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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袁子儀口中得到了答案,雁盪山掌門之子鍾珩要跟徐州楊家大小姐定親了!
可真是不幸,袁素素與他分別不過半個多月,對方就已經要和其他女子定親了,袁素素打聽到這個消息後便心灰意冷地回了天香谷,袁子儀也不想讓袁素素更難過,於是勸她先回房休息。
袁子儀說昨日裡王府就已經派人來告知他們退婚的事情,但是因為淮陽王爺思及他們女方的臉面,所以對外宣稱是天香谷提出退婚的。
蕭邢宇得知此事時正要把蕭涵書寫的退婚書交給袁子儀,心道他王叔人真是太好了。只不過蕭邢宇倒是欠了蕭涵一份人情,而且那傢伙跑回王府之後再也沒有露過面。
之後在天香谷等待第二次解毒,還是只有蕭邢宇陪著謝汝瀾,其他手下都城中等候,唯有幾名暗衛輪流保護在竹樓附近。
謝汝瀾身上的斷腸餘毒清完之後,已經是一個月後了,屆時謝汝瀾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至少比起第二次解毒後的臥床幾日虛弱不堪已經好了大半,那時也嚇到了蕭邢宇,親自守在謝汝瀾身邊。
雖然日常給他擦洗身子的時候會有一些心猿意馬……咳,那個且先不提,休養幾日後,謝汝瀾乖乖地跟隨蕭邢宇離開天香谷,彼時袁素素送他們出谷。
為補償之前犯下的過錯,袁素素將自己手中煉製出來的一些解毒丹和毒.藥都送給蕭邢宇防身,同一屋檐下相處了一個多月,雖然有暗衛伺候也不必太過麻煩袁家父女,二人對袁素素的那點怒氣早就沒了。
蕭邢宇毫無芥蒂地收下了那一堆藥,眼前的紫衣少女經歷過一段情變後已然成熟許多,蕭邢宇二人同她辭別後,在後者艷羨的目光下牽著謝汝瀾下了山。
這段時間謝汝瀾已經習慣了蕭邢宇的親近,且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也會偶爾給對方一點回應,只是二人都沒有說破,蕭邢宇是另有籌謀,而謝汝瀾還是不敢說。
謝汝瀾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往後再休養一段時間身體就能恢復,暫時封住的內力也會慢慢恢復,屆時就又能從蕭邢宇手中拿回他的長劍,仗劍天涯去了,對此謝汝瀾一直都很期待。
但是與此同時,蕭邢宇的承諾也該實現了。
剛回到客棧便見到了守在那裡的端木詞夫婦與江月樓等人,那幾人無需開口,蕭邢宇就知道他們的意思,當即擺手道:「我知道了,這就隨你們同去。」
謝汝瀾才想起來這回事,扯了扯蕭邢宇的長袖,「你要去哪兒?」
蕭邢宇眸中含笑,輕柔地摸了摸謝汝瀾發頂,道:「我去一趟王莊,你在這裡等我,我會回來找你的。」
謝汝瀾擔心有詐,他搖頭道:「我也要去!」
且緊攥著蕭邢宇的袖子不放,不知他何時有了攥蕭邢宇袖子的習慣,不喜歡手牽手,卻總是扯著對方袖子不放,無奈之下,蕭邢宇只好答應了,但另外幾人卻不願。
「殿下,那可是十分機密之事,不可讓外人知道半點……」端木詞說。
謝汝瀾皺起眉頭,蕭邢宇也板著臉道:「阿寧不是外人,我的事情他都可以知道。」
謝汝瀾抿抿唇,而後勾起唇角輕笑,笑靨如花,勾得蕭邢宇心頭直跳。
見狀江月樓沉默,端木詞頓了下,慢悠悠地笑道:「我懂,王妃娘娘自然也可以同去。」
此話一出,謝汝瀾的臉一下子紅透了,最後還是緊攥著蕭邢宇的袖子跟著去了,蕭邢宇哭笑不得地看了眼,心道今天穿的新衣服那袖子又得是皺巴巴的了。
王莊就在城中,對外而言,這個偌大奢華的莊園與朝廷不可能有半點關係,而在莊園大門之前的門匾上就寫著二字——王莊。
地處城西邊緣,但離西市並不遠,出門便是街尾,又幽靜昳麗,亭台樓閣應有盡有,修築布置極盡奢靡,廳前有個大大的蓮花池,十進十齣的大莊園,門前流水,背後江上數青峰,環山繞水,風景甚美。
蕭邢宇對這個太上皇送他的安身之地還是很滿意的,但心底也會有一些惴惴不安,江月樓和端木詞一定是太上皇派來的人,但是他的父皇到底要做什麼?
太上皇到底是偏袒蕭潛的,也不能說是偏袒蕭潛,而是更看重的是天下,是如今正在九五之位上的蕭潛。
直到到了大廳前,見到侯在那裡多時的人時,蕭邢宇不得不壓下心底的胡亂猜測,面上也必須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只是身側的季楓和謝汝瀾看起來更加警惕了。
玉姑姑仍是一身素衣,面上恭敬,向蕭邢宇行禮。
「殿下終於來了。」
蕭邢宇點頭,「看來你們等了很久。」
玉姑姑低垂下頭,卻是不卑不亢的態度,側身請蕭邢宇進廳。
蕭邢宇注意到她腰間掛著的黒木牌,便知她在太上皇手下官職不低,走進廳時牽住謝汝瀾的手,掩飾住自己掌心溢出的冷汗,似笑非笑地說道:「李總旗官職不小,怎麼給本王做奴婢來了,真是浪費人才呀。」
謝汝瀾擔憂地看著他,蕭邢宇只朝他眨了下眼睛,握緊了掌中微涼指骨分明的手,身後的玉姑姑,不,如今該是稱作北冥司的李總旗李大人了,依舊低著頭,面上無甚表情道:「殿下過譽,屬下不敢。」
「你們還有什麼是不敢的?」蕭邢宇輕笑,站在奢華的大廳中慢慢回過身來,微涼的目光一一掃過身後一眾人,唇角緩緩勾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