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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那幾個女子身份在溪亭之上,蕭邢宇心道側耳繼續聽著可算聽清了幾句。
來人是兩個女子,聽聲音不年輕了,那兩個女子應當是端木詞的兩個姨母,而聽溪亭也是叫她們姨母。她們此時正吵鬧著要見屋裡頭外甥女的未來夫婿,說什麼明日就要成親了,要來給家主掌掌眼,可不能讓家主被人給騙了。
而溪亭卻不讓她們進來,面對那一聲聲你不過是大姐撿回來的一條狗這樣的話也是輕描淡寫地笑道:「二位姨母莫急,明日婚宴上自然能見到妹夫了,家主說過讓溪亭照顧好妹夫,溪亭自然一步也不能讓。」
那兩個姨母氣急了,又罵了幾句便走開了。而溪亭也安心離開院子,可溪亭剛走,那兩個女人又回來了,叫門前守著的家丁開門,家丁不敢開,怎麼叫都叫不動。
氣得一人破口就罵,這時聽其中一個女人勸那人道:「二姐,算了算了,跟這些下人浪費口舌作什麼?府里的人都叫溪亭那個小混帳管得滴水不漏的,咱們走吧。」
那二姐氣不過,大聲道:「小妹,話可不是這麼說,老太太說阿詞那個死丫頭二十一歲還沒成親的話那財產就得分給你我姐妹,可現在呢?三個月後她就二十一了,偏偏這時候哪裡冒出來一個夫婿來?咱們應得的錢可都要泡湯了!」
蕭邢宇聞言總算明白端木詞為何這般著急了,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那小妹將二姐扶到了一邊去,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蕭邢宇雖然能從門縫裡見到她們,卻也聽不見什麼聲音,正有些煩惱,便聽聞在他下面也在透過門縫的謝汝瀾低聲道:「那個小妹說——阿詞那個丫頭從小到大那麼喜歡溪亭,不可能會嫁給別人,屋裡頭那個肯定是假成親的。」
蕭邢宇猛地驚住,謝汝瀾聽覺這麼好?
而後謝汝瀾又道:「那個二姐就說,誰都知道肯定是假的,要不是大姐死前又加了道規矩,不准那丫頭和溪亭成親,他們早就將端木家一分不剩的給吞掉了。」
而後謝汝瀾沒再說話,再過一會兒,屋外那兩個衣著華貴的婦人便相攜離開了。蕭邢宇見謝汝瀾微皺著眉頭站直,忙問他:「你還聽到了什麼?」
謝汝瀾道:「我終於明白溪亭為何對你有敵意了。」
「她們說溪亭是那個大姐的未婚夫跟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她們大姐懷恨在心,想辦法殺了那個男人,搶了那個孩子,養在自己膝下,明知道他和端木詞兩情相悅,偏偏不准他們在一起,還說只要端木詞和溪亭成親了,端木家就得分給別人。」
「端木離若?」
蕭邢宇沒想到她們會說起這個,「沒想到這個端木離若這麼惡毒,拆散有情人不說,還害我被逼婚。」
細想下他喜道:「你的功夫恢復了?」
謝汝瀾搖頭道:「不是啊,我只是看得懂唇語。」
蕭邢宇心道謝汝瀾果真是什麼都會,是個聰明人,怪不得他越來越喜歡了。
忽然想到了什麼,蕭邢宇兩眼一亮,道:「我有辦法脫身了!」
謝汝瀾也想到了,「你是說溪亭?」
蕭邢宇點頭,笑問:「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在林出雲手裡救我的嗎?我們可以再來一次挾持,我就不信端木詞不上鉤!」
謝汝瀾似猶豫了下,還是點下頭。
而溪亭很快回來,且告知了端木詞她的兩個姨母去找過蕭邢宇,端木詞好像格外忙,在帳房中忙得幾乎沒時間多看他一眼,而後吩咐他一些事情便讓他下去了。
溪亭回來後將房門打開,告訴二人:「家主准許你們出府逛,但是入夜前一定要回來,我會全程陪著你們身側,另外,家主說你們應該明白,在雲州,誰也逃不出端木家的眼睛。」
竟然可以出去?蕭邢宇眼裡很是驚喜,單下意識的又想到,端木詞不可能在這關頭放他們走,應該只是試探,她肯定會派人在暗處跟蹤。可是能出去為何不出去?蕭邢宇毫無心理負擔的接受了。
雲州是端木家本家所在,端木家又是出了名的富商,雲州自然也是個富庶的地方。
街上人很多,也很熱鬧。
蕭邢宇和謝汝瀾並排走著,他們甚至都沒帶劍,因為他們並沒有打算在端木詞著試探中逃走。溪亭跟在他們身後,俊美的臉上布滿重重心事。
說起來男人逛街真的是沒啥好逛的,何況蕭邢宇只是悶夠了想出來散散心,但到了街上,許多人見到溪亭跟在他們身後便開始猜測他們二人中哪一個是端木家主的未來夫婿,那密密麻麻的視線打在身上,也實在不好受。
蕭邢宇不想讓那麼多人看著他的謝汝瀾,他想要找機會回去算了,而恰好謝汝瀾也在他耳邊告訴他身後確實跟了人。卻見一個中年男人自一家酒館出來,似很是著急的模樣,見到了溪亭更是上前喚了聲大管家。
溪亭問他如何,那男人苦著臉道:「城西王老爺正巧也要娶第八房夫人,在我們之前也在如意酒館訂了二十壇女兒紅,家主的婚宴將至,老朽還未湊齊那五十壇女兒紅呢。」
「城西王家?」
「如意酒館?」
二人異口同聲地道,只是溪亭的聲音較大,加之在街上四處嘈雜,蕭邢宇的聲音便被掩蓋下去了,溪亭只想了下便吩咐那人道:「怎麼從未聽說過城西有個王老爺?你去東街的酒肆再問下,應當能湊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