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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影卻道:「阿鳶說她在書上看到了有關於蓮燈節的記載,也想在神都的錦瑟河邊放靈蓮燈。」
「小姨,」雲黛嘆氣,「你別太慣著她了,神都現在對我們來說很危險,你要來就算了,阿鳶就別跟著來了。」
不過雲黛想了想,還是對花重影說:「讓阿鳶安心待在鏡花島吧,以後我會帶她去玩的。」
等她徹底擊敗青淵帝後,神都便不再危險了,到時阿鳶若想去玩,她自然是可以帶她去的。
……
臨近蓮燈節還有半個月時,雲黛和虛鶴長老一同出發離開了萬仞閣。
因為此行註定充滿了危險,雲黛並未讓萬仞閣的弟子跟隨,所以一路上就只有她們兩個人。
神都距離雲州不算近,在不晝夜趕路的情況下,需要五天的時間,因為時間還算充裕,兩人沒走得太急。
第五日清晨時,兩人終於抵達了神都附近的小城鎮,這些小城鎮以神都為中心,生活在其中的不是無法修煉的凡人,就是勢力不大的小宗門和小家族,他們生活在此,自然也依附於神都,因此神都特有的蓮燈節,這些周邊小城鎮也會一同參與。
神都為了安全性,以主城為中心修建了一座巨大的禁飛陣法,因此當雲黛和虛鶴長老靠近之後,便只能停止御劍飛行,降落下來,用雙腿向那座繁華的神都府移動。
此處街道已經張燈結彩,一派喜慶。
不知是誰家正在辦喜事,歡快的嗩吶聲就傳了過來,虛鶴長老聽罷竟跟著點頭打起來拍子,隨後她便笑著對雲黛道:「雲師侄,這曲子還挺好聽的。」
她說完之後,見雲黛有些沉默,才突然想起了什麼般,沒再繼續說下去。
說起來,雲黛如今和虛鶴長老走在一起,竟有種莫名的恍惚感。
在前世,在她眾叛親離,不得不接下掌門令,撐起整個萬仞閣之前,萬仞閣的七位長老中,與她關係最親近的便是這位虛鶴長老。
因為她和芳久凌走得近,就時常會見到這位和善的師叔,更何況虛鶴長老劍琴雙修,而那時的她又是一名音修,本命法寶還是一根笛子。
於是她便時常會和芳久凌一同前去尋找虛鶴長老,與她共同探討樂理知識,甚至於雲黛的本命法寶妙音笛就是虛鶴長老陪她一同挑選的。
所以剛剛那個瞬間,虛鶴長老大抵是忘記了雲黛如今已是掌門,也已經許久沒使過笛子了。
或許是因為芳久凌本就是在虛鶴長老身邊長大的,雲黛有時會覺得芳師妹的性子其實和虛鶴長老很像。
走了一段,虛鶴長老突然輕輕笑了一聲:「其實我以前從未想過,你居然會放棄當音修,轉而去當劍修,還年紀輕輕就成了劍主,當上了我們萬仞閣的掌門。」
「我以前也從未想過……」雲黛說得慢吞吞地說著,「師叔會覺得我變化大嗎?」
虛鶴長老沉默了片刻,她像是思索了一番後才道:「有時覺得你變化挺大的,有時又覺得,你還是當初那個和阿凌一同在我面前晃的孩子,倒也沒有『判若兩人』這樣的感覺。」
她對雲黛笑著道:「你長大了,阿凌也長大了,這種變化,其實也很好,你們不可能永遠被師門長輩護在羽翼下,只有自己的實力足夠強了,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雲黛沉默著:「師叔,我其實沒打算完全不當音修了,只是我現在……實在沒心情……」
待到一切事了後,她也許會重新去當音修,重新撫琴弄笛,那本來就是她曾經最嚮往的日子。
虛鶴長老點頭:「那雲師侄到時也可來尋我,我那還有許多樂譜。」
雲黛便也笑著點了點頭。
虛鶴長老還是嘆了口氣:「其實相較於你,我更擔心的還是阿凌,困住她的束縛太多了,也不知她在神都如何了,這次來,我最主要想做的,還是看看她。」
她收她為徒時,便知曉她的身世,也因此更為憐愛她,她原以為芳久凌會一直生活在她的庇護下,卻沒想到她最後還是回到了神都,陷進了那個渾濁的漩渦之中。
進入神都府最快捷的方式便是在碼頭乘船,青淵帝早知道七宗的人會在近期到來,所以在碼頭設立了專門的接待處,雲黛和虛鶴長老出示了請柬之後,便有一名修為第二境的船家將二人邀至一葉小船上,然後撐著篙在水上移動了起來。
這條河名為錦瑟河,從神都府外流入,又貫穿整個神都,另一端匯於泉海之中。
每逢蓮燈節到來,神都的人就會前往錦瑟河邊放靈蓮燈,為未來的三年祈願。
此時已是傍晚,天色漸暗,河邊飄著的蓮花燈都亮了起來,將湖面映照出一片波光粼粼的橘色。
錦瑟河流淌入神都城之後,就變得極窄,河岸兩邊行走的人也清晰起來。
穿著紅棉襖的小孩,提著蓮花燈,和其他小朋友一同盯著長長的河流,待到有船隻冒頭後,她指著河中央大聲道:「看!是船!」
錦瑟河上其實時不時就會有船經過,但這群小孩每次看到船隻後,都會聚在一起驚喜地大叫,每次都像是看到了什麼極有趣的新鮮玩意,不知疲倦也不亦樂乎。
石拱橋架在河岸上,與水面一同映出一塊規整的的「月牙」,當小船從月牙中穿過後,天色終於完全暗了下來,雲黛和虛鶴長老也看到了燈火通明的碼頭,和碼頭上立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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