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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黛……你喝醉了。」終於,他開口了,說得吞吞吐吐的。
「啊,是嗎?原來這就是喝醉的感覺嗎?」雲黛慢悠悠地重複了一遍,然後頭往旁邊一歪,直接就睡了過去。
「雲黛?」沈長玉深吸了一口氣,眉頭都擰了起來。
雲黛毫無反應。
墨馳劍倒是在這時飛了出來,有些急切地繞著昏睡過去的少女轉了起來,還發出了陣陣嗡鳴聲,似是在催促著什麼。
「閉嘴!」沈長玉有點忍無可忍了,「墨馳,若非是因為你!」
他想說,既然它這麼喜歡雲黛,乾脆跟她過算了,但考慮到若是這話真說出來了,墨馳說不定會被爽到,於是他又把後面的內容吞了回去。
沈長玉罵它:「你一把劍懂什麼倫.理道德?!我真要像你說的那樣……趁著她喝醉了就……」
他說了一半又及時止住了,最後「哼」了一聲:「我懶得跟你一把劍多說!」
隨後他就俯身將睡著了的雲黛抱了起來。
雲黛迷迷糊糊地似是醒了一瞬,她一頭扎進了沈長玉懷裡,朦朧地問道:「師叔,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當然是進屋睡,外面風大。」沈長玉說著便抱著雲黛抬腳向住屋內走去。
雲黛又問道:「我睡哪啊?」
「你睡我床上,我睡地上。」沈長玉回答得很迅速,顯得很是一本正經。
雲黛「哦」了一聲:「那還挺不好意思的……」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方面,師叔照顧師侄是應該的;另一方面,你是劍主,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雲黛皺著眉,她心想,怎麼到了沈長玉嘴裡,什麼都是對的了,不過她此時的思緒還處於遲緩的狀態,實在有些想不明白。
墨馳劍又飛了過來,繞著他們一邊轉悠,一邊嗡鳴個不停。
雲黛疑惑地問道:「它在說什麼?」
沈長玉嘴唇動了動,面不改色道:「它說沈長玉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令它心悅誠服,甘心俯首稱臣。」
誰知墨馳劍聽了他的話之後,竟飛起來往他後背上打了一下,很是惱怒,但沈長玉仍舊臉色不變,毫無反應。
雲黛毫無所覺,她甚至點了點頭:「說得沒錯。」
她如此肯定,沈長玉倒又不自在了起來,甚至還有點心虛,好在此時已經他已經抱著她進了竹屋。
沈長玉將雲黛放在了竹屋內唯一的一張床上,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可雲黛卻在這時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將他拉了過去。
沈長玉毫無防備之下,便被她拉得貼了過去,他幾乎能感覺到她拂上來的呼吸,帶著溫度和癢意。
「雲、雲黛……」
「師叔……我有話想跟你說……」
她帶著醉意的聲音格外柔軟,讓沈長玉一瞬間產生了一種面紅耳赤的感覺。
「你要說什麼?」
雲黛睜開眼睛看向了他,格外認真道:「日後我是要當掌門的,師叔到時可別像現在這般閒散了,我希望你好好盡一個長老的職責,不要空拿俸祿不干正事。」
沈長玉:「……」
「我現在也不是完全沒用吧,」他忍不住反駁她,「門內精英弟子,哪個不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可我看師叔也就下午在做事,其他時間都無所事事,更何況如今有雷師姐陪弟子們練劍,你就是當甩手掌柜都沒關係。」
雲黛絮絮叨叨地:「你看大長老,成日都泡在無涯峰學宮中教導弟子;哪次秘境試煉不是二長老忙前忙後地安排;三長老甚至還在門內開設了一間醫館;四長老也忙著在戒律堂管事;五長老和七長老時時為門內修繕建築和陣法奔波……」
「就只有你,六師叔,你太閒了,如今掌門是我師父,你偷懶便偷懶吧,日後我成了掌門,我可見不得你這副樣子。」
沈長玉氣笑了:「雲黛,你還沒成掌門呢,就想著要怎麼壓榨我了?」
「我也不是要壓榨你,師叔,這話我一直想跟你說的,但是始終沒找到機會……」她說著說著,聲音又低了下去。
沈長玉突然就反應了過來,這位雲師侄這是在跟他「酒後吐真言」呢……
結果她想對他說的「真言」竟然是這個嗎?
這也太讓他失望了吧!
「好了好了,」他有些無奈地扯過被子,為雲黛掖好被角,「受到靈契反噬,還喝醉了,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趕緊睡吧。」
雲黛似是還想說什麼,只是她實在提不起力氣了,只嘟囔了幾句,就徹底昏睡了過去。
……
第二日一早,雲黛在第一縷陽光照入竹屋內時,悠悠轉醒。
隨即她就發現自己因被靈契反噬而受的傷,竟然好得差不多了,經脈之中甚至蓄滿了靈氣,不停地流轉著,一種極強烈的舒適感在四肢百骸間蔓延。
雲黛猛地坐了起來,將坐在桌旁的沈長玉嚇了一跳。
「你醒了。」他扭頭看來,雲黛就清晰地看見了他眼底的烏青。
「師叔,你這是……」雲黛疑惑了一瞬,就明白了過來。
「你幫我療傷了?」
沈長玉裝作不在意地道:「小事,順手為之而已。」
雲黛目光下移,就看見墨馳劍正被她這位六師叔用腳狠狠踩在地上,這場面給她一種,這一人一劍像是吵了一晚上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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