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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卿的意思,是要寡人為了一時之苟且,割地賠款,卑微議和?」韓衡罵道。
第39章 039
「扶蘇被滅,其太子得以逃脫,尚在民間成立復國軍,雖是苟延殘喘,可也為日後復國,謀得一線生機。若是聖君能忍一時之苟且,求得幾年的時機,或許有望扭轉乾坤。」卿大夫道。
韓衡聽罷,扶住額頭,對朝下的卿大夫甩袖說道:「爾等先行退下,令寡人好好琢磨一番,再做定奪。」
卿大夫們皆是聽出了聖君言語中有轉圜的餘地,這才弓著身子,齊齊退出。
十餘天后。
如朝中卿大夫所料,星辰國的虎狼之師踏冰而來,此刻十萬的虎狼之師距離京都咸城,已是不足百里的路程了。
可出人意料的是,那星辰的虎狼之師卻沒有立馬攻城,而是在城外百里地安營紮寨。
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而國君韓衡,在最終權衡利弊之後,終於答應了卿大夫們議和的提議。
冬日的酉時,外頭已是擦黑一片。
宮中的燭光成片成片的亮起,不消片刻,已經是燈火通明。
接到傳召的齊嬌,此刻隨著宮女的引領,朝著公主所居住的長樂殿走去。
齊嬌走至長樂殿門口,宮女抬手撩開厚重的帷簾,那宮殿內溫熱的暖流鋪面而來。
齊嬌抬腿踏入殿內,宮女放下厚重帷簾,與此同時,也把殿外的寒風冷雪,統統隔絕在了外面。
片刻功夫,齊嬌被凍的通紅的鼻頭就已經恢復了白皙。
公主韓魅此刻正半臥在燒了地龍的軟榻之上,殿內四角都有專人負責燒旺炭火,比起外面的極寒,宮殿內真是溫暖如春。
齊嬌穿的厚重,此刻由冷轉熱,慢慢的,額頭已是沁出了一片汗水,可她不敢脫衣服,亦不敢先開口。
自從國師逝去之後,她這位昔日的手帕交,堂堂一國的公主殿下,就變得有些冷僻怪異。
「既是熱的都出汗了,何不把外裳脫去?」韓魅此刻從半臥的姿勢直起身來,又抬手示意身邊的宮女去給齊嬌更衣。
齊嬌微顫顫地點頭,應道:「妾身遵命。」
宮女接過齊嬌的外裳,韓魅朝齊嬌招手道:「你且靠近些。」
齊嬌有些怕,可她更怕的是激怒性情變得古怪的公主,所以,只得強忍著懼意,朝公主走近。
韓魅再次抬手,陰測測說道:「再近些。」
齊嬌聽這口氣,嚇得小腿一抖,猛然跪到在地,膝行兩步,跪至韓魅跟前,低泣道:「殿下不要再嚇妾身了。」
韓魅勾唇笑的輕蔑,又抬手執起齊嬌的下顎去仔細看她的臉:「同宗同脈的血緣,每次看到你這張臉啊,本宮總會想起你艷絕京都的堂姐來呢!」
齊嬌趕緊磕頭求饒,邊磕邊說道:「京都第一美人是殿下您,絕對不是我那堂姐!」
「話是如此沒錯。」韓魅點頭,眼中卻露出妒意:「可說到底,卻也是因為這京都第一美人的稱號,按照傳統,須由皇室女眷中出,你堂姐可惜就可惜在了不是皇室中人吶!」
「即便她是皇室中人,也是不如殿下貌美的。」齊嬌顫抖著回道。
「可我聽聞,民間都說,你堂姐才是真正的京都第一美人。甚至,天下間竟也有了南姬北溪的傳說。傳言南有李姬,北有溪娃,唯此二人,絕代雙驕。你可有耳聞過?」韓魅問道。
「妾身沒有聽過!」齊嬌拼命搖頭:「妾身從未聽過!」
韓魅看齊嬌嚇得又驚又恐,心中大為暢快,這會兒又吹著指甲上的紅色豆蔻,對齊嬌說道:「聽聞父王已同意了朝中卿大夫的建議,準備同那星辰的帝君議和。議和嘛!總得送些貴重的東西前去,方能表達誠意。如今這送去議和的奴隸中,正好缺了個相貌上品的女奴,你看……是你去呢?還是你那風華絕代的堂姐去呢?」
齊嬌萬沒想到,韓魅嫉妒李姬,竟然嫉妒到了要把對方送去做議和奴隸的地步!
「這……」齊嬌一時間,竟也說不出口。
「怎的?你想去?」韓魅問道,聲音皆是陰冷:「奴隸八百,男女各一半,男的可以充當苦力,可女的呢?除了充為軍妓,犒賞三軍,你覺得,這女奴隸還有別的出路嗎?」
「充為……軍妓,犒賞……三軍?」當齊嬌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已是淚流滿面,她雖然也嫉妒李姬的美貌,但到底是血緣親戚,要親手把她推入火坑,心中亦是痛苦難當。
……
當天晚上。
驚恐未定的齊嬌從宮中離開,她沒有回夫家,而是讓車夫調轉車頭,直接去了娘家。
母親趙玉的房內,趙玉聽女兒齊嬌說完前因後果,雖是心中大震,可她到底年歲比齊嬌大,也比齊嬌更加沉穩些。
「公主的意思,是要你把李姬誘入宮中,然後公主她自導自演一出違逆的戲來,把那李姬冤入大獄,逼迫她簽下賣身契,隨同議和的奴隸,一道送去星辰軍營?」趙玉問道。
齊嬌連連點頭:「公主她,大抵就是這麼個意思。」
趙玉眸中露出戾氣,說道:「該是她李姬命不好,三年之前,我讓她嫁入大理寺卿的府內,做那嫡子的正妻,她可倒好,非在韓氏夫人面前逞孝道,說是要為亡父守孝三年,如今到好,即是把自個兒的年紀拖大了,又要被公主陷害去敵營做那萬人騎的骯髒軍妓!哼!到底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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