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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離罄畢竟比她小妹多活幾年,心機也更甚,她咬死不知道此事,為難道:「大姐將我們趕出端木家後,我們就很少與她有來往了,那個孩子事情我們是知道一二,但事實上大姐將那個孩子帶到哪裡去了我們也不清楚啊!」
雁南歸將信將疑,重複問了一遍:「你們當真不知?」
二人紛紛搖頭,雁南歸沉默下來,似乎在考量她們幾人說的話到底誰真誰假。而蕭邢宇已經從她們的對話中看出一個結論,他明知道端木家的兩姐妹是在撒謊,也知道她們斷不會說出溪亭的身世的。
果然聽端木離罄很快又出催促道:「雁姑娘,這小丫頭片子是大姐帶大的,嘴上功夫可厲害了,她的話絕不能信!定又是在挑撥離間了!大姐那個人的性子你也知道的,這死丫頭不能再留啊!」
雁南歸不語,靜靜地望向端木詞,端木詞卻是冷笑著回道:「只怕是有人藏著掖著些什麼,不敢將真相公諸於眾,是怕會對自己不利。二姨母,莫非你是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卻又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敢說出來嗎?」
她的話令雁南歸再度對端木兩姐妹產生懷疑,也說道:「按你們所說,端木家主是十四年前回到端木家的,那時方才六歲,那麼二十三年前的事情她不知道是正常。可當時你們二人還在端木家中,你們那時還未出閣,同一屋檐下,你們對端木離若的了解肯定不會比她少。」
雁南歸緩步走向端木兩姐妹,半眯著眼十分危險的說:「你們若再不說出真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二人被她肩上盤踞著露出尖利牙齒的青蛇嚇得直往後退,端木離慧更是逃到了她二姐身後,平常雍容華貴的典雅形象早已消失不見,她怕得聲音都快要哭出來了,大聲疾呼道:「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你明明收了我們的錢,替我們辦事就是了,卻還要反過來背主……」
「小妹住口!」
端木離罄見雁南歸面色越發冰冷,忙斥道:「雁姑娘與我們的交易是一碼事,但卻談不上背主,我們是請而不是雇,雁姑娘不計較也就罷了,但是誰有求於人,你心裡要懂得這個度!」
倒不是誰有求於人,而是誰有本事,誰說話就有分量。
端木離罄明白這個道理,即使雁南歸就是她花錢雇來的,但忌於對方比她們要強太多,只動動手指頭都能叫她們死去活來,此時口頭上就不得不吃些虧了。
雁南歸哼了聲,道:「她說的對,我是你們花錢雇來的呀,不過也不是任何人請我都會出手的,你們今日若不能將那個孩子的下落說出來,就休怪我不客氣!」
端木離慧忽然腳下一哆嗦,便要向書架旁的花瓶架子上倒去,端木離罄沒時間扶她,而一直旁觀的端木詞本來已放鬆的神色卻突然變了。
因為那端木離慧趴倒在花瓶架子上時竟發覺了那裡的異常!
那個青花瓷瓶竟然無比堅定的在她推動下仍是一寸未動,端木離慧下意識地將它扭轉了下,只聽細小的轟隆聲響,屋中人的目光都扎在了那放置著許多捲軸書籍的書架上。
而此時此刻,那書架子卻正在慢慢向左移動,露出背後平整的牆面,牆面上卻有一道石門!而那牆面上的石門也在同時轉開,裡面明顯有幾道人影略過。
雁南歸見狀望了眼端木詞,繼而手上一翻,五指間不知何時夾起幾枚銀針,向那黑乎乎的密室里射去,也就在下一刻,只聽到叮叮兩聲,她方才射出的銀針全數被擋了回來,石門前是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手中持著一把長劍,閃著寸寸寒光,似是方才出鞘。
雁南歸沒有立刻再動手,只安撫下來肩上的青蛇,讓它纏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隱藏起來,看上去好似一個翠綠的手鐲一般的裝飾,繼而冷喝一聲,問:「什麼人!」
謝汝瀾還未回答,便聽他身後的人急急說道:「別動手!別動手!大家都是自己人!」
謝汝瀾皺著眉回頭望了蕭邢宇一眼,蕭邢宇鎮定地向他搖了頭,而後大方地走了出去,緊接著在屋外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謝汝瀾、鍾岳與溪亭都從密室里走了出來。
端木詞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們幾人,在注意到溪亭時更是皺緊了眉頭,不可思議的失聲叫道:「哥哥!蕭邢宇!你們……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蕭邢宇溫和一笑,應道:「我來只是為了解決一些問題。」
雁南歸未曾想到她方才所做所說的全過程都被人偷窺,心頭盛怒,冷冷地望著幾人道:「你們又是什麼人?端木家的人?」
蕭邢宇上前一步,不顧身後謝汝瀾和鍾岳的擔憂,竟自顧自與雁南歸交談起來,淡然笑道:「我是來替前輩解決問題的人。」
雁南歸心覺可笑,斥道:「少在這裡故弄玄虛!要想救人便直接動手,搶得過,人就讓你帶走,搶不過,你們把腦袋留下!」
「前輩辦事真是直接乾脆,在下佩服。」
蕭邢宇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雁南歸卻沒什麼好脾氣,她道:「你若再廢話,那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了……」
「你想知道徐聰那個孩子的下落嗎?」
蕭邢宇忽然間將雁南歸的威脅打斷,輕描淡寫地一句話竟讓雁南歸立時冷靜下來。
「你知道?」
蕭邢宇連連點頭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