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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未然便追上去,大喊道:「誒,不是,你怎麼能搶我鑰匙呢?」
「這是強取豪奪,這是蠻橫無理,這是不講武德!」
然而,梁篤並不配合他的演出,她徑直走到望舒盈跟前,伸手將鑰匙和一捲地圖遞給她,「給,還有你的地圖,之前忘記還給你了。」
「啊,好。」望舒盈已經徹底忘記自己不久前才借出去一張地圖了,她一邊將地圖收入乾坤袋中,一邊詢問道:「偷襲徐未然的那個黑衣人呢?」
徐未然雙手叉腰,得意一笑,說道:「哈哈,想不到吧,他一看見我手上的鑰匙,就嚇得落荒而逃了!」
這傻孩子,在這狐假虎威呢?
望舒盈默默地移開目光,轉身朝那扇閃爍著五色光華的木門走去,「我去開門。」
隨後,她無比順利地將手上那把鑰匙插入鎖眼,又無比順利地將鑰匙旋轉一圈。
只聽咔嗒一聲,木門應聲打開。
下一瞬,三道五色光華突然從木門後頭旋轉著飛出來,一左一右將望舒盈、梁篤和徐未然包裹其中。
??!
怎麼回事?
眼前忽然光芒大作,望舒盈不由得閉上雙眼,數秒鐘後,當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只見四周光影流轉,夜幕匆匆降臨。
待四周的景物不再震動後,她抬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一個不能更眼熟的地方——
她正站在彤福客棧大門口。
不過,和先前任何一次都不同的是,現在,客棧的大門是緊閉著的。
一朝回到出發點,出題人又想整什麼么蛾子了?
還有,梁梁和徐未然呢?
心下正疑惑著,腰間的塔型玉牌忽然嗡嗡響動兩下,望舒盈拿起玉牌,低頭一看,上面的草本植物圖案已然被換成了一座法相莊嚴的琉璃寶塔。
這是讓她自行前往寶華塔的意思吧?
梁梁和徐未然是不是也在前往寶華塔的路上?
望舒盈將塔型玉牌掛回腰間,而後取出地圖,抬手將它打開,她低頭查看地圖,想找出一條事半功倍的捷徑。
忽然,眼角的餘光瞥見地圖的左上角出現了一些陌生的字跡。
這是什麼?之前明明什麼字都沒有。
難道是梁梁寫的?
望舒盈抬眼看向那行黑色小字:
【切記,最珍貴的寶物是玉樹。】
再看小字右側,粗略地畫著一個珊瑚般細條交錯的物體。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完全看不懂。
望舒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眨眨眼睛,將這行小字並圖案通通拋到腦後,重新尋找快准好的路線去了。
***
儘管有地圖的索引,望舒盈依然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從客棧所在的那條道走到寶華塔的門前。
四周一片靜寂,幽深的夜色中,唯有寶華塔塔身上閃爍的五彩光華清晰可見。
望舒盈才將將停下腳步,忽然,四周光線一暗,兩道柔和的白光從琉璃寶塔的塔尖上折射下來。
她眨眨眼睛,適應突然聚焦的光線,而後,大為震驚地發現,梁篤和徐未然倏然出現在她的身前。
更確切地說,是出現在那兩道白光之中。
緊接著,一個冰冷、不帶一絲起伏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來自中州泉嘉門的修士,恭喜你,來到試煉的最後關頭。」
「沒錯,在你眼前站著的二名修士,是和你浴血奮戰、共渡難關的同伴,你們一路結伴同行,合作通過前面的試煉,這樣真摯的情誼,實在是可歌可泣。」
寶華塔的塔靈目光冰冷地俯瞰望舒盈,「真可惜,在這最後關頭,只有兩個人能步入這扇大門……」
那當然是虛假的可惜,下一瞬,它又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望舒盈,你必須捨棄一個同伴。」
「你只有一次抉擇的機會,告訴我,站在你面前的這二名修士,你要捨棄哪個?」
18
塔頂再次折射出一道亮光, 冰冷的紅光先後在梁篤和徐未然的身上閃過。
「是她?」
「還是他?」
塔靈的聲音圍繞望舒盈轉動三圈,方才悠悠落地。
不,她做不到。
她無法作出這樣的選擇。
望舒盈向後退出一步, 搖搖頭, 抗拒地說道:「不,我選不出來。」
「你必須選一個, 」塔靈無情地逼迫她作出選擇,「否則, 你和你的這二個同伴,都不能通過這場試煉。」
望舒盈伸手捂住自己的雙耳, 「不,我沒法選。」
可塔靈的聲音還是清晰地抵達了她的耳中、心中,「望舒盈,你只有一盞茶的時間。」
「是選擇捨棄一個人,還是因為優柔寡斷、猶豫不決,同時捨棄二個人,也捨棄自己?」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天哪, 這得什麼樣的出題人才能想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餿主意?
望舒盈默默仰起頭, 無言望天, 心裡邊到處是團團亂麻,塔靈卻還非要在這個時候為她配上一段淒風苦雨的背景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惡趣味。
「先靜一靜、靜一靜,好吧?讓我靜下來好好想想。」望舒盈抿抿唇, 告訴塔靈不要再添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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