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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袁素素立馬換上要哭的表情,悲慟的喚著娘,袁子儀只能瞪眼看著袁素素,半晌後鬱卒道:「罷了,就當此事沒發生過,你回房吧。」
袁素素還不甘心,她上前纏住袁子儀,問道:「爹,我那婚約的事情你解決得如何了?我不要嫁那個世子,我要解除婚約!」
袁子儀早被氣得頭昏腦漲,偏生這個死丫頭生來就是與他作對的,一訓就要哭著喊娘,袁子儀想起這事就沒什麼好脾氣,冷著臉吩咐道:「你以為這婚約是你想解除就能解除的?這段時間不要再出門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那個鐘珩有什麼好的,一個跑江湖的,你還要跟他浪跡天涯嗎?你給我老實點待在家裡,準備三個月後成親!」
「娘嗚嗚……」
「你喊娘也沒用!」
袁子儀神色疲憊,側開眸子轉身進屋,只留下一句:「與朝廷作對,我們能有什麼好處?」
袁素素頓了頓,沒再說話,只是這次眼眶紅紅的,眼睛裡全是水,怕是真的要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_●)想徵集下意見結果只有一個人回復……那我今晚更新後就改文名了。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信物被袁素素騙走後蕭邢宇消沉了兩日,其餘人都在繼續去找人,蕭邢宇則多陪伴在謝汝瀾身邊,只是終日憂心忡忡,為此謝汝瀾常會勸解他,沒了信物也不要緊,你們能平安回來就好了。
明明謝汝瀾才是那個被斷腸之毒折磨的人,蕭邢宇看他笑得沒心沒肺的模樣,卻也捨不得說半句重話,在揚州安頓下來後謝汝瀾的毒發期也過去了,但估計很快又會再發作,蕭邢宇有次悶悶不樂地問他:「要是找不到解藥,那你怎麼辦?」
謝汝瀾本是安慰他的清淡笑容便隱了去,垂眸道:「我相信你能找到的,你不是說了你一定會救我的嗎?」
「真的?」
見他不似開始那般推脫,蕭邢宇頓時歡喜不已,可前幾日謝汝瀾病弱他還能藉機占點便宜,現在謝汝瀾已經好多了,他便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明目張胆的親近他了。
謝汝瀾點頭,看蕭邢宇面上總算不是那副脆弱自責的樣子,總算放了心,雖然他不過是迎合這蕭邢宇罷了,明白了蕭邢宇的那份心思,但他已經如此,而且自己還有那樣的過去,是決計不會也不可能對蕭邢宇的感情有任何不必要的回應的。
但見他對自己這麼好,謝汝瀾心想最多不過半年了,便也如他所願罷了。
不知道謝汝瀾心中所想的蕭邢宇忽然又垂頭嘆息,謝汝瀾溫聲問他怎麼了,語氣極其溫柔,謝汝瀾想自己大抵是將此生所有的溫柔都用在這段時間和蕭邢宇的相處上了,可這麼溫柔又不像他自己了,好像有些過了度,把握不住了。
彼時二人正在湖邊賞景,卻是客棧後院築起來的人工湖,湖水清澈,可見底下五彩斑斕的鵝卵石,裡頭有幾尾錦鯉正歡快自在的遊玩著。
蕭邢宇望著對方的眼睛道:「謝寧,你怕不怕死?」
在他的印象中第一次見到謝汝瀾便是他割腕自殺的一幕,心底也無數次慶幸過那不是現在會發生的事情,他也不可能讓那些事情再重蹈覆轍,只是謝汝瀾對自己的性命確實也不大在乎,反倒是他們這些忙東忙西的外人看起來更急。
謝汝瀾被問得怔了怔,眸中有幾分苦澀道:「自然是怕的。」
人都會怕死,即使謝汝瀾想要解脫,想要逃離開那個人,萬不得已之下,他也不會去尋死,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也逃不到哪裡去。
直到被診斷出自己時日無多,謝汝瀾心中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沉悶。
蕭邢宇自是看出來了,也是,對方才二十一歲,年輕氣盛,正是人生最好的時光,可是謝汝瀾也明白,他若活下來,怕是會有更多的麻煩在等著他,而謝汝瀾最怕的一是麻煩,二是連累他人。
二人都沒在說話,安安靜靜地餵著魚,忽而響起轟隆雷聲,蕭邢宇抬頭,天空不知何時悄悄地堆滿了烏雲,似眼見著就要下雨了。
蕭邢宇道:「我們回房吧,要下雨了。」
謝汝瀾點頭,蕭邢宇自覺過來扶他,其實謝汝瀾已經好多了,也不需要扶著走了,但此刻他心中想著事情,便由著蕭邢宇去了。送謝汝瀾回房間時正好雨點啪嗒啪嗒的墜落下來,緊接著是一陣陣雷鳴閃電,天幕黑沉,傾盤大雨說下就下。
蕭邢宇關上窗戶,道:「這天氣變化也太大了,方才還是艷陽天。」
謝汝瀾端坐桌前,等著他走回來,忽而問蕭邢宇:「你上次不是說金刀門會有一場決鬥嗎?那可是雁盪山張競和青雲莊二莊主風天嵐的生死決鬥,算起來就在三日後了吧?」
他說此話時那雙眼睛亮晶晶的,蕭邢宇一見便知他有事相求。
「……是,然後呢?」
「然後……」
謝汝瀾朝他笑了笑,本就好看的容顏笑起來分外討對方歡心,謝汝瀾柔聲勸說:「我們也去瞧瞧熱鬧吧,那二人都是用劍高手,我在客棧里也待著實在無聊,你讓我出去吧,或者你陪我去看決鬥,你看怎麼樣?」
蕭邢宇有些蕩漾的心聽罷他的話頓時又冷下來了,斷然道:「不成,到時定會有許多江湖人聚集在一起,人多嘴雜,我也是為你好,你就安心在客棧里休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