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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寧點點頭, 將戒指取了下來, 和那針一起放回了錦盒裡,笑著說道:「這東西正適合咱家,咱家在此謝過統領。」
「公公不必客氣, 索性這東西我也用不上,放著也只能讓它蒙塵, 送給公公物盡其用,才是好的。」
「統領的心意,咱家明白,定不會忘懷。」
且不說這物件是個不錯的防身之物,就說這戒指上的寶石,看上去就價值不菲,可見這份生辰禮,吳乾軍是費了心的。
馬車徑直來到原郭家的宅邸,因為郭義父子被下獄,這裡已被朝廷查封,門上貼著封條。吳乾軍跳下馬車,來到側門前,將封條揭了下來,推開門讓馬車駛進了府邸。
小瓶子一直守在那個偏遠的院子裡,唯恐再有人偷偷潛入,見楊清寧的馬車進了院子,便縱身從房頂跳了下來,來到馬車前候著。小敏子打起帘子,楊清寧走出馬車,在小瓶子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楊清寧打量了打量,隨即問道:「這裡就是昨晚那人所來的院子?」
小瓶子答道:「正是。吳統領走後,又有一人偷偷潛進宅子,徑直來了這個院子,進了東廂房。」
「東廂房?」楊清寧轉頭看了過去,道:「那就進去瞧瞧。」
小瓶子上前一步,推開了房門,楊清寧抬腳便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東西也不多,除了一應家具外,就是牆上的幾幅畫,以及博古架上的幾個青花瓷擺件。
吳乾軍出聲說道:「這裡就這麼大點地方,若想藏東西很難,可我們愣是什麼都沒找到。」
楊清寧仔細觀察著房中的布置,儘量不遺漏半點信息,道:「這床和柜子,你們都動過嗎?」
小瓶子答道:「柜子搬了,床雖沒動,卻爬進去看了,並未發現任何不妥之處。」
楊清寧點點頭,接著說道:「你和咱家說說,那人進屋後,都做了什麼。」
小瓶子仔細回想昨晚發生的事,道:「那時雲彩遮住了月亮,奴才只見他進了門,並未看到他在屋裡做了什麼。」
「也就是說他進屋後並未點燈,對嗎?」
「是,奴才唯恐他毀掉密室里的東西,待他進入後沒多久,便出聲驚了他,他隨後便從後窗跳了出去。」小瓶子邊說,邊指了指後窗。
「雲彩遮住了月亮,他又未點燈,應是怕被發現,那這屋子裡定然是伸手不見五指。」說到這兒,楊清寧又問道:「他在房間裡呆了多久?」
「也就數到五十的功夫。」
「數到五十,機關還未打開?」楊清寧頓了頓,隨即說道:「這屋子不大,即便摸黑找機關,也不可能數到五十,還找不到。這說明,來人要麼不熟悉屋裡的布置,要麼是這機關開啟的方式並不簡單。」
吳乾軍認同地點點頭,道:「那公公以為哪種最有可能?」
楊清寧沉吟片刻道:「這密室藏得如此隱秘,定是藏了至關重要之物,十有八九就是幕後之人不敢再對郭義動手的原因,若當真如此,那這密室越少人知道越好。」
見楊清寧頓住了話頭,吳乾軍接話道:「若換成我,也定不會告訴其他人。」
「最熟悉這裡的是郭義,如今案子正在調查,郭義還在詔獄裡關著,沒人會選在這種時候冒險放他出來。況且若是他來,也不會耽誤那麼久,還未打開機關,所以昨晚來的定然不是他。」
小瓶子接話道:「昨日公公有意無意提起密室,讓郭義心生警惕,他心裡清楚若公公當真找到密室,翻出裡面的東西,那他便在劫難逃。只是案件正在調查,他身在牢獄之中,定然有人監視,無法自由行動,便不得不想方設法找親信之人,替他將密室中的東西取出。」
楊清寧點點頭,接著說道:「這密室里的東西,無論是讓我們找到,還是讓幕後之人找到,郭義都活不成,只有將東西轉移,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才有活下去的機會。由此,咱家以為來的人是郭義的親信不假,卻從未進過密室,所以才會耽誤了功夫。」
吳乾軍插話道:「那這機關到底在何處?」
雖然楊清寧一直在說話,卻從未停下查看,他蹲下身指著床邊的地板,道:「統領瞧這是什麼?」
吳乾軍也蹲下身子,看著楊清寧所指的位置,將那勾在縫隙里的絲線拿了起來,隨後在房間中掃視一圈,最後將目光放在床帳的掛鉤上,道:「這是穗子上所用的絲線。」
楊清寧點點頭,道:「這掛鉤上的穗子看上去很是結實,若非用力扯,應該不會有絲線掉落。方才問你們,你們說並未動床,只是在床底下找了找,那這絲線十有八九是昨晚那人扯下來的。」
吳乾軍的眼睛一亮,隨即說道:「那這般說來,這機關的開關便在這床上。」
楊清寧慢慢地站起身,小瓶子不放心地伸手扶了扶。楊清寧安撫地笑笑,走到床前,想要伸手去拉那掛鉤,卻被小瓶子阻止。
「公公,您且躲到一邊,還是由奴才來吧。」
這種機關很有可能裝有暗器,楊清寧並未逞能,而是往一邊躲了躲。
小瓶子這才上前,拉了拉床帳上的掛鉤,拉左邊的並沒有反應,他又拉了拉右邊的,果然拉動了掛鉤,緊接著聽到『啪』的一聲,床帳後的牆上打開一個暗格。
「果然如公公所料。」吳乾軍興奮地上前,將床帳全部掀了起來,露出了暗閣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