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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初柒確定,這位在文里沒有名諱被一句帶過的道士應該就是張廣雲了。
既然他已身在這方世界,玉石村連不必要的傷害都不會發生。
於是,簡初柒便在張廣雲的面前露了幾分真本事。
當時張廣雲面對的是必死局面,少年一出現就化解,簡直驚呆他,更加不可思議、不敢置信。
不過,古籍曾記載過,歷史上有人神遊太虛,身體裡只留一魂一魄,以保己身不死,待全部神魂歸來,神智全開,無一不是大功能者。
想必,這位簡家七少爺就是如此境況吧。
多麼稀有珍奇的際遇,竟然讓他給碰上了,無量天尊,上天對他真是不薄,不用死了!
接下來順理成章,張廣雲對待簡初柒畢恭畢敬。
簡初柒臉色古怪,他還沒想好理由解釋呢,張廣雲就已經自動腦補完整,太給他省事,上道。
有張廣雲在外做掩護,簡初柒開光法器、畫畫符籙,再由張廣雲賣出去,錢這不就進口袋來了。
半年過去,張廣雲已經打出真才實學廣雲道長的名聲,他心裡有數,有真本事的人可不是他,不能吹噓太過,更不能越過一條保守的線,所以,他會避著不能招惹的人。
但萬萬沒想到,他連著兩次避開不能招惹的大人物,這大人物居然紆尊降貴的來到了玉石村。
從前兩天他就眼皮老跳,今天村口偷偷一瞧,果不其然,真是桓家,還是桓家最恐怖的那位親自來了。
他張廣云何德何能啊,真不至於此!
這不是衝著他來的,還能有誰!
回到觀里,張廣雲的心就在一直怦怦跳,等簡初柒來才鬆口氣。
他哪裡應付得了桓家二爺。
簡初柒這才曉得那隊人馬來玉石村的目標,巧了麼這不是。
「桓家有這麼可怕?」
他不解,就像從前一樣應對不就行了,至於麼。
張廣雲苦著臉道:「祖宗誒,你不在外走動不了解桓家,更何況來的人是桓家說一不二的掌管者。」
簡初柒更好奇了:「講講。」
第3章
這是一個新舊思想和秩序交替的時代,更迭或碰撞,可笑或正常,無法決定性的論斷,就比如「妻妾」「嫡庶」。
民國時期要廢除封建思想,什麼都要提倡民主,夫妻自然也是如此。
雖然從法律上廢除了妾的制度,提倡一夫一妻制,但一些階層卻仍保留著舊俗,只不過廢掉「妾」的稱謂,她們搖身一變,成為了「姨太太」。
更有提倡「嫡庶」平等,不搞地位尊卑那套。
可這種事情哪能一碗水端平,不過是對外說得好聽罷了。
張廣雲道出桓家的一些情況,都是點子人盡皆知的消息。
桓家大少爺是庶子,在桓家不受重視,如今人在國外學醫,連接觸桓家權利的機會都沒有,整個桓家都被二少爺掌控,也就是桓慕珩,在外人稱二爺。
一些趨於奉承的更是省去「二」這個字眼,直接稱呼桓爺,大少爺在桓家就是個透明人。
桓慕珩是嫡子,他還有一個嫡親的弟弟,聽說很是受寵。
張廣雲道:「別看桓二爺有些病弱之症,但真是手段了得,行事狠辣,在上海灘無人敢招惹。」
「從前大上海只知桓家,可自從桓二爺掌家後,桓家不僅更上一層,『桓慕珩』這三個字就代表了整個桓家。」
「他的存在,就像猛獸盤踞。」
「桓二爺要稱第二,無人敢站第一,就是並列第二也不行,不夠資格。」
簡初柒聽得興致勃勃:「那他親自來玉石村見你,豈不是殊榮。」
張廣雲立即苦笑:「小祖宗,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旁人不曉得我幾斤幾兩,你還不知道麼,這殊榮我可不敢接。」
他怕運道太盛,到時候反噬其身。
所以,他在外面一般都避著點達官顯貴。
可誰知就是這麼湊巧,不想什麼來什麼。
估計是他賣出去的符或者開了光的玉件之類偶然到了桓二爺手中,這才招來他的注意和興趣,竟避開兩次都沒有躲過。
簡初柒看重的就是張廣雲這一點,有自知之明,卻也更有捨生取義、視死如歸的氣節。
「他既然手段了得,想必眼光也毒辣,你怕他看穿你的本事?」
張廣云:「這倒次要,不是有你麼。」
「那為什麼?」簡初柒疑惑地歪歪腦袋。
「主要就在於桓家二爺的病弱之症。」張廣雲發愁地撓著頭道:「這桓二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身體怕冷,受不得寒,發病時症狀古怪。」
「當然,這點有待定論,畢竟我也是聽別人講的。」
「但桓家為了桓二爺這病不知找了多少名醫大夫,什麼中醫、西醫,甚至道士和尚。」
「桓二爺喜歡搜集各種文玩古董,開光玉件,旁人不懂,以為這是他的喜好,知曉一點的人卻猜測這些恐怕同他的病症有關。」
「以桓家的權勢、財富和地位,什麼能人異士找不見,可他們都治不好桓二爺,甚至發病的根源都看不出,咱們被他找上門……」
「我看得出啊。」
「……萬一桓二爺讓咱們看,啊、啊?」張廣雲表情愣愣,終於反應過來簡初柒說了什麼,他張著嘴,目光呆滯,半晌跳起,聲音都走了調:「你、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