這時,小瓶子從窗外跳了進來,走到楊清寧身邊,道:「老爺,牆上確實有腳印,而且不止一處。」
楊清寧問道:「是否在窗口的正下方最多。」
「是,正下方有三個腳印,應該是有人攀爬所致。」
「可能看清鞋印?」
「中間那處可以看清,上下兩處都有被擦過的痕跡。不過只有前腳掌。」
楊清寧低頭看向林閔的靴子,隨即說道:「林捕頭,你這靴子應該是衙門統一下發的吧。」
林閔點點頭,「是。」
「勞煩林捕頭將靴子脫下來。」
林閔一怔,隨即將靴子脫了下來。
楊清寧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鞋底,發現鞋底有花紋,便遞給了小瓶子,道:「你去跟劉媽媽借把梯子,把這個靴子與牆上的鞋印比對一下。」
「是,老爺。」
小瓶子剛出去,凌南玉便又迴轉,興奮地說道:「老爺,西間的窗上也有同樣的痕跡,而且西間的窗台上,還被染紅了一塊。」
楊清寧聞言眼睛一亮,道:「走,過去瞧瞧。」
凌南玉在前帶路,帶著楊清寧進了隔壁的房間,果然在窗框和窗子邊緣,都發現了同樣的痕跡,而且窗框上被蹭紅了一塊,長條狀,好似好有些花紋。楊清寧伸手抹了一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道:「這是胭脂。」
凌南玉也湊過去聞了聞,道:「確實是胭脂的香味。」
「看來這所謂的密室,是通過這些小機關做成。」
怎麼做成這個機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秋秋的房間是兇手殺完人以後,布置成的密室。
楊清寧轉身來到門口,看向門口的老鴇,道:「劉媽媽,這間房是誰的?」
「這是嬌嬌的房間,昨兒下午她去了胡府,到現在還未回。」
楊清寧微微蹙眉,道:「胡府?」
老鴇皆是道:「就是胡通判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