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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晉珩愣了愣。
巨大的狂喜像是狂風颳過,吹走了他心裡所有的不虞和糾結,反應過來的瞬間,他已經單手按著姜洛洛的腦袋,對著那雙軟紅的唇瓣吻上去。
姜洛洛被親的暈頭轉向,小小的拳頭在對方胸口拍了拍,祁晉珩終於收斂的鬆開了他,然後把那件外套拎了起來,蓋住了腦袋。
把他眉眼唇瓣濕潤的小妻子遮了個嚴嚴實實。
「老婆,等我。」
被送著出門的瞬間,他轉頭往回看了一眼。
從衣服的邊緣里,他看見不知道爺爺說了什麼,而後處於癲狂狀態的祁晉煜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臉色如喪考妣,灰敗到了極點。
再往後事情,他從傭人和長輩口中拼湊出了細節——
祁父祁母是在家族的安排下聯的姻,結婚之後,他們兩個人也曾有過一段舉案齊眉的好日子。
祁母是大家閨秀,溫柔賢淑,得到了祁家上下所有人的滿意,就連一向挑剔的老爺子都讚不絕口。
結婚幾年後,祁母懷孕,生下了祁家大少爺,可她自己卻被難產和產後抑鬱拖垮了身體,纏綿病榻。
可憐的大少爺得不到母親的關愛,於是讓老爺子收到身邊親自照顧,打小當做繼承人來培養。
然而命運的悲劇並非只有一個點,很多時候,都是一個點連著連一個點,繪成坎坷而絕望的線。
祁母纏綿病塌的那些年裡,祁父不出意料的出軌了,還弄出來一個孩子。那女人帶著孩子找上門來,在病容滿面的女人床前不知道說了什麼,生性溫婉的祁母咽下所有痛苦,在終日的鬱鬱寡歡中,最終離開了人世。
湊巧的是,那私生子的母親在當天出了車禍,也一命嗚呼了。
祁家的老傭人說,這是造孽,是活該。
葬禮上,尚在稚齡的大少爺乖乖坐在棺材前面燒著紙錢,一身素白,只露出圓圓的眼睛看向睡在棺材裡母親。
老爺子來接他去休息,路過台階的時候,他看見那個縮在花園裡哭泣的小孩,拽了拽爺爺的手,臉龐稚嫩而單純,
「爺爺,他的媽媽也去天上了。」
就這麼一句話,那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留下了。
掛在了祁母名下,做了祁家的二少爺……
兜兜轉轉,真相大白。
貪心不足的祁晉煜最終連祁家二少爺的身份也失去了。
帶著那個做繼承人的破碎夢境,身無分文,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了祁家。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
彼時的姜洛洛依偎在祁晉珩懷裡看夕陽,聽著男人磁性繾綣的聲音打趣,
「所以,就是因為有人給你託夢,說你要嫁給一個叫祁晉煜的男人。當初我向你求婚的時候,你才拒絕我,才迷信到非要嫁給別人不可?」
他懷裡的人乖乖點了點腦袋,瞪著漂亮的大眼睛,軟聲軟氣地反駁,
「難道不對嗎?」
「你不也是這樣,因為一個算命的說祁晉煜這個名字不好,所以你才改名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撓了撓他的下巴,下次再給小奶貓抓痒痒,男人眼眸微彎,聲音溫柔,
「那怎麼能一樣,當時的我才兩歲多。」
「可我們家洛洛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已經二十二歲了。」
「少笑話我。」
他的小妻子抿了抿嘴巴,「嗷嗚」一口銜住了他的手指,白白的小糯米呀威脅性的在上面磨了磨,
「再笑我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怎麼個不客氣法?」
響在耳邊的笑聲低沉,撞擊著耳膜,
「咬的用力一些?」
「還是咬的深一些?」
懷裡的小妻子臉龐唰得一下紅了,繚繞的紅暈遍布眼尾眉梢,含水的眼睛水光盈盈,看得人心都軟了。
男人低頭吻了吻他的嘴巴,乾脆利索的把人打橫抱起來,朝房裡走去,
「走了,去檢驗一下,我的寶貝老婆是怎麼咬得不客氣的……」
低沉的笑聲和著溫軟的嗔怪聲在房間迴蕩,暮色漸沉,漂亮的晚霞纏繞在天邊,每一道霞光里都折射出更為綺麗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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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給錯了攻略目標這件事,系統連著給姜洛洛道了半個月的歉——
可憐巴巴的,數據塊亂竄,跟被電著了一樣。
姜洛洛心軟,再加上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就原諒它了。
經過這件事,系統對姜洛洛更是信服,它連溜號的時間都少了,總是乖乖地待在姜洛洛身邊,任勞任怨地講笑話,講八卦,偶爾激動起來,還會偷偷下些小電影給姜洛洛看。
並美其名曰是為了姜洛洛好,畢竟反派大佬太能幹。
小臉緋紅的姜洛洛眨了眨眼睛,第一次兇巴巴地把系統趕走了。
往後的日子,他過的格外愜意。
祁晉珩修大刀闊斧地剪掉了祁家那些不聽話的旁支,又恩威並施震懾了其它人,真正做到了祁家的當家人。
他的威嚴和勢力在這片土壤上紮根之深,比當年的祁老爺子更甚。
老爺子已經退居幕後,不再過問家裡的事,只是對於後來隱約聽聞的「孫媳婦的夢」,還是頗有微詞。
大師說祁晉煜這個名字對他大孫子的有礙,可姜洛洛卻是循著這個名字兜兜轉轉才來到了祁晉珩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