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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那道軟乎乎兇巴巴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也熱,你也離我遠點兒。」
傅寒洲:「……」
封承霄當場笑出了聲。
片刻過後,手裡拿著錯題集的傅寒洲和衣衫不整的封承霄齊刷刷被趕到了房間的另一邊。
深木色的書桌前,只留下那個纖細的身影,格外苦惱地托著自己的小腦袋,在那裡努力解題。
偶爾做的煩了還會抱起來杯子「噸噸噸」喝幾口水。
然後繼續攥著手裡的筆,再次寫起來。
22:20。
姜洛洛睡眠時間到了,他打著哈欠將手裡的東西全部收了起來,被生物鐘催促著爬上了床。
在躺下睡覺之前,他還格外謹慎地抓著小被子把自己完完整整蓋了起來。
像只豎起耳朵的小獸,機警又可愛,
「一會兒我睡覺之後,你們倆不會再偷我的東西吧?」
兩個人一左一右正在床邊,像是守床的床神。
傅寒洲垂著鳳眼看他,低沉的聲線響在空氣中,
「不會,我會看好他。」
封承霄扯了扯唇角,出言諷刺: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偷的。」
「傅少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兩個人之間針鋒相對的感覺又強烈了起來。
手裡攥著被子的少年,看看這個又看看哪個,含著水氣的眼睛有些睏倦,慢吞吞地把自己縮到了被子裡面。
明明還在打著哈欠,可他還是用那個兇巴巴的聲音在威脅人,
「你們倆再欺負我的話,我真的不會理你們了。」
「我沒有騙人,你們要小心一些。」
最後一道軟乎乎的聲音落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長而卷翹的睫毛乖乖停泊在眼下,打下一片深色陰影。
膚白貌美,睡顏乖巧。
像是被千嬌萬寵長大的小王子不慎陷入昏迷。
然後一直躺在在寬大的床上。
等著有人,把他喚醒。
然後牽著他的手離開。
站在床邊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月光的清輝穿透層層烏雲,越過精緻的雕花窗欞,從一小點窗戶沒有關嚴實的縫隙,探入腦袋。
過了好久好久,那兩個針鋒相對的青年才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兩道視線在空氣中交錯,達成了某個協議之後,他們不約而同地往外走去。
順便鎖上了房間的門。
夜風帶走了地表的熱意,吹在身上格外涼爽。
整棟別墅幾乎要沉睡在被天幕籠罩的黑色裡面,花園露台上,兩個高大的身影拉開距離,不對付的氣場格外強烈。
「讓我放手?封承霄,你的話和你的行為一樣可笑。」
傅寒洲聲音冰冷,一雙冷冽的鳳眼都浸潤著寒意。
封承霄坐在木製藤椅上,手臂搭在扶手處,指尖在上面輕輕敲擊,
「傅少,您和我可不一樣。」
「您是傅家的繼承人不錯,可這些年流落在外,對大家族裡的東西知之甚少。況且,下面還有一個弟弟,你受制於人,家裡的產業能不能到你手裡還兩說。」
「而我是家裡的獨子,我要做什麼,沒人能攔得住。」
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閃著寒意,輕輕笑了笑,
「你說,他會願意跟著你做個一輩子見不得光的情人,還是願意做我封承霄唯一的妻子?」
第533章 被真少爺病態圈禁的豪門假少爺 29
「誰告訴你,他跟著我會做一輩子見不得光的情人?」
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封承霄,臆想讓你自我感覺良好到情緒高潮了嗎?」
封承霄並不生氣,手裡拿著一瓶香檳,仰頭含下一口,
「傅少,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承認,他就不存在。」
「還有今天,他根本就不愛學習,你卻逼著他在那裡做題,筆桿子都被咬變形了。你這也是喜歡?」
「我要和姜洛洛在一起,就不會逼他做不喜歡的事。不管是大學還是工作,他在哪裡,我就可以在那裡。」
「所有的付出都由我來做,不需要他這麼耗費心力。」
傅寒洲半張臉龐倒映著月亮的清輝,半張臉龐隱匿在黑暗裡,像是戴著面具的修羅。
冰冷而邪美。
過了好大一會兒,直到封承霄手裡的香檳都下去了1/3,那道涼薄的嗓音才再度響起,
「他必須要擁有屬於自己的東西,屬於自己不被任何人奪去的能力。」
「否則,就會像半個月前被傅家趕出去一樣。」
封承霄眼底嘲諷的笑意一點一點收起。
「長得那麼漂亮,卻沒有自保的能力,只會被對他別有所圖的人盯上。」
傅寒洲轉了轉頭,銳利的臉部輪廓像是開鞘的劍,冰冷而平靜的瞳仁寒光閃過。
雲淡風輕,又格外冷漠地吐出幾個字,
「比如我,又比如你。」
握在香檳瓶上的手指一點一點收緊,封承霄那張恣睢囂張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就這樣冷冷的盯了傅寒洲好一會兒,才輕輕笑了笑,
「沒錯。」
「我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是你怎麼能確定,我不能一輩子護好他,守好他?非要他這么小一點的人,現在就這麼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