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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初柒吶喊半天,想了許久,頭才慢慢抬起,眼神濕漉漉,臉頰緋紅,嘴唇有被自己咬過的痕跡,可見糾結程度。
他趴在床上,手指摳著床鋪精心縫製的圖案,直把其摳的脫絲翹起,過後回神,心道這是二哥的床單,又心虛地撫平。
然後,他意識到眼下有一個難題,那就是,該不該起床出門?
「出去……就得面對二哥吧。」簡初柒小聲嘀咕。
他可沒有忘記昨天晚上二哥臨走前留下的那句——「明天,七七再與二哥說一遍。」
說什麼?簡初柒臉紅紅地想,難不成二哥只想在他這裡得到一個正確答案?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地敲響。
簡初柒嚇得差點鑽進被窩。
但門外響起的聲音卻是陳四的:「七少爺,您醒來了嗎?該下樓吃飯了。」
「對了,二爺讓我問您頭疼不疼,需不需要醒酒湯。」
簡初柒鬆口氣,原來不是二哥啊。
但心中不知為何,莫名有點小失落。
他道:「醒了,這就起,給我準備一碗吧。」
「好。」陳四回答。
不一會兒,腳步聲遠離。
簡初柒磨蹭會兒才起來,出門,下樓。
然後他站在樓梯上往下瞅,桓慕珩就坐在沙發上,衣冠楚楚,完全不似昨晚,衣領敞開,露出鎖骨和胸膛,一副性感、魅力無限釋放的模樣。
聽見聲音,桓慕珩抬起頭,深邃好看的眉眼恰巧與簡初柒對視。
簡初柒就像是受到驚嚇毛全/炸/開的貓一般,身後無形的尾巴高高豎起,整個人噌噌倒退兩步。
緊接著他平移挪動腳步,想要躲開桓慕珩的視線,頂著紅撲撲的臉頰換到另外一個方向下樓。
桓慕珩倒也不逼他,微垂眼眸,喝了口茶。
但不知怎麼,周身氛圍有點低沉。
簡初柒瞅了瞅,竟莫名生出一點他好像欺負了二哥的感覺,略為不忍。
不是、講道理,昨天晚上是誰欺負了誰啊。
他噘了噘嘴,在陳四的招呼下,走到桌前喝醒酒湯。
陳四悄摸看了看他們爺,又瞧一瞧七少爺的模樣,心下意味深長,有、情、況!
他們爺和七少爺昨晚絕對發生點什麼!
畢竟今早,爺居然破天荒的單獨住在一間從未用過的客房裡,而七少爺早起也沒有同他們爺主動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古怪又彆扭,嘖嘖,該不會他們爺對七少爺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吧?
陳四不禁心裡吶喊,他們爺終於忍不住了?!
「七少爺,還喝嗎?」見簡初柒喝完一碗,陳四問道。
簡初柒搖頭:「不喝了。」
醒酒湯味道怪怪的,他不愛喝。
陳四便說廚房裡還溫著早飯。
「不吃了,我……」沒胃口。
簡初柒一邊回答一邊轉身。
然而他未曾料到桓慕珩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這一轉過來,正好撞進桓慕珩的懷裡,話音就也堵在了嗓子,隨即就被按住了肩膀,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
「七七。」桓慕珩開口,似要說些什麼。
簡初柒立馬道:「二二、二哥,我要回家一趟,我娘肯定想我啦!」
說罷,他飛快地跑去玄關,換鞋、開門、跑走,一氣呵成。
陳四小心瞥了眼他們爺的臉色,心道,二爺還任重而道遠啊。
等跑出桓家,簡初柒才鬆了口氣,撫了撫砰砰跳動的小心臟。
說實話,他這時面對二哥實在是緊張的不得了,得緩一緩才行。
簡初柒現在腦袋裡一團亂麻,像是糾糾纏纏分不清楚的毛線。
他回了家,碰巧,沈容灃和沈韶也在。
沈家的事情如今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畢竟有桓家幫忙。
再者,沈容灃手段也高,沈父那點伎倆還不夠看。
因此,這一次來,沈容灃是要告訴沈韶有關於沈父最後的結果。
沈父另有私生子,他的情人就是他兄弟的老婆,他的兄弟陽/痿,養的妻子和兒子全都是沈父的,這件事情必然要捅出去,好讓沈家的族叔也知曉一下沈父到底是什麼人,這些年全都是裝的,目的就是要得到沈家的產業,而沈父多年經營的好名聲當然也要全部掀翻。
沈容灃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他的心裡只放得下沈韶一人。
斬草要除根,為避免以後沈父的私生子來找韶韶的麻煩,以絕後患,沈容灃設計讓沈父的私生子惹上麻煩。
索性,那私生子也不是什麼好的,吃喝嫖/賭/樣樣俱全,還經常去窯子,沈容灃使了點手段,就讓沈父的私生子落入圈套,然後被人一頓毒打,等發現時,人早已是進氣少、出氣多了,送去搶救的途中,人就沒了。
沈父自然是傷心欲絕,震驚狂怒,哪能不知道是誰下得手。
他想要與沈容灃魚死網破,可也不想一想他是不是沈容灃的對手。
這些年沈容灃在暗處布置已久,他知道沈父的秘密,但沈父可不知道他不是他的親兒子,一些事情根本就沒有防著沈容灃,兩相對比,誰占據上風一目了然。
於是,沈父的「魚死網破」就多少顯得有些可笑了。
最後的結局自然是沈父身敗名裂,以被趕出綏城結束。
沈容灃告訴沈韶的就是,沈父以及他的情人、兄弟全都被趕出了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