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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庭生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小偷,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青年笑了笑,將他放開,還算有禮的道:「方才多有得罪,這位小兄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藍庭生求之不得,機靈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繞著青年手中的長劍轉了幾圈,慢慢點下頭。
兩人到了沒人的巷子口,藍庭生便急道:「你到底有什麼事,快說吧。」
青年點頭,笑吟吟地喚了一聲:「藍庭生。」
藍庭生下意識的回答:「幹嘛……」
他又馬上閉了嘴,瞪大眼睛看著青年,惱怒自己被他誆了,氣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認出我的?」
「認出你很難嗎?」青年笑道:「雖然從未與閣下見過,但閣下大名我也略有耳聞,而且閣下似乎忘了自己最明顯的一個特徵。」
藍庭生聞言哪裡還不知,不自覺的伸手捂住了脖子上的梅花胎記,警惕的看著青年,心道這人不會是接了江湖懸賞令前來抓他的吧?
青年見狀很是誠懇的笑道:「請閣下借一步說話,自然不是要與閣下為敵,我只是想要閣下腰間的玉佩,望閣下將他交給我,否則……」
「東西到手就是我的了!憑什麼你說給就給?」藍庭生不忿的道。
青年想了想,解釋了一句:「天下姓蕭的家族有幾個?我想閣下應該清楚,閣下也不想惹上那些人吧?」
藍庭生撲哧笑道:「他若不姓蕭,我還不偷了!」
「偷了之後還要掛在腰間,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行走,閣下的膽量也是在不容小覷啊。」青年若有所思的道。
藍庭生哼了一聲:「這又關你什麼事?若不想與小爺為敵,那你就快滾吧。」
青年道:「若我今日一定要拿到那塊玉佩呢?」
藍庭生頓了下,揚聲笑道:「那你來追我啊!」
他說罷,便運起了輕功翻牆而上,踏上屋頂,身形極快的飛走,青年笑容頓住,嘆道:「何苦多做掙扎?」
雖說藍庭生輕功一流,但青年的功夫也不差,藍庭生跑到城郊破廟時停下來休息一陣,喘得像狗一般,累得要命,身後沒再有人,終於將人甩掉了。藍庭生不由罵道:「今天真是晦氣!這人哪來的,輕功這麼好……」
話音剛落下,藍庭生便看見一個陰影將自己籠罩住,身後那人悠悠笑道:「閣下輕功乃是江南第一,能得閣下如此謬讚,我真是慚愧。」
「我去!」
藍庭生猛地轉身,手指抖著指向青年,驚道:「你……你這傢伙是怎麼追上來的!」
青年想了下,解釋道:「我對味道很敏感,只要你走過的地方,都會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味道,藉此讓我找到了閣下。」
「……味道……你屬狗的嗎?」
藍庭生氣極反笑,青年還真的點了頭:「閣下這倒說對了,我生肖的確屬狗。」
藍庭生:「……」
青年唇邊帶著一抹輕笑,向藍庭生走近,道:「我追上閣下了,閣下可要將玉佩交給我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追上我就把玉佩給你了?」
青年笑容一頓,慢慢將手按在劍柄上,嘆道:「看來還是得各憑本事了?」
見他真要拔劍,藍庭生忙擺手道:「喂喂喂!你這算怎麼回事!小偷沒人道了是吧!這年頭小偷都有人搶劫了是吧!」
拔出一半的鋒利劍刃又收了回去,青年笑道:「這倒不是,只要你將玉佩給我,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藍庭生嘆道:「這個我真不能給你!」
「為什麼?」
藍庭生擺手頹廢道:「別說了,算我求你了今天,你可別再逼我了!」
青年沉默了一陣,又問他:「你是不是受什麼人指使了?」
藍庭生慢慢蹲下身子,語氣不耐煩地道:「你別問了,我不能說的!」
青年又靠近他一步,道:「有什麼不能說……你!」
說話未說完,他手中的劍便被藍庭生緊緊抓住,原來藍庭生只是為了引他靠近,在他不設防時對他的劍下手!青年眼疾手快的握著劍柄抽出劍刃,藍庭生抓著劍鞘猝不及防的閃躲起來。
藍庭生功夫本就不算好,加之青年的劍又出了鞘,不過一盞茶功夫,藍庭生那瘦小的身子便被打倒在地,脖子上架著一柄鋒利劍刃。
青年有些生氣道:「你居然騙我?」
藍庭生一口氣憋不下去,也氣道:「我本來就是個會騙人的小偷!」
青年道:「我最恨別人騙我。」
「……我早知道就不騙你了……」藍庭生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苦巴巴的皺著臉求饒:「對不住了大俠!求你放了我吧!」
青年靜了下,將劍收了回去,伸手向藍庭生道:「玉佩。」
藍庭生揉著摔到的屁股慢慢爬起來,跟青年講道理:「我真的不能把玉佩給你。」
青年問:「為什麼?」
藍庭生想了想,認真道:「你也知道我也是江湖有名的人物,神偷偷到的東西再被別人搶走了,傳出去的話多難聽,我這臉往哪裡擱?」
青年道:「我不會告訴第三個人。」
「……」藍庭生又想了許久才艱難道:「這可是壞了江湖規矩的!要不這樣,你我做個賭,我將那玉佩作為賭注,你贏了,玉佩還給你,你若輸了,便不能再來找我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