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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子端著熱茶走了進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道:「主子,老爺,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楊清寧端起茶杯,笑著說道:「那馬車被他弄得跟火爐一樣,壓根就冷不著,就是下車那會兒有點涼。」
凌南玉也坐了下來,道:「便是這樣,也沒能避免阿寧受寒。」
「我這身子就這樣,避免不了。不過這幾年保養得不錯,比之前要好上許多,臨近京都才染了風寒。吃幾服藥便好,壓根不用請太醫,你不用太緊張。」見凌南玉神色不對,楊清寧便知他又在自責,轉移話題道:「既然已經回了京,皇上是否該回宮了,這些時日怕是堆積了不少政事。」
「我怎麼感覺頭有些疼。」凌南玉靠近楊清寧,道:「你摸摸我是否也發燒了。」
楊清寧伸手摸了摸,好笑地說道:「小敏子,去給皇上熬點湯藥,其他藥你看著放,一定要多加甘草,再多加點水,熬上個幾大碗,皇上喝了,保證能好。」
小敏子愣了愣,隨即笑著說道:「是,奴才這就去。」
凌南玉見狀急忙說道:「你給我回來!」
小敏子忍著笑,轉身說道:「主子,您還有什麼吩咐?」
凌南玉沒好氣地說道:「門外呆著去。」
「是,奴才告退。」
凌南玉又看向小瓶子,道:「你還愣著作甚?」
小瓶子並未說話,而是看向楊清寧,意思很明顯,他只聽楊清寧的。
楊清寧見狀出聲說道:「長平,你去各個鋪子轉轉,記得要喬裝改扮,瞧瞧鋪子的經營狀況。」
「好。」小瓶子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凌南玉見他出了門,告狀道:「你瞧瞧他,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他這是典型的恃寵而驕!」
「這全天下可都是皇上的人,而我的人就只有他和老張,恃寵而驕有何不對?」
「什麼叫你的人只有他和老張?」凌南玉起身,一屁股坐到楊清寧旁邊,道:「那我呢?你把我放哪兒了?」
楊清寧好笑地往旁邊挪了挪,道:「皇上別跟我打岔,趕緊回宮去,國事要緊。」
凌南玉靠在楊清寧肩上,「長途跋涉這麼久,總要歇一歇吧,況且你還病著,我怎能放心得下。」
「皇上出外近半年之久,歇得時間還不夠長嗎?國家大事,非同小可,豈能一拖再拖。」
「那我讓他們把奏摺送到這兒來,我在這裡處理,這樣既不耽誤國家大事,也能陪在你身邊,這總成了吧。」
「不行。皇上回宮不光要處理政務,最重要的事穩定人心。」楊清寧伸手推了推他的腦袋,道:「皇上要為我們的以後打算吧。」
凌南玉猛地坐直身子,道:「對了,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我現在就回宮。」
凌南玉成功勾起了楊清寧的好奇心,「什麼重要的事?」
「保密。」凌南玉在楊清寧臉上親了一口,起身說道:「那我現在回宮,阿寧乖乖養病,待明日我再過來。」
「我暫時不想讓旁人知曉我回來的事,皇上還是過幾日再過來吧。」
「為何?」凌南玉不解地看著他。
「這裡不比皇宮,我想清靜幾日,好好養病。養好了病,才有精氣神對付朝中那些老狐狸。」
「我出去半年之久,雖然未對外說是為何事,但瞞不過那些老狐狸,如今我回來了,他們也就知道你回來了。」
「他們雖能猜到皇上去做什麼,卻未必知曉結果,當然還需皇上配合我演幾日的戲。」
凌南玉猶豫半晌,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不過最多三日,三日後我便過來。」
「七日吧,皇上的生辰過得有些潦草,我想給皇上準備一份禮物,大約需要七日能夠做成。」
「有禮物?」凌南玉的眼睛亮了亮,「什麼禮物?」
「秘密,我想給皇上一個驚喜。」
凌南玉心裡歡喜,笑著說道:「那好吧,七日就七日。不過我要吃過午飯再回去,一想到七日不能見你,我心裡就不舒服。」
「也好。」其實楊清寧也有些捨不得凌南玉。
凌南玉和楊清寧一起吃了午飯,隨後又賴著睡了午覺,這才不甘不願地回了宮。
第一個知道楊清寧回京都的是於准,小順子突然來太醫院,點名讓於准過去,就讓他心裡多少有些猜測,可他們並非去的乾坤宮,而是來到了肅王府,這又讓他有些犯嘀咕,以為是自己猜錯了,沒曾想最後見到的還真是他猜測的那個人。午後凌南玉走了,卻將於准留了下來,兩人便聊了起來。
「公公的脈象比之從前要好上許多,看來這幾年公公過得不錯。」
「我已不在宮中做事,於太醫還是換個稱呼吧。」
「那我該如何稱呼?」
「我本名叫楊清寧,於太醫便稱呼我的名字便可。」
「我聽他們都叫你老爺,我也『入鄉隨俗』,叫你一聲『楊老爺』吧。」以凌南玉與楊清寧的關係,加官進爵是早晚的事,他可不敢直呼其名。
「也好。」一個稱呼而已,只要不是公公,叫什麼都成,楊清寧沉吟片刻問道:「敢問於太醫,皇上胸口的傷是由誰診治?」
「是胡院正。」
「於太醫可知具體傷情?」
「聽胡院正說起過,據說是肋骨骨裂,不過並未傷到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