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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許成沉默了。
……
白未與有些控制不住原主的負面情緒,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世界隔絕起來了一樣,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腦子裡全是原主的過去,種種悲慘的經歷。
怪不得懲罰世界能夠或者回來的十不存一,這樣的共情力度,很容易讓宿主分不清自己和原主。
當宿主自己和原主的界限消失的時候便是最危險的時候。
所以往往時空局的任務,都沒有人敢將共情提升到百分之百。
白未與很清楚自己的境地,但是沉浸在原主的世界無法自拔。
最後白未與只能強行控制住自己蹲在路邊,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他這樣很危險,如果放任下去,很可能會出車禍。
白未與抬眸感覺到有冰涼的雨點落在自己的臉上,看著灰濛濛的天空,白未與咽了口唾沫。
烏雲很厚重,烏雲疊著烏雲,感覺就像是穿的很厚的胖子,下一刻就要從天空墜落,天空因此被壓得很低很低,仿佛只要一抬手就可以觸摸到了。
白未與感覺有些呼吸不順暢,天空中偶爾飛過的鳥兒飛的比尋常低很多。
估計是害怕裝到天白,白未與有些孩子氣的想。
一把灰色的雨傘遮住了白未與的視線,將半個天空都阻擋在了後面,白未與轉頭看向撐傘的人,於世洲微微蹙眉喘著氣道:「你不回家,在這裡幹嘛?淋濕了會感冒的。」
於世洲急急忙忙的跑回家裡,結果發現白未與不在,便回學校問保安,保安說看見白未與和一個男人去咖啡館了,他正準備去咖啡館,卻在路邊遇到了白未與。
他不喜歡這樣的白未與,給他的感覺太過於絕望和沉重,一隻大手將他的心臟狠狠的往下按壓,於世洲從來沒有那麼後悔過去找白辭。
他當時應該留下來陪著白未與包餃子的,他應該聽白未與的。
只需要一點點溫暖,在崩潰的邊緣的時候,只需要一點點的溫暖,心中的悲傷就會決堤。眼淚瞬間模糊了雙眼。
於世洲一愣蹲下身,著急看著白未與:「怎麼了?被人欺負了?……」
急促的雨水落在雨傘上的聲音和白未與的哭聲混在一起,仿佛變成了一劑良藥,將他荒草叢生的心,一點點滋潤。
第195章 過往
瞬間於世洲腦子就卡住了,他知道白未與在生氣,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把傘對於兩個成年男人來說還是有些擁擠,於世洲只能笨拙的安慰著白未與,儘量將傘靠近白未與,保護他的周全。
看著白未與委屈哭泣的樣子,於世洲突然發現,從認識許徐開始,他似乎就沒有看見眼前的人哭過,他總是笑著,即便被人踐踏侮辱,他也在笑著。
於世洲心疼不已,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只能緊緊的抱住白未與,告訴白未與他在。
「以後不要管白辭了好不好,我討厭她。」白未與將淚水都擦在於世洲的外套上。
看著哭的像一個孩子一樣的白未與,於世洲嗓子酸脹一字一句無比認真的說:「好,以後不管她了,再也不管了。」
白辭又那麼疼愛關心她的人,少了他天也不會塌下來,但是白未與不一樣。
他想,他好像對白未與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白未與不見了他是真的會恐慌。
白未與他是自私的,就算收集碎片很難,他愛的人沒有之前的記憶,會被天道打上角色烙印,他也不想這個人偏心任何人。
他希望這個人滿心滿眼都是自己。
……
「沒事,病人只是有點著涼,你也不用擔心,他的病情並沒有惡化。」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未與對於世洲說。
於世洲神色嚴肅的回了一句:「謝謝醫生。」
「他正在治療之中,情緒波動太大對他並沒有好處,而且還是負面的情緒,作為配偶我希望你能注意一點。」醫生不放心的叮嚀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於世洲看著醫生離開後才回眸看著白未與,一時間心情十分的複雜,他是真的沒想到,白未與竟然會有抑鬱症。
當醫生說出這個結論的時候於世洲都震驚了,他心裡更加責備自己,白未與的情況那麼的不容樂觀,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呢?要是他再粗心一些,是不是等發現的時候一切都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於世洲站在原地,握緊了手。
……
白未與做了一個夢啊,夢裡他回到了許徐小的時候,那天經常打罵自己的母親,竟然說要帶自己出去玩兒,他很開心,卻表現不出來。
隨著徐微出去的那天下著很大的雪,將世界都披上了溫柔的白衣,今天的母親沒有罵他,第一次對他溫柔的笑了。
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徐微對他說:「許徐,你在這裡等媽媽一下,媽媽很快就回來了。」他點點頭,心裡在說——媽媽,你放心,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的。
看著媽媽對自己微笑著然後轉身離開,那個背影仿佛鬆了口氣,仿佛卸下了一切的重擔,步步離他遠去。
逃離了她年少時的衝動和負擔。
他等啊,等啊,再也沒有等到母親的出現。
媽媽的話卻一次次在他耳邊響起:「你為什麼不去死啊?」
你為什麼不去死啊?你生來就是一種罪孽,留不住父親,得不到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