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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這樣很奇怪。
蕭邢宇疑道:「公子怎麼了?」
是他回來了,他就在身邊,在跟我說話……得到這樣的認知,謝汝瀾呼吸一滯,無措地收回視線,之後咬咬唇,忍不住又看向蕭邢宇,指尖無意識地捏緊了錦衾,之後小聲道:「後日就是大婚,我害怕……」
蕭邢宇眼裡笑容一頓,勸道:「公子莫怕,沒事的,很快就過去了。」
「嗯……」
謝汝瀾應著,眼裡突然又濕潤了,蕭邢宇都不知道是怎麼了,有些手足無措道:「公子,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謝汝瀾很快搖頭,眨了眨眼睛將眼淚收了回去,又望了眼床頂,冷靜了下,還是不願意閉上眼睛,他還想再多看看蕭邢宇,又不想拆穿他的謊言,擔憂那是自己不能承受的真相,寧願配合他演這場戲。
於是小聲提出要求:「我困,但我睡不著,你能不能給我講個故事,我有些害怕……」
他今日多次提到自己害怕,實在是不正常的很,蕭邢宇一點也沒料到自己是暴露了,謝汝瀾只是怕他不要了自己罷了。
他當是謝汝瀾心病復發,這陣子他跟在謝汝瀾身邊兩個多月,看他經常呆滯瘋癲,而自己總是毫無察覺,每每見到尖銳的利器便要下意識的悄悄收起來,偶爾還會撞柱子,雖然只是輕輕撞了下,蕭邢宇也是被他嚇到了。
蕭邢宇自然是滿足了謝汝瀾的心愿,便坐在床沿,問道:「公子想聽什麼?」
謝汝瀾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乖巧道:「隨你。」
反正他只想要蕭邢宇陪陪他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7(假的)今天12連更到完結,我是不是好棒呀,可是沒評論我好尷尬啊QAQ
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言總管……」
那是軟綿的嗓音,帶著幾分初醒的慵懶。
蕭邢宇掀開珠簾走進去時,謝汝瀾正坐在床上揉著眼睛,一雙好看的眼睛有些微微紅腫,眨著好看的長長羽睫向他望過來,又是低低喚了一聲——
「言總管。」
這一次咬字是清晰許多,蕭邢宇佝僂著腰背走上去,在床榻前站住,眸光在謝汝瀾單薄的肩上留戀一陣,而後垂眸應道:「公子醒了。」
謝汝瀾點點頭,望他的眸中帶著濃濃的哀傷。
「公子可是餓了?」蕭邢宇問。
謝汝瀾搖搖頭,掀開被子,坐在床沿上輕聲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蕭邢宇自覺上前抬起那一雙白皙的腳,只覺得掌心裡的腳掌終於多了幾分溫暖,腳趾圓潤可愛,指甲泛著粉白,讓他有些愛不釋手,只是他倒不至於變.態的抓著人家的腳不放,一如往常那樣,安安靜靜的給他套上羅襪,穿上鞋子。
謝汝瀾臉頰微微紅潤,聽對方低著頭回道:「已快是午時了。」
謝汝瀾眼睜睜看著對方給自己穿好鞋,之後默默起身,蕭邢宇更是將他的衣物取來,細緻的給他套上,動作無比嫻熟,是因為在過去的兩個多月里他經常這麼做。
往常不覺得奇怪,但是知道了這個言肆是蕭邢宇假扮的,謝汝瀾就忍不住滿臉羞赧,他堂堂皇子出身,一國王爺,卻為他潛進宮中,假扮成太監,日夜伺候在他身側,謝汝瀾心中怎會不感動?
只是……昨夜蕭邢宇說了要他必須跟蕭潛大婚。
謝汝瀾想起來心中還是陣陣泛疼,目光越發委屈的盯著那人看,但又在那人彎著腰走到他身前給他系衣帶時,收回了哀怨目光。
他不能這樣……蕭邢宇該更不喜歡他了。謝汝瀾也不喜歡自己這樣軟弱的模樣。
穿好外袍之時,蕭邢宇默不作聲地端來熱水與濕帕伺候謝汝瀾洗漱,之後將他按在銅鏡前坐下,一點點的,溫柔的梳著他的長髮,將那一頭稍微有些凌亂的柔順長發順理好,而後戴上了華麗的銀冠,將一頭漂亮的長髮固定在腦後。
謝汝瀾望了眼鏡中自己的臉,泛著微微紅潤,但他這樣看起來的確更加清爽英氣了些,看著也更加精神,忍不住偷偷瞄了眼身後的人,見他雖然臉皮僵硬,但眼裡卻是極為滿意的笑容,謝汝瀾很快低下頭去,耳尖已是紅透。
「公子,可要傳膳了?」
蕭邢宇的問話將謝汝瀾喚回神來,謝汝瀾抿抿唇,「我不餓……言總管,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帶著幾分詢問的尾音,聽得蕭邢宇一愣,很快應道:「好,公子想去哪裡?」
「外面雪都化了嗎?」
謝汝瀾抬眸望了眼窗外,那一抹艷陽透過窗欞照射到地板上,折射出美麗的弧度,有些晃眼,又十分溫暖,沁人心脾。
「昨日起雪便化了,公子現在出去還能曬會兒太陽。」
謝汝瀾點點頭,起身便抬步出去,只是走出兩步便突然回過頭來,有些不安地望了眼蕭邢宇,見他果然跟上來了,這才安了心,抿唇笑著低頭,繼續往殿外走去。
依舊是他之前去等言驍是走的那條路,那條橋上,橋下被冰封的湖面漸漸有了些裂痕,破出幾個口子來,湖邊的楊柳桃枝亦在慢慢抽條。
謝汝瀾在橋上站了一陣,沒注意到身後的蕭邢宇滿眼不善,他輕聲道:「再過一段時日便過年了,入了春,該不會再冷了。」
蕭邢宇道:「過幾日還得再冷一陣,公子,您今日還沒吃過東西,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