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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閩齊聽的劉秦勸說,心中已經有了推算,問道:「可是陛下讓你來的?」
劉秦也不加掩飾,點頭道:「陛下明日辰時前就會下旨,讓公主隨同鳳鳴十六州的州印,同道送去星辰軍營。且又擔心公主得知此事之後,會找皇后鬧騰,便命微臣請皇后今夜便走,去城外的離宮別苑小住一段時日,待到時局穩定,再回來。」
「這……」皇后猶豫。
劉秦趕緊說道:「微臣知道皇后捨不得公主,但皇后不只是公主一人的母后,也是太子殿下的母后,更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如今朝堂危機,若是兩國開戰,太子殿下危矣,百姓更是生靈塗炭,皇后舍公主一人,卻可救太子和百姓於危亡,孰重孰輕,皇后自己定奪。」
皇后聽劉秦說罷,蜷縮在金絲雲紋袖口的手指慢慢攥緊,她雙眸含淚,痛苦地閉上眸子:「擺駕,本宮即刻啟程,去城外的韶華宮誦經禱告,願我洪荒,安度此劫。」
「皇后英明!」劉秦跪安道。
外面的宮人此時也喊道:「皇后擺駕韶華宮,即刻啟程!」
隔日。
辰時未到,長樂宮就接到了聖上的旨意。
說是,讓公主韓魅明日和那割讓的鳳鳴十六州的州印,一道送去星辰軍營議和。
韓魅看過聖旨,一臉的不可置信:「父王不是看了國師的錦囊,答應不送本宮去議和了嗎?為何又出爾反爾?」
送旨的宮官皺眉道:「殿下切不可如此說陛下。」
韓魅不理那宮官,轉身就往國君韓衡所在的太極殿而去,卻被殿門口的親兵攔住:「殿下,陛下此刻在議政。」
「辰時未到,父王怎就開始上朝了?」韓魅怒問。
親兵站在太極殿門口,就是不讓韓魅進入。
韓魅一想到自己今日就要送去敵國軍營做人質,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皇家臉面,朝著殿內喊道:「父王何其狠心!為了議和,竟是要送女兒去敵國做人質了嗎?且是臨走之前,亦不願再見女兒最後一面?」
韓魅喊完,見殿內沒有回應,便再次提了聲音說道:「不是不願見!怕是無顏見女兒了吧!」
韓魅再次喊完,可殿內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氣急的韓魅此刻知道,自己就是站在殿外喊上一個時辰,怕是鐵了心的父王都不會見她,於是轉身改道,準備去往後宮,找尋自己的母后求援。
可當她抵達鳳鳴宮的時候,卻被門外看守的宮人告知,國後已經在昨日,便擺駕去了宮外的離宮別苑。
原來母后,也早已知曉了此事。
而韓魅,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韓魅一生驕縱,從未如此受挫過。
她尋不到母后,又見不上父王。
當即,就憂思過重的暈死了過去。
可饒是如此,卻仍然無法改變,她被送去帝國軍營做人質的命運!
……
而隔日的夜晚。
也到了李姬計劃逃跑的日子。
李姬用過晚膳之後,便如同往常一般,從營帳出來,早已等在門口的一對士兵見她出來,便一字排開,跟在她身後。
李姬朝那士兵的頭頭招招手,那士兵頭頭見後,靠近過來,問李姬道:「貴人有何事?」
李姬指了指茅房的方向:「奴家要去小解,你們且先回去待命,等奴家結束之後,再來同我一道散步,可好?」
士兵頭頭沒有猶豫,當即答應下來:「諾。」
李姬見士兵們離開,這才朝著茅房的方向走去,進入茅房內,她先脫掉自己的外衣,在裡面套上一件改小了的兵衣,然後再把外衣重新穿戴整齊,這才從茅房出來,大步朝營口走去。
在營口處,李姬亮出虎符,便順利的出了營口。
直到走出營口一公里遠,踏上了南路的泥濘小道,李姬這才趕緊脫去外衣,只穿著兵衣,又抬手把頭髮盤起,戴上一頂軍帽,這才繼續前行。
可饒是換裝之後,她的心口卻始終環繞著一股莫名的擔憂,大約是……這一路逃得,實在太過順利了些,順利的讓她有些後怕。
夜路漆黑。
李姬摸出火摺子點亮,那星星之火,卻是照亮前路唯一的光。
而這光,亦是李姬心中歸家的希望。
李姬搖搖頭,晃掉腦海中那抹擔憂與害怕。
迎著風雪,踏著泥濘小道,她勇敢的朝前小跑而行。
走出二里路的腳程,卻是花了一個多時辰。
這南路,果然如星辰帝君所言,太難行了!
可李姬對自己的決定,卻從不後悔。
當即,她只得加快了腳程,兼著風雪往前趕路。
而此時,風雪又更大了些。
連著天上的月色都看不清楚了,四周皆是黑蒙蒙的一片。
遙遙的,李姬聽到馬蹄聲靠近,她下意識的滅了火摺子,躲進身邊最近的一處灌木叢內。
一隊騎兵騎行到李姬所在的位置,為首的人從白馬上翻身下來。
此刻,李姬正躲在草叢內,張著一雙杏仁眼朝外面看,外面風大雪大,卻是月色昏暗,本來是看不清楚什麼的,可等到那為首的人從馬上下來,幾個騎兵也跟著從馬上下來,那騎兵手中都舉著火把,那噼啪作響的火把卻是把那為首的人臉給照亮了起來。
是星辰帝君!李姬猛然一驚,瞬間皺緊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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