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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汝瀾有些無言,「怎麼能說是勾搭呢……」
蕭邢宇無辜道:「反正我是不清楚,這兩個人借我當擋箭牌在私底下打得火熱,每次二哥約我都在醉仙樓,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惜了,二哥說了成大事前不考慮自己的私事,到最後也沒跟顧盼挑明。不過這個顧盼倒是痴戀我二哥多年,二哥死後,他就一直頹廢不振,這醉仙樓都快要倒閉了。」
那二人之間又是一樁憾事。
顧盼不想給蕭絡添麻煩,每次蕭絡來時,都會給他唱自己最熟悉的曲子,唯唯諾諾溫溫柔柔的,不敢有半點怠慢。
可他並不知道蕭絡是個音痴,根本聽不懂戲,每次在台下坐那麼久,也不知道圖的什麼。
為此蕭邢宇多次調笑蕭絡,既然喜歡,為何不帶回王府里去?
蕭絡那時是這麼說的,未成大事,他是不會去驚擾顧盼的,若是有朝一日平定天下,河清海晏時,蕭絡想要顧盼做他的皇后。
可是他又不想讓顧盼站在風尖浪口跟他一起為瑣事紛擾,於是託付蕭邢宇照顧好顧盼。
平日裡沉穩的蕭絡,說這話是竟是天真到有些可笑。
當時蕭邢宇也的確是笑了,笑話二哥可真是性情中人。
到了今時今日,待蕭邢宇也真的有了想要真心相待之人時,卻也是極其贊同他二哥那天真的承諾的。
可惜的是,本來已是穩穩的隱太子,卻因為突然間發現了蕭潛的秘密而英年早逝,留下的只余無數人的遺憾。
蕭邢宇認真地看著謝汝瀾道:「阿寧,二哥曾讓我照顧顧盼,可是二哥不在了,顧盼他都快要瘋了,整日就知道醉生夢死,方才的事情你莫要誤會了,顧盼心中的王爺只有我二哥一人,是我險些忘了,他都醉成那樣了,哪裡還能把別人的話聽進去。」
謝汝瀾已是明悟,有些羞赧道:「我也聽聞過二皇子的事跡,年過十六便已封王,一手創建明王府,不知幫了多少百姓翻了多少冤案,肅清朝堂整治貪官,二皇子是個才華出眾又心懷天下的人,你莫要難過了,他人這麼好,一定會有好報的。」
纖細的十指已是悄悄握住了蕭邢宇的手,蕭邢宇雖是笑著說起他二哥,但眼裡的懷念與傷感謝汝瀾也看得清清楚楚,可他不善言辭,只能這麼笨拙的安慰著蕭邢宇。
倒是比那些好聽數百倍的讚頌哀悼之詞要更得蕭邢宇喜歡,他回握住謝汝瀾,淺淺笑道:「好啦,你相信我就好,未免你再胡思亂想,我在這裡給你交個底,以後你我就是自己人了,你可不能將我跟你說的事情說出去。」
「啊?」
謝汝瀾一臉茫然,也慎重起來。
蕭邢宇不跟他說清楚,就怕謝汝瀾不安心,他望了眼馬車外,刻意壓低聲音在謝汝瀾耳邊道:「我之前與你說過,我是要替二哥報仇的,你可知道,我二哥是怎麼死的?」
謝汝瀾睜大眸子望他,目光閃爍地搖了頭。
蕭邢宇道:「我二哥當年在機緣巧合下,查到了老七的一個秘密,那個秘密尤為重要,甚至是老七的死穴。二哥知道此事後立即約我出來詳談,奈何被老七打聽到了風聲,他也追了出來。」
「當時二哥沒約在醉仙樓見面,怕是此事幾位機密,會連累到顧盼,可我在趕赴會面之時,因為醉仙樓出了事,顧盼被一個紈絝子弟當眾輕薄,因此我在半道上先去了顧盼那裡,只找了一個小孩給我傳信。」
蕭邢宇停頓下來,凝重道:「你猜結果如何?」
謝汝瀾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蕭邢宇眸子微紅看著他,眼裡悔恨交加,「我只是去晚了一步,二哥約我會面的那個茶樓里無人生還,包括二哥在內,所有人都死在刀下,說是刺客為之,我與顧盼都十分後悔,若是我早些去了,興許二哥就不會出事……」
「但在之後,我與顧盼打聽到那個傳信的小孩突然被人襲擊,卻是僥倖地活了下來,此時我察覺到異常,很快就查到了老七一時間倉促而未能抹去的全數痕跡,那日那個茶樓里,除了二哥,老七也來過!」
蕭邢宇咬牙道:「我想起之前二哥與我說過,他那會兒在查一個事情,很機密的事情,有關皇家,但沒有證據,他暫時不能跟我說。不久後二哥就遇刺身亡,我就該知道那是老七做的。我想為二哥報仇,但我找不到老七殺害二哥的證據……」
他要查到蕭絡生前在查的那件事,就不得不靠近蕭潛。
於是蕭邢宇假意不知道蕭絡因何而死,假裝自己是不經意發現了某些已被擦去的痕跡,假裝自己沒看出來蕭潛的野心,一面唬弄他,又一面心軟地讓他自己去找父皇坦白。
讓蕭潛覺得他不會威脅到自己,還能為自己所用,大打悲情牌,胡亂扯出一堆理由來欺瞞蕭邢宇,企圖得到他的同情心。
那時因為蕭絡的死,聖上甚是痛心,已是密切關注著諸位皇子的行蹤,不希望再出現蕭絡這樣的意外,而蕭邢宇又是除了蕭絡外聖上最是疼愛的皇子,自是身邊跟著許多影衛。
蕭潛也是剛剛得到聖上器重,不想因此斷了自己的前程,更不想再殺了蕭邢宇驚動聖上。
兩相權衡下,他見蕭邢宇看著是個好.色又愚蠢的人,便投其所好,利用自己長著一張俊臉的條件去博取蕭邢宇的可憐。
而蕭邢宇正是為了靠近蕭潛而來,只是口頭上相信了這個好弟弟的話,也為他在聖上面前多說好話,將自己知道的都死死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