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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賞識。」
見楊清寧的笑容輕鬆了許多,陳慧心裡的緊張和忐忑隨之慢慢消失,就好似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也覺得輕鬆不少。
「我這就讓人備上賀禮,送到你府上。」
「我們之間不必搞這套虛禮,更何況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禮尚往來,關係不就是這麼維繫的嘛。」楊清寧頓了頓,接著說道:「更何況我這禮可不白送,以後勞煩你的地方多著呢。」
「有什麼事,你派人說一聲便可,不必這麼麻煩。」
「雖然我在京都十數年,結下的關係卻少之又少,你放心,以後有的是讓你幫忙的地方,到時你可別嫌麻煩。」
「不會,就怕你不肯開口。」
兩人聊了這幾年發生的事,就好似朋友在話家常,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他們都覺得很舒服。直到一個時辰後,陳慧才起身告辭,「皇上快下朝了,以免他發現我躲懶,我就先走了,待改日再過來找你喝茶聊天。」
「好,我送你。」
見楊清寧起身,陳慧出聲阻止,道:「外面天寒地凍,你身子不好,就別出去了。」
楊清寧也沒堅持,轉頭看向小瓶子,道:「長平,你代我送送陳侍郎。」
「是,老爺。」
陳慧沒再逗留,和小瓶子一起離開了清暉園。
凌南玉剛下朝,就接到了稟告,說陳慧去了肅王府,便急匆匆地趕了回來。楊清寧雖然在京都十數年,可相熟的人並不多,這為數不多的人里,只有陳慧和他一樣,對楊清寧存了別樣的心思,所以一直以來陳慧都是他重點防備對象。他就說今兒上朝怎麼沒見陳慧,原來是趁著他早朝,找楊清寧去了,趁虛而入,實在不講武德!
凌南玉火急火燎地回到肅王府,卻撲了個空,不僅不見陳慧,楊清寧也不在王府,仔細一問才知,楊清寧和小瓶子出門巡視店鋪去了。楊清寧在京中的鋪子有不少,具體去了哪個,楊清寧沒說,他就算去追,也不知該往哪兒追。更何況還有一大堆奏摺等著他處理,只得悻悻地去了書房,一邊批閱奏摺,一邊等著楊清寧回來。
楊清寧的目的地是香滿堂,只是他並未直接進去,而是在路邊的小吃攤坐了下來,和小瓶子一人要了一碗熱騰騰的胡辣湯,一邊喝一邊觀察著香滿堂的情況。
楊清寧抱著碗,喝了一大口,道:「冬天就適合喝胡辣湯,喝上幾口,便是再冷,也暖和了。」
攤主聽他這麼說,笑呵呵地說道:「客官,您這話算是說對了,小人這攤子就冬天生意最好!」
「攤主這胡辣湯做得很正宗,生意自然好。」
攤主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道:「客官,您抬舉,若您喜歡,下次再來,小人保證給您盛得滿滿當當!」
楊清寧看了看香滿堂,道:「攤主,我瞧著這家店生意不錯,不過好像都是女客,這店是做什麼生意的?」
「客官不是本地的?」
楊清寧笑著說道:「前幾年去了外地,最近剛回來,一瞧這裡多了家鋪子,便好奇地問問。」
「怪不得。客官有所不知,這是家專賣胭脂水粉的鋪子,生意好得很,而且來這兒的都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您別看這鋪子不算大,那可謂是日進斗金。」
「當真這麼賺錢?」楊清寧半信半疑地問道:「咱們京都賣胭脂水粉的鋪子可不少,為何這香滿樓聲音這麼好?」
「小人就是混個溫飽的平頭百姓,對這胭脂水粉也沒什麼見識,說不出什麼道道兒來。就只知這裡的胭脂水粉比別家的好,否則也不能有這麼多回頭客。」
楊清寧點點頭,道:「攤主說的在理。」
「小人不懂這個,就是信口胡說,您就聽個樂呵。」
楊清寧沒再多問,喝完碗裡的胡辣湯,便和小瓶子徑直進了香滿堂。
香滿堂的夥計見有人進門,轉頭看了過來,在看到楊清寧時,神情微微一怔,隨即笑著迎了過來,道:「歡迎兩位貴客,不知兩位想買點什麼?」
因為是胭脂水粉店,接觸的多是女客,所以香滿堂僱傭的權勢女工,是這京都極少數隻招女工的地方,當初第一家店招工時,很少有人來報名,招了許久才算招滿。後來,香滿堂的名頭打了出來,再開第二家分店時,來報名的人便翻了幾倍,光是排隊的人就有幾百之多。
楊清寧雖然是幕後老闆,可這裡的掌柜和夥計從未見過他,小瓶子也只有店裡的掌柜見過。
楊清寧開口說道:「我們想看看最近時興的胭脂。」
聽楊清寧說話的聲音是男聲,夥計又是一怔,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道:「敢問這位公子是送給夫人,還是送給小姐?」
楊清寧沉吟片刻,道:「都送。」
「店裡最近剛上的木蘭香粉,以及同系列的胭脂,非常適合高貴典雅的夫人。而紅梅香粉和胭脂,則適合年輕漂亮的小姐。若公子兩款都買的話,可以在我們店辦理會員,只需預存五百兩,便能享受七折的折扣,十分划算。」
楊清寧對夥計的表現還算滿意,道:「那就都拿來瞧瞧。」
「好,公子稍等。」
夥計剛想走,突然被拉住,示意她看向坐在一旁的少女,小聲說道:「小蘭,你過去招呼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