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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張明華這麼說,凌南玉終於破涕為笑,可當他的目光掃到馬力時,臉上的笑意又消失不見,不安地垂下頭,「玉兒……不是母后的孩子,母后會……永遠疼愛玉兒嗎?」
張明華冷冷地看了一眼馬力,隨即看向凌南玉,輕聲哄道:「玉兒不要聽別人胡說,他們在挑撥我們母子的關係,母后保證一定會永遠疼愛玉兒!」
「母后!」凌南玉抱緊張明華的脖子,大眼睛裡又有淚光閃爍。
張明華哄了好一會兒,凌南玉才平靜下來,而此時王秀春也已經來了坤和宮。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參見三皇子殿下。」
張明華直截了當地命令道:「你去給他把把脈,瞧瞧他的身子可有不妥。」
王秀春轉頭看了一眼馬力,「是,娘娘。」
王秀春來到馬力身邊,給他把脈。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他收回了手,思量片刻,道:「娘娘,公公的身子並無大礙,只是身體太過肥胖,導致五臟皆有些虛弱,公公還是稍微控制一下飲食為好。」
福祿出聲問道:「他體內可有中藥的跡象?」
王秀春怔了怔,隨即搖了搖頭,「微臣並未發現有此跡象。」
馬力聞言心裡『咯噔』一聲,慌忙抱住王秀春的手臂,急切地說道:「王太醫,您再好好瞧瞧,奴才是遭了算計,絕對是遭了算計!」
王秀春眉頭微蹙,被人懷疑醫術,這對於醫者來說是莫大的羞辱。他甩開馬力的拉扯,道:「娘娘,方才微臣把脈十分仔細,並未發現有中藥的跡象。」
張明華剛要開口,就聽福祿問道:「王太醫可聽說,有哪種藥在人中藥後,是發現不了的?」
王秀春思量了思量,道:「回公公,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下官不敢說沒有,只是下官還未見到過。」
福祿點點頭,「那勞煩王太醫瞧瞧這殿裡可有什麼髒東西。」
「是,公公。」王秀春四下轉了轉,仔細查看殿內的物件,隨後稟告道:「下官並未發現有不妥之處。」
福祿笑了笑,「有勞王太醫了。」
張明華冷眼看向馬力,「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馬力哭著說道:「娘娘,您要相信奴才,當真是有人算計了奴才,只是他們用的藥,王太醫診斷不出,還請娘娘明鑑!」
福祿出聲說道:「王太醫去忙吧。」
王秀春明白福祿這是要支開他,識趣地說道:「那微臣告退。」
福祿隨後又支走了張明華的侍女,以及小順子,殿裡只剩下張明華、凌南玉、福祿、馬力和暗衛五人。
福祿看向站在殿中的暗衛,道:「詳細說說你所聽到的。」
暗衛應聲,沉吟片刻說道:「殿下讓小順子去拿禮物後,殿中只剩下殿下和馬力兩人,馬力問殿下喝什麼茶,殿下說喝龍井,中間說了什麼,因為聲音太小,屬下沒聽清,後來就聽到殿下說『你欺負我,你是壞人』,馬力又說『是又怎麼樣,以前我能打你,現在一樣能』……」
之後兩人對話的聲音大了,暗衛聽得清楚,便逐字逐句地說了出來。
張明華聽後惱怒至極,這些時日她已將凌南玉完全當做了凌南錦的替身,這狗奴才竟想挑撥他們的關係,真是該死!
「來人,把他給本宮拖下去,杖責一百,扔去浣衣局。」
門外的內侍聽到召喚,忙走了進來。
馬力拖著肥胖的身子,跪爬到張明華身邊,哭喊道:「娘娘饒命,奴才冤枉,奴才是被人算計!是三皇子,是他記恨之前奴才打過他,所以才設計陷害奴才。娘娘,奴才跟隨您多年,對您忠心耿耿,您要相信奴才啊!」
張明華氣極反笑,道:「玉兒如今方才五歲,你竟說他算計你,這是將本宮當成傻子來糊弄?來人,還等什麼,趕緊把他拖出去,狠狠打!」
福祿與張明華不同,在聽了馬力的話後,看向坐在張明華懷裡的凌南玉,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直到察覺不出異常,才轉開視線,道:「娘娘息怒,奴才還有話要問,可否稍候再行發落?」
張明華看了看福祿,揮揮手道:「你們先退下。」
進來的內侍應聲,轉身又退了出去。
福祿看向凌南玉,道:「殿下,您為何說他是壞人?」
「我……看他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然後就想……起來了,他……就是經常打我的……壞人!」
福祿接著問道:「殿下記起冷宮裡的事了?」
「我只記……起他打我,其他不記……得。」凌南玉緊緊攥著張明華的手,大眼睛裡儘是不安和恐懼。
張明華見狀頓時一陣心疼,道:「好了,你別再問了,你好好查查這狗奴才,是否就是那個泄露消息的細作。」
「是,娘娘。」福祿又看了一眼凌南玉,揚聲說道:「來人。」
門外的內侍走了進來,「奴才在。」
福祿命令道:「把他拖出去,送去刑房。」
「是,公公。」
「公公救救奴才,奴才是被冤枉的!」馬力哭喊道。
內侍抬頭看了福祿一眼,見他沒有更改注意的打算,便合力將馬力拖了出去。
「公公,您救救奴才,奴才是被冤枉的。公公……」
福祿躬身說道:「娘娘,此事交給奴才便可,定能讓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