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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南玉回到衙門,心裡一直泛著嘀咕,見小順子進來奉茶,出聲問道:「朕問你答。」
小順子將茶杯放在凌南玉手邊,道:「皇上,您吩咐。」
凌南玉斟酌片刻,問道:「若有個女子肯為你殉情,你心裡怎麼想?」
小順子想了想,答道:「那說明這女子對奴才一往情深,奴才心裡自然是十分感動。」
「這反應才對嘛。」凌南玉不解地皺緊眉頭,道:「怎麼他就和旁人不一樣呢?」
小順子沉吟片刻,出聲問道:「皇上,您口中的他可是公公?」
凌南玉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除了他,還能有誰?原本好好的,當朕說到這兒的時候,他的態度就變了,還讓人把朕……」
說到這兒,凌南玉急忙住了口,威脅地看向小順子,道:「你方才都聽到什麼了?」
小順子急忙垂下頭,道:「方才奴才有些走神,什麼都沒聽到。」
話已說出口,以小順子的機靈勁兒,定已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凌南玉索性直接問道:「你說他是怎麼想的?為何朕說為他殉情,他非但不感動,反而生氣了。」
小順子想了想,答道:「皇上,方才奴才說,有人為奴才殉情,奴才會很感動,是因為奴才與這人之間並無感情。若這人是奴才心愛之人,他為奴才殉情,奴才也會如公公一樣,只會生氣,不會感動。」
見凌南玉皺緊了眉頭,小順子接著說道:「皇上,您反過來想想,若公公為您殉情,您心裡會是什麼感受?」
一想到楊清寧某一天會離他而去,心就一陣陣的疼,深吸一口氣,道:「朕明白了。」
「皇上,公公生您的氣,恰恰證明公公心裡在乎您。」
凌南玉眼睛一亮,隨即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也喜歡朕?」
「這個……」小順子苦笑著說道:「奴才從未經歷過情愛,也不知公公這份在意到底是出於對皇上的疼愛,還是……愛慕。」
凌南玉一腳踢在小順子的小腿上,遷怒道:「連這都不知道,朕要你何用?」
小順子伸手揉了揉小腿,「是,奴才愚鈍,皇上息怒。」
凌南玉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少在朕面前裝模作樣,朕用了多大力,心裡有數。」
小順子『嘿嘿』笑了兩聲,道:「是,奴才知錯。」
「朕就給你一次將功折罪的機會,你跟朕出出主意,要怎麼才能哄他高興?」
小順子聞言皺起了眉頭,道:「若要哄人高興,自然要從他感興趣的事或物入手。公公除了查案,平日裡也沒什麼嗜好。若是送禮的話,公公在宮裡那麼多年,什麼珍貴的物件沒見過……」
「感興趣的……」凌南玉聽進了心裡,緊接著問道:「這次出行,你帶了多少銀子?」
小順子被問得一怔,隨即明白了凌南玉的意思,道:「皇上是打算送銀票?」
凌南玉點點頭,「除了查案,他就只對銀票感興趣,離家出走之前,除了他身上的平安扣,也只帶走了銀票。」
「那是以前。如今公公可是陵縣第一首富,光是鋪子就有十家,那是生意興隆,日進斗金,應該對銀票不感興趣了吧。」
「陵縣一個小小的縣城,就算有鋪子,每月能有多少收益?」
「皇上有所不知,公公開的鋪子中,只有那家藥行不怎麼賺錢,其他的鋪子賣的可都是供不應求的新鮮玩意兒,比如說近兩年在京都剛剛時興的香皂、香水、香粉等等。那可都是預約才能拿到貨的物件,最是賺錢不過。」
凌南玉聞言眉頭微蹙,道:「那些東西陵縣也有?」
小順子點點頭,道:「小敏子和小柜子在陵縣兩個多月,別的沒幹,將這裡的每條街道都跑了個遍,錯不了。」
「若當真如此,京都的那幾個鋪子十有八九也是他的產業。」
「有可能。」回過神來的小順子有些咋舌,羨慕道:「所以奴才才說公公現在是生意興隆,日進斗金,最不缺的就是銀票。」
「他在京都開了鋪子,而朕竟一無所知。」凌南玉頗為鬱悶。
小順子忍不住感慨道:「公公不愧是公公,就算離了皇宮,也能憑自己闖出一番天地!」
凌南玉聞言心裡更加鬱悶了,惱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此行的目的?」
小順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賠笑道:「記得,自然記得,奴才怎麼敢忘。」
「你要是想不出辦法哄他高興,朕就賞你五十板子。」
小順子一聽,頓時垮下臉來,道:「皇上,奴才定竭盡全力,可若是不成,能否少打幾板子?五十板子能要了奴才半條命,奴才還怎麼服侍皇上。」
「少廢話,不想皮開肉綻,就趕緊想辦法。」
小順子絞盡腦汁,過了好半晌,方才說道:「皇上,都說烈女怕纏郎,奴才以為十分在理。」
「烈女怕纏郎?」凌南玉半信半疑地看著他,道:「可小寧子不是女子啊,你確定管用?」
「管不管用,試過才知道,反正皇上也沒什麼損失,還能守在公公身邊。」
凌南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倒是有點道理,那就先試試?」
小順子重重地點點頭,道:「先試試。」
第二日,凌南玉早早便起了身,帶著人就朝著楊府走去,在路過賣早餐的攤點時,順便買了些早點,打算和楊清寧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