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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都到這個地步了,我實在是想不出,出題人還能設置什麼操作,來提高任務的難度了。」
交談間,望舒盈已經走到那扇閃爍著五色光華的大門前邊了,她上下打量那扇大門。
這是一扇一人高、二人寬的方形木門,木門最外側的邊沿纏繞著青翠、繁茂的枝葉,枝葉在門板上向內蜿蜒,和木門上繪著的方形圖紋一塊,繞著木門正中心一塊半月形的圖案旋轉。
再定睛一看,木門正中心那塊半月形的圖案,恰恰正是這扇大門的鎖眼。
事情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望舒盈上下打量前邊的木門,試圖找出第二個疑似鎖眼的地方,可她左看右看,木門上也只有正中心這一個鎖眼。
她略微有些猶疑地回過身,想告訴徐未然鎖眼在木門正中間,忽然,斜後方不遠處響起一道利器劃破長空的聲音。
與此同時,在她身後站著的徐未然,發出一聲驚呼,「姐妹,小心!」
??!
她就知道,事情果然沒這麼簡單。
望舒盈迅速閃身,避開從左後方那叢灌木後面飛出來的細劍。
嗖的一聲,細長的小劍穿過枝葉纏繞的大門,飛速向前沒入一片虛空之中。
徐未然轉過身,一邊朝望舒盈身側退去,一邊對著左後方大喊道:「天哪,這裡怎麼還藏了一個只會搞偷襲的鼠輩?!有本事你就出來和我正面剛啊!只會偷襲算什麼本事?」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下一瞬,一個頭戴青色面具的白衣男子,忽然從灌木叢後一躍而起。
不是吧,來真的啊?!
眼見著白衣男子拔出手中的長劍,徐未然恨不得抽方才說要正面剛的自己一個大耳刮,他幹什麼要這麼烏鴉嘴呢?
不過,那個白衣男子居然有非常明確的攻擊目標,他看也不看徐未然,抬手舉劍,便徑直朝右前方的望舒盈攻去。
顯然,攻擊徐未然並不在他提供的業務範圍之內。
白衣男子持劍朝她攻來,劍柄上墜著的那枚透雕如意祥雲紋白玉佩,隨著他的動作在半空中前後擺動。
目光觸及那枚透雕如意祥雲紋的白玉佩,還有白衣男子的衣擺,望舒盈面上的神情有些微微發怔。
這枚白玉佩,乃至於這柄劍,她都見過。
更確切地說,她見過這個白衣男子。
在四周昏暗無比的幽篁林中,這個白衣男子自稱是薛掌柜,和另一名自稱是趙掌柜的黑衣男子,進行了一段充斥著暗語的秘密對話。
哐當一聲,兩柄長劍撞在一起,在半空中迸射出星星點點微亮的碎末。
大敵當前,瞬間便充滿戰意的身體再一次替望舒盈作出了選擇,她抬手揮劍,使出一套中規中矩的劍法。
儘管她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在幻境中經歷過一次相似的打鬥了,她的身體依然留有和敵手打鬥的記憶,這一回,她並不需要在打鬥的過程中逐漸尋回揮劍的力度、技法和方式,從舉起長劍的那個瞬間開始,她就能熟稔地挽出劍花、施展劍法了。
和白衣男子交戰並非難事,望舒盈明顯能感覺到,對方在和她打鬥的過程中,並未使出全力,他似乎在遵循某種原則——控制力道和她纏鬥,讓她無法分身,又不會傷到她。
這樣一來,她便能夠對他的身份作出一些猜測了。
結合上次在竹林中聽見的秘密對話,他和她一樣,都是從外界進入寶華塔的人。
在入門試煉中進入寶華塔的人,只會有兩種,一種如她一般,是參加入門試煉的試煉者,另一種,則是協助入門試煉順利進行的非試煉者。
所以,望舒盈在心中暗暗猜測,這個白衣男子應當是隱閔宗派來協助開展入門試煉的宗內弟子。
但他的身份似乎又並沒有那麼簡單,因為,在進入寶華塔後,他其實另有圖謀。
不過,這都不是她現在要關心的事情,她的當務之急,是要在兼顧禦敵的情況下,讓徐未然找到鎖眼,打開大門。
唉,真是內憂外患哪。
望舒盈嘆口氣,揮動手腕,挽出一個巨大、雪亮的劍花。
成功將白衣男子稍稍逼退些許距離後,她一邊手挽劍花,一邊偏過頭,對身後的徐未然說道:「小徐同志,鎖眼在大門正中間,你別傻站著了,趕快去開門啊!」
「姐妹!你忘了嗎?」徐未然手捧鑰匙,發出一聲哀嚎,說道:「我看不見大門啊!」
哎呀,這可真是太麻煩了。
她腦袋後面又沒有長出第三隻眼睛,沒法一邊打鬥,一邊兼顧比劃位置啊!
望舒盈一邊旋身,一邊加快揮劍的速度,試圖調換打鬥的位置,「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令她感到些許驚訝的是,對於這個如此明顯的意圖,白衣男子竟然意外地配合,沒一會兒,她和他站立的位置就掉了個個兒。
難不成,他只需要負責和她打鬥,拖住她,並不需要關注徐未然拿鑰匙開門的進度?
心下浮現這樣的猜測,望舒盈眨眨眼睛,試探地說道:「小徐同志,你現在轉過身,向左前方走兩步。」
白衣男子果然並不在意她對徐未然說了什麼,他依然只接招、不出招,保持著先前那個均勻揮劍的速度,不緊不慢地和她纏鬥著。
很好,這樣一來,這個任務的難度係數一下子就降低了將近二十個百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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