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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建議確實好。
從岷州三地套點錢出來,也不能只薅原州府老州長一家的。
不過說起老州長,他對屺王恐怕會不同。
沒記錯的話,老州長受過先皇的恩情,否則也不會在西北兢兢業業。
面對先皇的兒子,他雖然也有觀望,但態度明顯是好的。
梁無憂回到驛館,也下意識去找老州長說話。
原州府老州長聽到屺王的建議,竟然有點笑意:“不錯,岷州三地是要管管,不能肆無忌憚跟外面做買賣。”
“你此次前去,正好摸清虛實,若給你銀錢,可以直接送到原州府,我幫你調配物資。”
老州長幫忙,自然又能低價購買。
這自然好。
梁無憂忽然意識到,去見了一趟屺王,此次來最大的問題便解決了,看樣子他也不計較涼州送來的稅款很少。
還幫他解決了過冬物資的問題。
老州長明顯帶了欣賞。
其實在他們進入秦州地界之後,看著秦州的糧食,老州長明顯有些不同。
第二日接見的,自然就是原州府老州長。
這位老州長姓石,並非西北本地人,他的身世也曲折離奇,是前朝科舉秀才。
不是不想往上考,而是名字被人頂替,再也考不了試。
石老州長原本想告官,但告無可告,甚至還被威逼利誘,最後只能含淚離開,誰料對方並不讓他走,甚至還準備殺人滅口。
若不是被先皇正好救下,早就命喪黃泉。
從那之後,石老州長便進了反叛隊伍,只是他的能力在當時人才濟濟的隊伍里排不上前列。
不過好在他為人踏實,承凌國創立後,便被分到原州府當州長。
再接著,就是幾十年的為官生涯,他也是現在為數不多的秀才州長。
原州府在他手裡治理的非常好,這點大家有目共睹。
說起來,原州府原本要分為隔壁屺王的二哥,也就是二皇子。
但當今皇上覺得二皇子已經占了不少西北要地,便強行分了個好的給屺王。
原主對此也明白,搬來西北的時候,才故意躲著原州府。
原本石老州長對小皇子並不抱期待,沒想到卻給他一個驚喜。
想到隔壁二皇子任下的封地如今的情況,還是他們這好一些。
不過那都是閒話了。
現在正式拜見屺王,石老州長心裡也是感慨萬分。
看見屺王殿下,竟然有些當年先皇的英姿,不過相貌還要再俊美些。
紀岱並未托大,反而上前扶起石老州長,客氣道:“您是父皇的老臣子,不須這樣客氣。”
這一句,難免讓石老州長想到當年。
若不是義軍隊伍,若不是先皇,他早就死了。
如今面對先皇之子,他只有恭敬的份。
紀岱跟石老州長聊了些,原州府的情況很快被和盤托出。
老州長今年六十九,若不是實在沒人,他早就退下了,家中妻兒也早就成家立業,被他教育得很好,多是認認真真讀書的,並不會沾染他們掌握不住的東西。
說他是兩袖清風也不為過。
不過能當西北中心,石老州長自然不是簡單人物,他能和盤托出,也是有退了的心思。
主要是朝廷不穩,他不想在最後晚節不保。
說到朝廷不穩,紀岱眼神一閃。
他何嘗沒發現。
自從有了陶家被貶到此處,他便跟汴京有些聯繫,聽到不少傳言。
作為西北中心的石老州長想退下,看來必然有更深的道理。
兩人並未就此多聊,主要還是講西北的事。
“說是西北中心,其實就是轉運中心,南來北往的貨物在此運輸。”石老州長摸著鬍子道,“說起來,這次也想請屺王殿下教一教碼頭守則,聽說有了那東西,秦州的碼頭名聲極好,很多船隻都喜歡在這停靠。”
那是自然,有了規章制度,出了事也有法可依。
不僅秦州在照做,益州碼頭如今也已經學上了。
只是各地都學,便凸顯不出秦州的好。
屺王卻對此並未意見,開口道:“回頭東西抄錄一份,您帶回去即可。”
紀岱並未直接指派官員,而是給文書,明擺著不摻和原州府的事。
石老州長卻是想要人的,可見屺王不開口,只好作罷。
接下來的岷州,河州,松洲,這三個地方的人心虛,也知道了屺王要派涼州梁無憂去探查的事,心裡罵娘,嘴上答應。
讓誰查不行,讓石老州長查不行。
偏偏是梁無憂,威逼吧,人家爹是涼州將軍,手握兵權。
利誘吧,這位肯定獅子大張口。
不過這三個州長也看出來了,現在的屺王允許他們私底下做些小生意,只是不能過分,不能讓他知道。
屺王還道:“到底是邊塞重地,關外許多地方覬覦咱們的煤炭鐵器,這些東西可要看好了。”
這就是畫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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