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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頭對茅陽道:「道長,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已經受到教訓,絕對不會再欺辱其她女子!」
茅陽卻是又在疑惑簡初柒的本事,他還會看相?
這會兒聽周少爺說完,他道:「你可敢發毒誓?」
周少爺舉手:「我、我若之後再欺辱其她女子,就讓我、讓我五雷……」
剩下的字眼他吐的艱難,眼神遊移閃爍,明顯說出的保證並不堅定,可見不是真心的。
連一句毒誓都不敢發出,茅陽怒斥道:「趙小蝶說得沒錯,你果真狗改不了吃屎!」
周少爺嘴角恨恨地抽搐一下,倏地傾身快速奪過茅陽手裡的桃木劍,然後轉頭就向著趙小蝶刺去。
趙小蝶被困在茅陽布置下的紅線銅錢陣里動彈不得,這一下要是刺實,她絕對會魂飛魄散。
茅陽又驚又怒,再想搶回來已經是來不及了,所以他眼神一厲,出手堅定,手豎成刀朝下劈去。
——「啪嚓」一聲,周少爺搶去的桃木劍被他劈成兩截,斷了。
桃木劍的劍尖已經挨在趙小蝶的胸口,但因為斷掉,桃木劍沒了捉鬼降妖的效用,並未對趙小蝶造成任何傷害,桃木劍前端的一截掉落在了趙小蝶的嫁衣上。
後一截,周少爺沒收住手,整個人撲進紅線銅錢陣里,斷掉的桃木劍杵在地上,把他的手腕給扭到了,而面前就是女鬼,他啊啊慘叫著後退。
趙小蝶也是因為茅陽這一舉動愣了一下。
簡初柒縮回手,繼續觀看。
茅陽可惜地看了眼桃木劍,這劍還是他師父送予他的,做工精良。
罷了、罷了。
他閉了閉眼睛,隨即睜開後伸手扯斷束縛住趙小蝶的紅線銅錢。
在趙小蝶驚愣和周少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道:「我學藝不精,既然桃木劍已斷,便捉不了鬼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也不再參與,就當我從來沒有到過周家,還請周少爺另尋高明吧。」
「可我也到底是茅山派的傳人,茅山以符咒劾召鬼神,待我取了符咒,別怪我將你的魂魄打得形神俱滅,再也投不了胎,你要如何選擇?」
茅陽看向趙小蝶。
周少爺驚恐道:「不、不不!道長,你不能不管我,道長求你救我性命啊!」
周少爺急忙爬過去拽住茅陽的衣擺,連連懇求。
茅陽只看著趙小蝶。
而趙小蝶看向周少爺,眼底浮出血色,她的選擇再顯然不過。
「罷、罷、罷!」茅陽一下扯回衣擺,轉身出了院子。
「我們也離開。」簡初柒道。
過後,院子裡一聲慘叫響起,周少爺再也沒有了生息。
茅陽拿出符籙,欲要進去。
簡初柒攔下他問:「你還希望趙小蝶投胎嗎?」
茅陽神色暗淡道:「她罪孽深重,怨氣不散,如何再能投胎,只得將她除掉了。」
免得之後沒了神智,孤魂野鬼,繼續危害人間。
簡初柒:「我有辦法送她去投胎。」
茅陽倏地抬起頭,表情驚愕詫異。
陳三:這回該不止我看到那般奇詭異景了。
……
第二天,茅陽面容恍恍惚惚地從客棧二樓走下來,差點踩空。
他一晚上沒睡好,眼底掛著黑眼圈,為昨晚簡初柒送厲鬼去投胎的一幕震驚。
只有身為玄門中人,才足夠了解到這事兒到底有多不簡單,那一幕有多麼令人難以置信。
簡初柒……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他的玄術手段恐怕比他的師父還要厲害,不、是厲害很多!
聞所未聞,前所未見。
那勾魂鎖鏈怎麼就被招出來了?
這是隨隨便便就能辦到的嗎?
關鍵簡初柒還表現的很是輕鬆。
啊這……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茅道長,過來這邊吃飯。」陳二見茅陽下來,招呼一聲。
「嗯、嗯好。」茅陽走過去。
他看了看簡初柒,坐在他的對面。
周玉蘭沒見過茅陽,簡初柒為親娘介紹一番。
「啊,這位是茅山派的道士,和廣雲道長不是一派的?」
「當然不是,娘,茅陽也很厲害,不比廣雲道長差。」
「哦哦,茅道長年輕有為啊。」周玉蘭眼含讚嘆道。
不敢當不敢當,茅陽急忙心虛擺手,比不過您兒子,他更年輕有為。
客棧下面人多眼雜,吃過飯,簡初柒等人去二樓談事。
「周夫人決定變賣周家的產業,帶著錢財去另一處地方生活。」陳三道:「她付給我們一筆豐富的酬勞,這些錢,一部分歸屬於七少爺,剩下的則是茅陽道長您的報酬,我會兌換成票子,好隨身攜帶。」
「多謝。」茅陽道。
陳三:「不客氣,至於周老爺,周夫人會在周家留下幾名僕人伺候他,她不會帶著周老爺離開。」
周夫人打得什麼主意他們也心知肚明。
不過就是想周老爺儘早死了了事。
想也知道,主人家都走了,周老爺中風,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怎麼伺候還不是憑這幾名僕人的意願。
就是這幾名僕人卷了錢財偷跑,估計周夫人得知後也不會追究。
她巴不得呢,看周老爺痛苦,她就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