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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考試完就沒有好好吃東西,現在不餓嗎?」
姜洛洛終於抬了抬眼睛。
原來才過去了一天。
房間太黑,他看不到男人的臉,但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掃在自己臉上的熱氣。
他很輕很輕地彎了彎眼睛,故意說著錐心的話,
「你知道我和他們在一起,是怎麼吃飯的嗎?他們都會哄著我,多吃幾口飯就會誇我好乖,哦,對了——」
他伸出手指,細軟指尖在男人臉龐上碰了碰,又轉而輕輕的拍了拍,
「昨天的問題是我不對,早在你給我洗澡的時候,我確實應該很誠實的告訴你。」
那雙漂亮的眼睛彎了彎,像只狡猾的小狐狸,聲音愉悅,
「你說的對,我確實很髒,我和傅寒洲搞過,我還和封承霄睡過,他們倆的技術都比你好——」
軟嫩指腹下,男人的側臉緊緊繃著,聲音里都帶著醋意,
「姜洛洛!」
「別說了——」
對方的聲音很重,帶著克制的痛苦。
傅寒洲很清楚自己沒有和姜洛洛做過,他們倆更沒有進展到最後一步;但同時,他也親眼目睹了封承霄和姜洛洛做那種親密的事情。
那技術很好這件事,說的只能是封承霄。
而不是自己。
昨天還用來攻擊姜洛洛的話被原原本本地拋了回來,像是錐心的利器,撕開血肉,穿破骨頭,鮮血淋漓。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在一起,手臂上線條緊緊繃著,青筋突起。
可是那道軟乎乎的聲音還在繼續,像是在回憶,聲音里的畫面都格外清晰,
「你可能不知道,不過告訴你也沒關係。我在宿舍里住的第一晚就睡著了傅寒洲床上,傅寒洲很大,比你大一截兒,我的手根本就包不住。」
「封承霄也很喜歡我,他跟我告白了無數次,他未來的每一個計劃裡面都有我。在床上的時候他占有欲很強,必須要開著燈看我崩潰才可以。」
男人的呼吸聲格外壓抑,連聲音里都帶著祈求,
「別說了,姜洛洛……」
「為什麼不可以說?不是你先說我髒的嗎?」
對方的聲音格外天真,軟乎乎的手指落在他肩膀上,輕輕開口,
「啊……我還以為這是你特殊的癖好。」
「畢竟他們進去過無數次,昨天晚上的時候,你還要舔那裡。」
軟乎乎的語氣停了停,似乎是有些羞澀。
下一瞬,少年往前傾了傾身子,清甜的呼吸和他交融在一起。
他依舊是那種溫溫柔柔的語氣,可是每一句話都像一隻利劍,狠狠刺進傅寒洲心裡,
「但是呢,你肯定不能進和他們兩個人比較的序列里。」
「因為你只是陰暗角落裡見不得人的瘋狗,只是一隻連我半絲的愛也得不到的可憐蟲。」
「我不介意被你睡。」
他輕輕笑了笑,拍了拍對方的臉,
「但是無論你給我送多少次飯,我都一樣討厭你。」
少年霍然起身,嘴裡哼著一首耳熟能詳的曲子,很快嘴巴里的聲音消失,只剩下勺子碰擊瓷碗的聲音。
他又恢復了原來那種快快樂樂的樣子。
仿佛這裡不是囚禁他的地下室,而是灑滿陽光的校園。
地下室的晦暗盡數落到了傅寒洲眼睛裡。
過了很久,他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動作,坐到了小桌的另一邊。
他聽著勺子碰擊在瓷碗上的脆響,聞著香噴噴的飯菜的香氣。
可是這一次,那雙狹長幽深的眼睛落在了虛空處,眼底是翻騰的質疑和痛苦。
作繭自縛。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方式?
他是不是應該也和封承霄一樣光明正大的追求對方?
被關進地下室里的人,究竟是他,還是自己?
沒有人回答他的疑問,那些清脆的碰擊聲很快消失,對方放下了筷子,又繼續爬上了床。
傅寒洲將一切默默收拾好,洗過手之後,挨著他躺了下來。
姜洛洛在心底默默計算著日子,他一會兒想想傅寒洲,一會兒又想想封承霄。
一天過去了,他們倆總得有一個發現自己消失了吧。
相信過不了幾天,他們倆就能找來了。
自己只要再忍一忍,熬過去,很快就可以重見光明。
一隻手臂伸了過來,將他拉進了男人懷裡。
腰上被什麼東西戳著,姜洛洛在心底罵了他一句,嘴巴上又開始用那種做作的語氣問他,
「要做嗎?」
對方的欲望明明很強烈,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只是抱著自己,並沒有任何過分的動作。
「如果要做的話,你可以親我的腰,傅寒洲和封承霄——」
「別提這兩個人的名字。」
男人的嘴唇落在了他嘴巴上,堵住了他要講的話。
姜洛洛趁機咬了他一口,又一腳踢了過去。
一聲悶哼傳來,但很快他又被對方抱住。
結實有力的手臂箍著他,像是怕他會跑掉。
少年看著頭頂上的一片黑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很快轉過臉來問他,
「對了,你應該沒病吧?」
黑暗中他看不到男人的臉,但卻敏銳的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停了停,又很快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