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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也沒關係,待她殺了青淵帝後,再去找葉兮顏也來得及,她比較擔心的是,萬一魔皇滄曜在此時出現,將葉兮顏給截住了,那事情便有些麻煩了。
終於,雲黛腳步停下,跟著其餘人一同站定,而不遠處的青淵帝也在這時轉過了身來。
雲黛並未將醉流鳶戴在身上,而是收在了神魄中,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她可以隨時將他召出來。
她緊捏著拳頭,看著青淵帝邁著步子,一步步地從白玉石階上走了下來,走至了眾人面前。
一瞬間,獨屬於聖尊境的氣息撲面而來,令所有人都心中一凜。
雲黛也下意識地抿緊了唇,她就見圖秋冶幾步上前,恭敬地向青淵帝施禮。
「陛下,人已到齊。」
青淵帝「嗯」了一聲,她的目光在在場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這才開口道:「那儀式便開始吧。」
隨著她的一聲令下,祭壇上便燃起了洶洶火光,熱浪也一層層地撲了過來。
那並不是普通的火,而是水火不侵的祭祀神火,在它燃起的瞬間,便有濃郁的靈氣彌散在了空氣之中,將整個天壇籠罩在了其中。
其實按理來說,七宗是沒必要來參加神都的祭祖儀式的,葉氏的先祖,又不是七宗的先祖,跟他們的實際關係並不大。
但從表面上來看,神都葉氏是君主,而七宗則相當於臣,雖都各自統領一州,但名義上仍是要居於其下的。
所有人都緊盯著那劇烈燃燒著的祭祀之火,看著青淵帝掐訣念咒,將一道道術法打入那股火焰之中。
修為高些的人,都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正在被這古怪的儀式召喚著,不過他們並未太放在心上。
祭祖儀式,既要「祭」,第一步自然就是要「請」,只有將他們要祭拜的東西請來了,他們才能真正完成祭拜。
雲黛的心臟突然就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她知道,青淵帝此時應當是在召喚那把被陣法封鎖住的鬼劍渡厄。
此時,青淵帝和雲黛的距離已經非常近了,雲黛抬眸看去,她身體之中的水涌珠本就一直處在運轉的狀態,因此這一刻,她也清晰地感知到了青淵帝的狀態。
而下一刻,雲黛幾乎控制不住地露出了驚駭的神情。
怎麼會如此?!
她仍舊未能在青淵帝身上感知到一絲一毫的血液,她安靜地立在祭壇邊,就像一件死物。
雲黛的呼吸都有一瞬間亂了,芳驚剎不是說,今日是神都的祭祖儀式,青淵帝本人必定會到場嗎?
她下意識就向芳驚剎的方向看去,芳驚剎是與芳久凌站在一起的,她垂著頭,像是極為疲憊,並未能注意到雲黛的目光。
雲黛心中驚疑不定,但片刻之下她突然又冷靜下來了,就像芳驚剎之前說的那樣,祭祀儀式不能用傀儡來參加,只能本人到場,並不只是一個規矩,還是一個限制。
而且那被青淵帝點燃操控的祭祀之火,雲黛多是是有些了解的,這東西在某些性質上和靈蓮燈有些像。
如果眼前的這個青淵帝只是一具替身傀儡,她是不可能點燃祭祀之火的。
雲黛眯起了眼睛,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她所見到的這個青淵帝,就是青淵帝本人,她並不是替身傀儡,但她身上也同樣沒有血液流動。
那麼原因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青淵帝已經煉成了潛麟功。
這個認知讓雲黛有些懊惱,她早該想到這點的,只是因為那日在御書房聽到的對話,讓她先入為主地以為青淵帝並未將潛麟功煉成。
如此看來的話……雲黛捏緊了拳頭,很多線索都需要重新思考了,比如說,那日她們在鬼劍渡厄旁邊見到那個青淵帝,應該的確不是傀儡,而就是她本人。
那她為何進入到地牢之後,就再沒出來過了?
雲黛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而恰在這時,那洶洶的火焰猛地竄了起來,而那詭異又可怕氣息也在此時達到了最大。
在眾人有些吃驚的目光中,一顆巨大的靈氣球慢慢從烈火中浮現而出。
雲黛和她身旁的花重影、鍾妙商兩人也都瞪大了眼睛,因為這顆靈氣球她們是見過的,那正是封印著那把鬼劍渡厄的陣法。
鎖鏈在嘩啦啦的聲響中繃直,那把散發著濃郁藍芒的劍也終於完全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那是什麼?」虛鶴長老露出了迷惑之色,她此前便從雲黛那聽說過這把劍,也知曉今日的祭祀儀式,實際是要祭拜這把劍,但等她真正見到這傳說中的鬼劍渡厄時,還是被它所散發出的邪氣鎮住了。
虛鶴長老和雲黛一樣是劍修,她對於劍的認知自然比其他人要多,如今,她仰頭望著那把被無數鐵鏈困住的靈劍,只覺非常的不詳,一種強烈的危險感襲上她的心頭,讓她幾乎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身冷汗。
神都三大世家的核心族人大部分是聽說過這把劍的,而七宗的眾人則都因這把劍所散發出的詭異氣息而全身緊繃。
七宗掌門中,唯一的聖尊,也就是太歸門的掌門季長勝,她在那把劍出現的瞬間,就抬手放出了一道防護光罩,將自己和身後的太歸門弟子都護在了其中。
她的修為高,感知到的東西自然也更多,她在看到那把劍的瞬間,就知道那東西到底有多可怕,她的目光也隨之變得極為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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