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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膽大妄為,竟還想在東宮動刀動槍。」楊清寧冷笑一聲,道:「來人!」
隨著楊清寧一聲令下,暗中飛出四名暗衛,將王楊等人圍住。
王楊見狀臉色更加難看,「竟有暗衛保護。」
「他們手持兵刃,硬闖東宮,意圖不軌,把他們拿下!」
暗衛抽出兵刃,朝著王楊等人撲去,雙方很快短兵相接。雖然王楊人多,可暗衛的武力值要高上許多,以一敵二不成問題,所以王楊等人很快便落入下風。
楊清寧轉頭看向小瓶子,方才就是他擲出的匕首,否則小連子怕是已經死了,道:「你不打算出聲阻止?」
小瓶子與楊清寧對視,「奴才為何要阻止?」
楊清寧一怔,隨即說道:「秦淮是皇后娘娘的人,若是今日的事傳出去,怕是會讓皇后娘娘難做。」
「公公也是皇后娘娘的人。」
「話是沒錯,可咱家只是三皇子身邊的一個小小內侍,跟廠公沒法比,皇后娘娘會站在哪邊顯而易見。那些暗衛並非聽從咱家的命令,是因有你的叮囑,若你出聲阻止,將咱家交出去,此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后娘娘定不會怪罪。」
「公公太小看自己了。」小瓶子直視楊清寧的眼睛,「奴才得到的命令是保護公公,他們既要對公公不利,那便是奴才的敵人。」
楊清寧沉默地看了小瓶子許久,忽而輕笑出聲,道:「你啊,還真是個死腦筋!」
「啊!」一聲慘叫,第一個傷者出現,是王楊手下的人,被暗衛一劍刺穿肩膀,踹飛了出去。
第30章
秦淮命令王楊帶人前往東宮, 無論如何也要將楊清寧帶回東廠。王楊仗著秦淮撐腰,為了出氣竟帶人硬闖東宮,楊清寧為了自保, 不得不反擊,雙方短兵相接, 戰鬥一觸即發。
很快慘叫聲響起, 東廠的人不敵暗衛一個個倒下。王楊見狀心生懼意,轉身就想跑, 卻被暗衛攔住了去路。
「我可是廠公派來的,你們不能殺我!」
王楊眼看著只剩自己站著, 又逃無可逃, 色厲內荏地大喊道。
「以咱家看, 你是冒用廠公名義, 意圖不軌。」楊清寧冷聲說道:「咱家勸你束手就擒,否則若有什麼閃失,後悔不及!」
以他們現在的處境,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秦淮, 若執意硬剛,結果只能是秦淮安然無恙,他們頭破血流,所以楊清寧選擇見好就收, 給秦淮搭一個台階, 而王楊則是他們博弈的犧牲品。
原本楊清寧不想這麼做,可王楊一再相逼,他不得不反抗。他這麼做有兩個目的, 一是讓對方知道,他並非軟柿子, 不會任人拿捏;二是告訴他們,他無意與他們為敵。
楊清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躺在地上的東廠番子,他們在無力地□□著,衣服被鮮血浸濕,臉上儘是痛苦之色,而他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看著。
楊清寧心裡十分難受,卻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他變了,短短的兩個月,讓他冷了心腸,讓他精於算計,讓他忘了自己來自現代,甚至忘記自己實習警察的身份。
他要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就要去剝離、粉碎和平形成的世界觀,以適應這個時代的規則,這個過程無疑是痛苦的、殘忍的,卻也是無奈的,不得不去做的。因為和平年代的處事準則,在這個弱肉強食、等級分明的時代根本不適用。況且他還身處政治權利中心,在這裡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所以他必須強迫自己去忘記。
也或許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做警察,所以才會這麼快便接受了這個時代的規則,才會沒有心理負擔地審時度勢。想到這兒,楊清寧心就好似被人捅了一刀般,疼得厲害,這大概就是老天給他的懲罰吧,讓他來到這個世界認清自己的本性。
「住手!」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楊清寧的思緒,他抬頭看去,只見福祿不知何時進了東宮。
受傷的王楊快步躲到福祿身旁,開始惡人先告狀,「公公,小寧子膽大包天,竟敢傷東廠的人,您定要為奴才們做主啊。」
福祿二話不說一腳踹在他身上,憤怒地說道:「混帳東西,竟敢闖宮,簡直該死!」
王楊被踹了一個跟頭,剛想起身,一把劍突然伸出,直指他的咽喉。他慌忙停下動作,唯恐再近一些,就得去閻王那兒報導。他抬頭看向福祿,道:「公公,您這是何意?」
福祿冷眼看過去,就好似在看一個死人,道:「東宮是一國儲君之住所,你竟敢帶人私闖,是想圖謀造反?」
同樣的話由福祿說出口,其分量便大不相同,王楊心裡頓時有些發慌,辯解道:「公公,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除了皇上的聖旨,誰都不能私闖東宮,否則便是圖謀造反!聖旨在何處?」福祿伸出手。
「奴才沒……沒有聖旨。」王楊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心中越發忐忑,道:「奴才是奉……」
「廠公只是讓你請小寧子去東廠議事,你卻以公謀私,私闖東宮,意圖不軌。」福祿根本不給王楊開口的機會,道:「該殺!」
『殺』字一出口,暗衛的長劍往前一送,直接刺穿了王楊的脖頸,隨即在他驚駭的目光中拔除長劍,鮮血隨之噴射而出。
王楊試圖用手捂住傷口,阻止鮮血流出,可惜只是徒勞。他跪倒在地,隨即栽在地上,僅僅抽搐了幾下,便沒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