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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有所意動,望舒盈趕忙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在這兒毫無成果地白忙活了這麼久,大家都是辛勤的打工人,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呢,你說是吧?」
緊接著,她又提供了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建議,「要不這樣,我呢,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你呢,也先回去那個灌木叢後邊休整休整,等我那個同伴拿著鑰匙回來之後,我們再繼續打,你看成不?」
白衣男子搖搖頭,表示這樣不行,「你不能離開這裡。」
他說話的聲音較望舒盈之前在竹林中聽見的要清朗許多。
想來,先前在竹林那回,他做了些偽裝。
「那我就在這裡……」
望舒盈左看右看,在斜側面的灌木叢附近找到一塊較小的平地,她慢悠悠地走過去,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圓木躺椅和一塊卡其色的軟墊。
她將軟墊輕輕鋪在躺椅上,轉身躺上去,而後抬眼看看白衣男子,語帶閒適地說道:「我不走,我就在這個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白衣男子還是第一次在入門試煉中碰到這樣操作清奇的女修,他盯著望舒盈看了好幾秒鐘,好似在琢磨她是不是在盤算什麼計中計,但很快,他又收起佩劍,一言不發地轉過身,走回到灌木叢後邊去了。
也不知道那幾簇稀稀拉拉的灌木叢裡邊是不是有什麼壓縮的密閉空間,能做他們的老巢……
望舒盈看著白衣男子的身影倏然一下消失在灌木叢後邊,她一邊愜意地踢踢伸在圓木躺椅外側的雙足,一邊在心中琢磨如果那簇灌木叢裡面真的有他們的老巢的話,那個老巢具體會在哪裡。
是正中間,還是最高的那棵白皮灌木下頭?
***
寶華塔外,隱閔宗宗主寧千塵洞府。
視鏡中,望舒盈正在和阻攔她的白衣男子打鬥。
「噯噯噯,」星予長老看看視鏡,說道:「你們瞧,這個起勢、這個刺出長劍的角度……她的劍法基礎還挺紮實的嘛。」
凝霜長老抬指清點白瓷盤中剩餘的寥寥幾塊花型糕點,一邊思襯自己應該先吃哪一塊為好,一邊恨鐵不成鋼地嘆口氣,說道:「何止是紮實,她對這幾道劍招的掌控程度,已經遠勝我門下那幾個『朽木不可雕也』的老弟子啦。」
「不過,她使的劍法實在太差了,恐怕連中品都稱不上,」絳風長老搖搖頭,說望舒盈使的劍法不行啊,「在劍道上有如斯天賦,卻只能修習次等劍法,如此看來,中州那一帶的門派果真是資源稀缺。」
知微長老黛眉微蹙,發現了華點,她小啜一口香茗,微微偏頭,對星予長老說道:「星予師弟,我應當沒有看錯吧,和她打鬥的那個男修,不是你的乖徒薛敏鈺麼?」
「是薛師侄。」星予長老還未作答,絳風長老便替他搶答道:「你們看他使出的劍招,可不正是落星劍法第七式的變招嗎?他不是薛師侄會是誰呢?」
下一瞬,凝霜長老放下手中的花糕,轉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星予長老,發問道:「不對吧,你前些日子不是同我們說,你那乖徒又去靜室閉關、準備突破了麼,他的靜室被你連夜搬到寶華塔里去了不成?」
幾位長老如此重視這個問題,都是星予長老平日裡太過招搖的緣故。
在收了薛敏鈺這個天賦異稟的得意弟子後,每當薛敏鈺在修煉和劍道上有了什麼進展,他都要到各個長老的峰頭小坐一番,或者直接用傳訊符給他們傳訊,將自家乖徒的喜訊廣而告之。
在座的各位長老,無一不領教過他的「凡爾賽大師」功底,他炫耀乖徒的時候有多麼嘚瑟,長老們心中就對他有多麼痛恨。
同時被三雙眼睛盯著,將要翻車的局勢不容樂觀,星予長老趕忙擺擺手,「哎呀,這你們可就說差了,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我那乖徒在閉關突破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障礙,所以呢,我便讓他到寶華塔中散散心,尋找一下突破的契機,如此也能協助試煉的如意運行嘛。」
雖然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在修煉上無往不利的乖徒怎麼突然就遇到障礙了,但自家徒兒的訴求他當然是有應必求的。
恰在這時,方才去書房回復傳訊符的宗主寧千塵,忙完宗門事務,走了回來。
看見他,星予長老好像看見了自己的救星,他起身走到寧千塵身後,說道:「宗主,你快同他們說說,讓乖徒進入寶華塔中幫忙的事情,我是不是早前便同你說過,你也答應了的?」
寧千塵並不清楚他們方才在討論什麼事情,但星予長老說的讓徒弟去協助入門試煉運行的事情,的確得到了他的首肯,他略略頷首,肯定地說道:「確有此事。」
聞言,原本還想譴責星予長老借職務之便讓徒弟公費散心的凝霜長老,只得偃旗息鼓了。
她從白瓷盤中拈起一塊巴掌大小的桂花糕,用力地咬下一口,而後又用力地咀嚼著,好像那不是桂花糕,而是最討人嫌的星予長老。
「宗主,我看望小道友在劍道上頗有天分,」絳風長老有意轉移話題,「拜入我神華峰門下,再適合不過了。」
他的話音還未落地,方才還在觀看視鏡的知微長老,便立刻偏頭看他,不贊同地說道:「師兄啊,我們女修心思細膩,像你這樣一心修道、不識人情冷暖的劍痴,是最不合適收女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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