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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此事還需你母妃配合,自然要與她通氣。」
凌岑自責道:「孩兒不孝,讓父王、母妃擔憂了。」
「此事不怪你,你也無需自責,回去休息吧。」
「是,孩兒告退。」
一夜未合眼,凌璋回到寢殿睡了一會兒,這才回到御書房處理奏章,這段時間為了配合演戲,他有段時間沒有處理朝政,內閣那邊雖然可以代為處理,卻沒有玉璽蓋章,許多國政積壓在案,他估計要忙上好一陣子。
「皇上,太子殿下求見。」
「讓他進來。」凌璋放下手裡的奏摺,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抬頭看向殿門的方向。
凌南玉從外面走了進來,身上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常服,兩月不見,看上去瘦了些,之前的娃娃臉不見了,竟好似突然之間長大了許多。
凌南玉來到近前,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起吧。」凌璋揮揮手。
「謝父皇。」凌南玉起身,抬頭看向凌璋,「父皇看上去瘦了。」
「演戲嘛,總要讓人看不出破綻,否則便會前功盡棄。」
為了能演好這場戲,凌璋幾乎每日都躺在床上,內侍餵他什麼,就吃點什麼,還不能吃多,月余的時間竟瘦了十多斤,這樣才騙得過廣德的眼睛。
「父皇辛苦了。」
凌璋聽他這麼說,不禁欣慰地笑笑,「能一次解決這麼多麻煩,便是再辛苦也值得。」
凌南玉好奇地問道:「父皇,您是如何得知身邊的細作是廣德的?」
「在真正確定之前,朕也不知身邊的細作是誰?甚至不知是否有細作?好在朕足夠謹慎,讓暗衛在此期間,緊盯著身邊的內侍,這才有所察覺。」凌璋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沒想到身邊竟隱藏了一個高手,朕卻一無所知,果然人心最是難測!」
凌南玉寬慰道:「廣德在父皇身邊十幾年,一直默默無聞,緊守本分,誰又能想到,他竟隱藏的這麼深。還好父皇謹慎小心,若換成兒臣,怕是就被他躲過去了。」
「太子如今也會拍馬屁了。」凌璋好笑地看著他,道:「說吧,想要什麼?」
「兒臣說的是真心話,絕不是阿諛奉承。」凌南玉說著還抬起了右手,一副『我可以發誓』的模樣。
凌璋點點頭,道:「那這般說來,太子是無所求嘍?」
凌南玉聞言連忙說道:「父皇,這有所求和真心話不衝突,兒臣說的是真心話,也是真的有所求。」
「說說看,太子所求為何?」凌璋倒也沒為難他。
「父皇,這馬上就要入冬了,小寧子的身子本就弱,又經歷這一番,身子更是虧空得厲害,最是受不了冷,您看能否給東宮多送點碳。」
「好,朕會吩咐下去。」
凌璋答應得很爽快,楊清寧身子孱弱,卻在染了天花後,幸運地活了下來,這已經算是奇蹟,天命如此。他只需做些錦上添花的事,還能讓凌南玉高興,何樂而不為。
凌南玉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謝父皇。」
「你先別著急謝,朕有個條件。」
凌南玉臉上的笑意一滯,杏眼內滿是好奇,「父皇有何事儘管吩咐便可。」
「朕兩月沒問政事,積壓了許多奏摺未看……」凌璋看看御案上堆得小山似的奏摺,「你身為太子,是否該替朕分擔一些?」
凌南玉見狀也隨之掃了一眼,不禁微微蹙眉,隨即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為父皇分憂,兒臣義不容辭。」
為了楊清寧在東宮裡的日子過得舒坦,凌南玉擼起袖子就要開干。凌璋見他幹勁十足,讓高勤在殿中給他支了桌案,兩父子便埋頭苦幹起來。
傍晚時分,高勤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來到門前叫來內侍準備掌燈。
凌璋抬頭看向凌南玉,見他眉頭微蹙,認真看著奏摺,不禁有些好奇,出聲問道:「可是遇到了難題?」
全神貫注的凌南玉沒聽到凌璋在說什麼,依舊埋首於奏摺當中。高勤見狀出聲提醒道:「殿下,皇上同您說話呢。」
凌南玉茫然地抬起頭,看向高勤,「你說什麼?」
「殿下,皇上在問您話。」高勤重複了一句。
凌南玉這才回了神,轉頭看向凌璋,道:「父皇有何吩咐?」
「朕見你眉頭皺緊,可是遇到了難解之事?」
凌南玉將奏摺拿了起來,隨即起身來到凌璋身前,道:「父皇,這份奏摺是兩個月前的奏摺,是刑部侍郎刑值所奏,說有人給他送去一封血書,是有關三年前寧遠縣滅門一案,寫血書的人是原寧遠縣縣令孫志,他在獄中撞牆而死,留下血書狀告大理寺少卿郭義,收受賄賂,栽贓陷害。」
凌璋接過奏摺,隨口問了一句,「這孫志所犯何事?」
「罪名是官匪勾結,謀害寧遠鄉紳高劍一家,家中錢財盡數被劫,高家上下八十七口悉數被殺,甚至連尚在襁褓中的幼兒亦沒有放過。」
凌璋先將奏摺看完,又看了夾在奏摺中的血書,血書的大意是說孫志是被冤枉的,他並未與山匪勾結,高家被害當晚,他雖去了高家,卻在戌時中便離開了,是師爺馬鈞被收買,而做了偽證,陷害與他。
見凌璋看完奏摺,凌南玉出聲說道:「父皇,兒臣猜想應該是送血書的人得知郭義被抓,這才將血書暗中交給刑值,想為孫志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