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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道色只能儲存一日的時間, 一日之後,你就會自動脫離。」
雲黛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她仍搞不明白現在的情況, 於是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何我會……見到你?」
「你這是什麼話!」雲若畫竟看起來有些不滿,「又能見到娘親, 你難道一點都不高興嗎?」
「可是……」雲黛皺眉,「我的娘親已經去世很久了呀……」
久到有關於母親的記憶都已經模糊成了一道影子,她幾乎無法看清。
「是呀,就是因為我已經死了,所以這是我在活著時為你準備的禮物呀!」
女人自說自話,甚至又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雲黛的腦袋:「黛黛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
雲黛猛地瞪大了眼睛,雲若畫果然知道她是重生的,她果然什麼都清楚!
「這也是……您為我的安排嗎?」
雲黛的聲音有些發抖,她緊張地看著雲若畫,可雲若畫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有些神秘,她並未回答雲黛的話,像是要將一切留作她自己思考。
雲黛的呼吸有些急促,她逐漸明白了過來,或許她的母親是在還活著時,將自己的一縷神魄封入了吉道色中,又利用吉道色的能力造出了這方天地。
而她那時受傷落海,血跡正好滴落在了吉道色上,於是她就被拖入了這方天地中。
雲黛實在有些激動,她伸手抓住了雲若畫的手,焦急地問道:「娘,你留下這處空間,讓我能通過這種方式再見到你,到底是要與我說些什麼?」
是有關於她的命數?還是天人五衰?抑或是先天靈骨和她的重生?
「我的確有話要同你說。」雲若畫點了點頭。
在雲黛不解的目光下,她伸手拉起了她稚嫩的手,向屋外的院落走去。
雲黛默默地跟著她,當她一腳跨出茅屋後,眼前便豁然開朗,立即亮堂了起來。
院子裡的大黃狗立即搖著尾巴跑上來蹭她,她的個子太矮了,被大黃狗一擠,差點後仰著跌在地上,還是雲若畫眼疾手快,拎起小雲黛的領子,將她及時拽住了。
這裡的一切實在太過寧靜,以至於雲黛整個人都是僵硬的,她與周圍的環境比起來……太格格不入了,又或者說,她已經太久沒身處過這樣放鬆的狀態中了。
自她前世靈骨被奪,她便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時時忍受著那份無名的煎熬,像一根繃緊的弦,始終無法鬆懈下來。
即使後來她成了劍主,當了掌門,成了一方霸主,她仍不敢縮起自己的脊背,也仍得把自己站得筆直。
「黛黛,娘走得太早了,都沒能好好看你長大,你這些年是不是過得很累?」
雲黛愣了一下,她抬眸看向雲若畫,雲若畫也正垂頭看著她,她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指著一旁的大黃狗道:「傻愣著幹嘛呢!趕緊摸摸阿轟呀!你看給它急得!」
在雲若畫的催促下,雲黛不得不伸出手來在那條大黃狗的腦袋上摸了摸,大黃狗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興奮地用力拱著她的掌心。
這陌生而熟悉的觸感讓雲黛想起了更多的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面。
她想起了這條叫阿轟的狗,它是雲若畫不知從哪抱來的,抱來時還只是小狗幼崽,雲黛那時年紀小,見到這不停搖著尾巴的小狗高興得不行。
雲若畫就拉著她的手,讓她給小狗取個名字,尚還口齒不清的小雲黛「呀呀呀」地亂叫,愣是將「阿黃」說成了「阿轟」,逗得雲若畫哈哈大笑,於是這條狗就有了「阿轟」這個名字……
只是在雲若畫死後,阿轟也因誤食了有毒的食物也跟著一起走了。
沒有給雲黛太多回憶的時間,雲若畫很快就指著院子外面,問她:「我們是去東街買糖芋苗呢,還是去西街買豆沙包呢?」
糖芋苗?豆沙包?雲黛幾乎已經想不起來這是多久遠之前的事了,似乎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確很喜歡吃這種甜膩膩的東西。
見雲黛久久未作出回答,雲若畫露出了苦惱的之色,她在雲黛面前蹲下來,哄孩子般地道:「黛黛是兩種都想吃嗎?可是東街買糖芋苗的小攤和西街賣豆沙包的鋪子距離太遠了,我們今日只能去一個地方呀。」
於是記憶中的另一幕也在雲黛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想吃糖芋苗又想吃豆沙包的小雲黛因為沒辦法一次性吃上兩樣,而坐在院子的地上又哭又鬧,滾得一身是灰。
住在隔壁的劉嬸被吵得頭疼,沒好氣地衝過來對雲若畫道:「小雲啊,你這女兒實在太任性了,小姑娘這麼貪吃可怎麼好?」
雲若畫卻笑眯眯地把小雲黛從地上拎了起來,耐心地和她講起了道理。
她說:「黛黛,娘親今日只能帶你去吃一樣,糖芋苗還是豆沙包,你只能選一樣,我們明日再去吃另一樣好不好?」
或許是女人的聲音太溫柔了,任性哭鬧的小雲黛還真止了哭,用稚嫩的聲音問起了雲若畫:「那娘親想吃什麼呢?」
雲若畫仔細想了想,才道:「娘親想吃豆沙包。」
小雲黛猶豫了一下就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後她就迫不及待地拉起了雲若畫的手,再次喜笑顏開:「那我們就去西街吃豆沙包吧!娘親吃兩個,黛黛吃一個!」
矮得像個小糰子一樣的小姑娘拉著娘親的手就歡呼雀躍地朝著院子西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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