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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來……」
蕭邢宇走後不久,風雪樓門前便聚集了一些弟子,似有什麼緊要的事情發生,不過多時,那十數人便出了風雪樓,在城中四處搜尋這什麼人。
直到次日,蕭邢宇抱著謝汝瀾給他的玉牌甜甜蜜蜜的一覺醒來後,便聽到了風雪樓正在金陵搜查兩名出逃弟子的消息,只是置之一笑。
不過多時季楓亦過來了,一見面便向蕭邢宇稟報了一些事。
「殿下,我已派人去揚州徹查上皇給您安排的那個王莊的詳細,那個莊園很早就在了,只是主人不知道是什麼人,且那處有一些人在暗中守衛,十分森嚴。屬下親自過去看過,認出那些人也是搖光殿的人,屬下不敢驚擾,但就此看來,那裡理應是個安全的地方。」
太上皇安排的地方,蕭邢宇肯定是要去的。
他聞言便點下頭,心不在焉地等著什麼人,一邊聽著季楓說著一些京中傳來的消息,忽然門前侍衛通報,鍾岳求見。
蕭邢宇立馬站起來,急道:「叫他進來!」
季楓只好無奈中斷匯報,候在一旁。
鍾岳甫一進屋,還沒來得及下跪行禮就被蕭邢宇免禮了,鋪頭蓋面便是一串問話。
「免禮免禮!鍾岳,讓你查的事情到底查的怎麼樣了?找到人了嗎?那風雪樓里到底怎麼樣了?」
聽聞風雪樓幾字時季楓眸中有些疑惑,鍾岳如實回稟道:「殿下,屬下已經查到徐匯的下落,他此時正在杭州調查江雲的死因,且有消息傳來,到江雲忌辰那日,他也會趕回金陵來。還有那藥……」
鍾岳停頓下來,取出蕭邢宇昨夜交給他的藥瓶。
「這藥屬下找人查過,說是……說是斷腸草提煉而成的毒.藥。」
「斷腸草?」
蕭邢宇覺得這個東西聽起來就很毒,忙問他:「然後呢?」
鍾岳道:「此藥毒性剛烈,但分量不多,不至於瞬間致命,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發作,屆時便是肝腸寸斷一般的痛苦,生不如死。而且這藥常服的話還會有依賴性,每每發作必須要服藥,此藥沒有解藥,但這毒.藥也是解藥,只能緩解疼痛,以毒攻毒。」
「……卻也同時積累更多毒素在體內,當毒素積累到一定的程度時,這半吊子的解藥也再沒有效果,不但不能止痛,還會痛苦被活活折磨死。」
蕭邢宇猛地震住,忽而抓住鍾岳的領子,聲音不知不覺的顫抖起來,「沒有解藥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中了這毒,只能等死了?」
推搡間鍾岳被動地往前一步,可他只能為難地垂下頭去,道:「殿下,斷腸草本是劇.毒,此藥的確無解……可是查驗此藥的人還說了,尋常大夫定是解不了這毒的,但或許有人可解,譬如擅於用毒的高手,或是神醫……」
言語間季楓亦聽懂了一些,見蕭邢宇瞬間失魂落魄的模樣,他上前勸道:「殿下,不知是什麼人中了此毒,但鍾岳所言,此毒尋常人無法解,但並非世上無人能解,您莫急,屬下這便去尋人解毒。」
「用毒高手?」
蕭邢宇愣了下,也將鍾岳放開來,可他上哪裡去尋用毒高手?
鍾岳見狀又道:「殿下莫急,不知道謝公子服用此藥多久了,若是毒性不強的話,還是能解的!」
聽了他們二人的話,蕭邢宇可算是鎮定了些,方才關心則亂,嚇得他真的以為謝汝瀾沒救了,可冷靜下來,想起來上一世謝汝瀾也沒事啊!
不但沒事,還被蕭潛帶回宮去了,雖然十年後他還是不在了,可那也是因為別的原因……
蕭邢宇晃了晃腦袋,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立即吩咐季楓,道:「好,你馬上去找人,一定要配出解藥來!」
不知道上一世謝汝瀾是不是得了解藥才活了下來,那是他沒有陪同謝汝瀾經歷過的波折,當時蕭潛才是陪著謝汝瀾的人,蕭潛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人給謝汝瀾解了毒。
再不濟,到時去求蕭潛就是了!他身為皇帝,總會有法子找到能人異士的……蕭邢宇心想。
季楓雖不清楚鍾岳所言的謝公子是什麼人,但看蕭邢宇如此著急,那定是於蕭邢宇而言十分重要的人,當即應道:「屬下明白,這便去尋人。」
「快去快去!」
蕭邢宇忙道,又望向鍾岳,急道:「你也去啊!」
鍾岳忙這應是,二人正要走,蕭邢宇急得在原地團團轉,忽然又叫住季楓,「季楓,你回來,我這還有事要你去做。」
三日後。
風雪樓里一片安靜,但許多人卻聚在那朱紅高樓前,原來那座高樓竟是擺放歷代樓主靈位的地方。
謝汝瀾牽著小小的江環跟在幾位長老身後進了堂屋裡,眼前神龕上正是他外公段城、前任樓主江雲和樓里幾位先驅長輩的靈牌位。
香菸縈繞中,又是一片凝重的沉默,江環小小的身子都繃緊了,謝汝瀾便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著。
身旁的長老點燃了一炷香遞給陳千帆,可陳千帆卻回身叫了謝汝瀾,笑道:「阿寧,師父還在世時常念叨著你,正好今日你也在樓里,快來給你師父和大師兄上柱香吧。」
謝汝瀾點頭,接過那炷香便在蒲團上跪下,在他外公靈牌位前凝重的拜下,而後起身上前將那炷香插到香爐里。
與此同時,陳千帆在他身後笑著道:「樓里都很好,阿寧也回來了,師父這下也該安心了,還有大師兄也請放心,環兒我會好好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