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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沙發上的腳踝已經高高的腫起來了,再配著這個並不舒服的姿勢,這會兒不知道會有多疼。
宴寒抬手,將他鬢邊的頭髮別到耳朵後面,露出小巧精緻的耳垂。
他就這樣縮成小小的一團。
看起來又乖巧又可憐。
腦袋上沒紮起來的頭髮被汗水濡濕了,緊緊貼在雪白的天鵝頸上,後頸處那塊月牙形狀的記號便宛如猶抱琵琶半遮面。
他聞起來真的好甜。
宴寒停留在姜洛洛臉際的手指又動了動,然後鬼使神差的,朝著後頸處那塊小月亮挪去。
指尖輕輕的碰了碰。
那種奇怪的,牙齒發癢的感覺又傳了過來。
宴寒下顎線冷淡地繃著,就這樣感受著大腦給自己傳的信號,舌頭舔了舔後牙。
宴寒吞了下口水,然後慢慢低頭,在對方後頸處的月牙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撲鼻滿是蜜糖般的香甜。
而感覺到有炙熱氣息撲在他後頸上的姜洛洛,則嬌氣的皺了皺精緻的眉。
omega的腺體太敏感了,根本經不起這樣的逗弄。
睡著的人小小的哼了一聲,然後慢慢轉醒。
睜開眼睛的時候,那位清貴俊美的少年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姜洛洛慢慢坐直,身子仰著腦袋看向宴寒,還沒睡醒的聲音軟乎乎地叫了聲「少爺」。
大片的陽光照在他身上,連髮絲都染成淺金色,看起來格外乖巧。
「困了的話,怎麼不找個舒服的地方睡?」
小美人緩緩搖了搖腦袋,輕輕道:
「少爺不讓我亂跑。」
宴寒的心跳漏了半拍,然後瘋狂的跳動起來。
他怎麼能這麼聽話呢?
宴寒蹲下身子,動作很輕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像是對一個脆弱的易碎品。
「你不要這麼乖,姜洛洛。」
你這麼乖,會讓我於心不忍的……
可沙發上的小美人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唇角帶著甜甜的笑,抬著小臉仰望著他,甜甜地說「好呀」。
宴寒的心一點一點軟了下來。
「好了,我給你上藥。」
宴寒扯過來個凳子,坐在了姜洛洛旁邊。
即使他已經儘量放輕動作去握那隻腳,還是聽到了一聲小小的倒抽冷氣的聲音。
「很疼嗎?」
姜洛洛點了點頭。
肌肉拉扯的疼痛染紅了他的眼眶,越發顯得整個人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那我輕一些。」
宴寒一隻手托著姜洛洛的腳,另一隻手擠出藥膏,在腫起的踝關節處打圈按摩。
「裡面的淤血都要推開,這樣好的會快點。」
沙發上的人又乖乖的應了一聲,只是那雙小腿蹬得直直的,整個人身體僵硬,繃得很緊。
宴寒一碰他腫起得腳踝,他就疼著抖一抖身子。
柔軟成分中而溢出一兩聲輕呼,尾音中帶著輕顫,像是求饒,又像是撒嬌:
「疼……」
「少爺,你輕一輕……」
宴寒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心臟的燥熱沿著血管往外傳。
整個人都是熱的,連掌心都出了汗。
姜洛洛看了會兒自己受傷的腳踝,又把輕輕柔柔的目光落在宴寒身上,軟聲道:
「謝謝你,少爺。」
「這幾天你幫了我很多。」
「謝謝你對我的好。」
宴寒給他按捏腳踝的動作一頓,又很快恢復過來:「沒什麼。」
其實他一點兒也不好。
他自私自利,又翻臉無情。
一點也算不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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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一天半的假期,姜洛洛幾乎都是在床上過的。
那天宴寒給他上過藥之後,醫生也過來看了。
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他沒到這麼嚴重的程度,最近半個月也得好好養著,然後囑咐他要少活動。
周一開學,一輛顏色低調的豪車開進校園內,停在了教學樓下。
姜洛洛一瘸一拐的被宴寒從車上扶了下來,在樓上樓下院子裡各種視線下,被宴寒送到了6班門口。
「洛洛!你受傷了?」
姜洛洛的新同桌蕭憶慈率先看到了他,然後連忙過來扶住了姜洛洛另一邊。
「你傷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洛洛。」
「月底我們就要開辦運動會了,到時候能好嗎?」
「好不了。」
宴寒在姜洛洛開口之前,冷冷的丟出這句話。
他又扶著姜洛洛坐在凳子上,「不許參加。」
姜洛洛「喔」了一聲,乖乖答應了。
在講台上號召同學們填報名表的謝清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唇線緊緊抿著,然後轉過了頭。
一個月的時間倏忽而過,對於在校學生來說,卻是漫長的不得了。
半封閉的學校管理通常都很嚴格,他們學校也不例外。
除了有幾位打不得,罵不得,別人不敢招惹的大少爺之外,大多數學生還是服老師管教,並且要好好學習的。
在無邊無際的繁忙學習中,終於熬到了運動會,這對於絕大多數同學來說,都是一個放鬆的好機會。
即使被趕鴨子上架強制著參加長跑的同學們,臉上也一樣帶著笑。
6班幾乎全員出動,就連那位185的「柔弱小白花」主角受蕭憶慈,都參加了男子800米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