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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失敗後,你們有什麼打算?」
「我們原本打算繼續實施暗殺計劃,只是北慕使團加強了防守,南凌也派人在四方館附近監視,一時找不到機會。」
「所以你們改換目標,對準了南凌?」
「不是,暗殺寧公公一事,確實與我們無關,殿下若不信,可單獨召見林相,詢問此事。」
膝蓋跪得有些疼,楊清寧悄悄動了動身子,插話道:「那名細作是在東吳找到,也未曾說北慕打算對誰動手,為何西楚同意與東吳的聯盟,可是其中還有其他隱情?」
西楚桓猶豫片刻,道:「其實在東吳提出聯盟之前,我們西楚就已經得到了北慕動兵的消息,只是並不知他要對誰動手,便一直小心防備,並未聲張。」
楊清寧接著說道:「所以在北慕提出與南凌和親後,你們便判斷他們要動手的對象是西楚和東吳?」
西楚桓點點頭,「是,正如公公所說。此消息一出,我們便斷定北慕有意和南凌聯手,想要吞併西楚和東吳,故而在來南凌之前達成了同盟。」
「以現在的種種跡象表明,北慕早已知曉你們聯盟一事,此次來賀壽也是打主意要與南凌結盟。」
「若當真如殿下所說,那此次暗殺很有可能是北慕所為。」
「廣桓王的猜測也不無可能,只是你們同樣也有嫌疑。這樣,若你們能拿出暗殺者是北慕的證據,我們便同意三國聯盟。」凌南玉說完,抬頭看向凌璋,請示道:「父皇意下如何?」
凌璋依舊看著桌上的奏摺,道:「此事太子決定便可。」
「謝父皇信任。」凌南玉轉頭看向西楚桓,道:「廣桓王應該沒有異議吧。」
西楚桓搖搖頭,道:「殿下放心,我們必定全力以赴。」
楊清寧出聲說道:「奴才以為此次暗殺便是西楚國所為。」
眾人聞言不由一怔,西楚桓率先回過神來,道:「寧公公,小王絕不可能對你下殺手!」
「唯有南凌與西楚產生矛盾,才能取信於北慕。」
西楚桓眼睛一亮,道:「公公的意思是演一齣戲給北慕看?」
楊清寧點點頭,道:「廣桓王的調查不必遮遮掩掩,多去幾次公共場合,表達自己的苦悶與委屈,再私下與林相見幾次面,強烈表達對南凌的不滿,總之演得越像越好。」
凌南玉插話道:「明日就是壽誕,若心懷不軌之人最佳的動手時機,我怕來不及。」
楊清寧覺得在理,隨即說道:「那就照著北慕的劇本來。」
凌南玉不解地問道:「按照北慕的劇本來?此話如何解?」
「演一出大戲給北慕瞧。」
楊清寧的話一出,就連凌璋也抬頭看了過來……
半個時辰後,西楚桓從御書房出來,頭髮散亂,衣衫不整,嘴角和眼角一片青黑,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好似跟人打了一架。這一瘸一拐可不是裝的,是因為跪的時間太長所致,不止是他,凌南玉和楊清寧出御書房時,也是一瘸一拐。
至於眼睛和嘴角的淤青是被凌南玉打的,西楚桓窺視楊清寧,凌南玉早就看他不順眼,下手自然不會留情。凌南玉的嘴角也有一塊淤青,不過比西楚桓要輕些,這裡到底是凌南玉的主場,他若是下手狠了,能不能走出御書房都難說。
兩人相互攙扶著,一起出了御書房,上了等在外面的車輦,車簾放下,凌南玉蹲下身,伸手去掀楊清寧的褲腿。
楊清寧見狀連忙制止,小聲說道:「殿下,這是在外面。」
凌南玉抬頭看他,卻依舊蹲在地上,「車上只有我們兩人。」
見他神色不對,楊清寧微微一怔,隨即說道:「殿下不高興?」
凌南玉沒說話,垂下頭,捲起楊清寧的褲腿。小腿上的一塊淤青,吸引了他的注意,道:「怎麼弄的?」
楊清寧低頭看了看,仔細回想今日發生的事,道:「應該是奴才在街上與賣布的攤主糾纏時,不小心碰到了。」
「賣布的為何與你糾纏?」凌南玉一邊問,一邊小心地將褲腿往上卷。
楊清寧解釋道:「奴才和小瓶子喬裝改扮走在街上,突然發現了騎馬而來的西楚桓,奴才怕被他認出,便和小瓶子假裝看布料,待西楚桓過去再離開。誰知那個賣布的攤主竟要強買強賣,奴才應該是與他拉扯的時候撞到的。」
『嘶』,儘管凌南玉已經小心再小心,楊清寧還是疼得叫出了聲,看著青黑腫脹的膝蓋,苦笑著說道:「腫了。」
凌南玉揚聲說道:「小瓶子,讓人去請太醫到東宮。」
「是,殿下。」小瓶子應聲。
「殿下不必麻煩,回去擦點藥油,養上幾日便好了。」
凌南玉沒接話,而是問道:「小寧子今日為何出宮?」
楊清寧解釋道:「在北慕使團進城那日,奴才曾與人有約,三日後在茶樓見,可相約那日是接風宴,奴才便讓人傳話往後推了推,便推到了今日。」
凌南玉抬頭看向楊清寧,道:「與小寧子有約的人是誰?為何我毫不知情?」
「他叫嚴方,是翰林院侍講學士嚴太升的兒子,奴才幾年前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數年後又在同一地點相見,奴才覺得挺有緣,便和他在茶樓喝茶聊天,誰知西楚桓派人來找茬,奴才怕他受到牽連,就讓他先行離開,並約好三日後茶樓再見。殿下政務繁忙,奴才以為這是小事,便沒將此事告知。」楊清寧沒有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