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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樓苦笑著提醒二人:「明明有生機,蕭爺為何如此悲觀?謝公子,麻煩將我穴道解開,我江月樓勢必會保護蕭爺,定不讓他有一分一毫的損傷。」
江月樓說此話時仿佛很是鄭重,然蕭邢宇卻不信,他有些煩惱道:「江月樓,你別來吵我們!」
江月樓一時語塞,真的沒說話了,可他們自顧自地說著話,完全被他們幾人冷落的林出雲的耐性卻所剩無幾了,他凜聲打斷眾人,冷冷道:「從來沒有人能在我手底下逃走。」
他冰冷的眸光略過蕭邢宇與謝寧,緊接著落到江月樓身上,望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道:「也從來沒有人敢欺騙我,因為敢騙我的人,都成了死人。」
語調低緩,毫不掩飾地透露出其中殺意,江月樓上前一步,臉上扯起溫和笑容。
「林前輩,難道你真的不顧你我之間的交易了嗎?先前不過是一場誤會,只要林前輩不再計較,那晚輩定將金蛇丹送到林夫人手中。」
「金蛇丹?」
蕭邢宇聞言驚訝回頭,正巧與謝寧同樣詫異的視線相撞,那枚治療內傷功效極好的丹藥,因其製作艱難與材料很難找齊,在市面上幾乎是有價無市的,江月樓本該是要將那金蛇丹贈與林夫人何袖月的吧?
可江月樓卻隨手送給了謝寧,蕭邢宇此時不得不相信,江月樓之前所說的心悅謝寧的話的確是真的,他真的將一顆真心捧給謝寧了。
謝寧之前也不信任江月樓,此時聽到此事當真是意想不到。
這時林出雲的臉色已極其難看,江月樓似毫不畏懼般站在他們二人面前,繼續笑道:「前段時間有人尋林夫人麻煩,雖然林夫人後來沒出事,但到底也受了內傷,一時半會兒養不好。林夫人一人在山中居住,身邊也沒有照顧她的人,多少會有些不便,即使之前晚輩是欺騙過林前輩,但林夫人的內傷確實是真的,林前輩你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林出雲沉著臉看江月樓,陰鷙視線對上那雙含笑的桃花眸子,到底是林出雲先敗下陣來。
「藥呢?」
江月樓似鬆了口氣,笑嘆道:「等蕭爺出了白家寨,那藥晚輩自然會雙手奉上。」
蕭邢宇與謝寧有些面面相覷,這個江月樓怎的突然這麼好心了?就算他上頭的人派他捉拿蕭邢宇,但眼前卻不是個冒險的時機,江月樓完全可以棄了他,畢竟林出雲是個不可估量之人,誰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做。
受制於人,還是不顧一切的死磕到底?
林出雲選擇後者。
「不行,你不交出金蛇丹,今日也一併去死吧。」
語畢將直接出了手,縱使江月樓快速的閃避了一下,還是被一道內力打得後退了幾步,正好謝寧與小型魚接住了他,謝寧眼疾手快地伸手在他身上幾處穴道點了幾下,而後將江月樓丟給蕭邢宇,拔出劍刃指向林出雲。
因為方才被封住武功還接下了那一道內勁,江月樓此時也不好受,胸腔內一片灼燒感,幸而謝寧及時給他解開穴道,他自行調息一番後也無大礙。那邊謝寧已與林出雲再接上手,比之上次,謝寧摸出了些林出雲的招式,倒不至於一來便落了下風。
連江月樓也情難自禁地讚嘆一聲:「謝公子當真是武道天才,只消一次交手,便能破了林出雲的招式!」
這麼看來,自己敗在他手下,已不是什麼難堪之事了,江月樓眼底對謝寧的艷羨更添幾分。可蕭邢宇看不懂什麼見招拆招,他只見謝寧如入了水的魚兒一般,一次次飛速的避開林出雲的毒手,心尖也隨之顫抖,江月樓一出言便叫他煩惱不已。
「少廢話!你不是說解開穴道就去幫忙嗎?」
蕭邢宇瞪著江月樓道,他只恨自己懶惰,沒想過要學功夫,否則現在該是和謝寧雙劍合璧的人就是他蕭邢宇了!
江月樓自當點頭,以懷中抽出的摺扇作劍,捲入了那二人的戰局中。
一時間變作三人的打鬥,謝寧與江月樓交過手,兩人配合得幾乎天衣無縫,以謝寧那不知名的精湛劍法與江月樓的絕技折水劍法強強聯手,林出雲這會兒很難將二人同時擊潰,他仿佛全身上下也長了眼睛一般,兩人的劍招指哪他都能瞬間避開,其應變能力極強。
蕭邢宇旁觀得極其揪心,生怕林出雲一個殺招,要對謝寧下手。
可他的擔憂不無道理,謝寧受過內傷,對敵百招,已然力有不逮,林出雲敏感的察覺到這一點,毒辣的眸子覷見了謝寧的一絲破綻,掌心蓄力,重重地一掌便要向謝寧拍來。
此時離謝寧最近的是江月樓,他最先發現了這一點,且剛大聲喊出小心二字後,便棄去攻擊,飛身擋在了謝寧身前,那一掌帶著林出雲七成功力,拍在江月樓肩上時,瞬間便將江月樓打得嘔出一口鮮血來,堪堪就要倒下。
謝寧及時將他扶起,江月樓卻咬著唇將他推開,氣息不穩地提醒道:「小心背後!」
背後一掌襲來,虧得謝寧躲得快,他看了眼江月樓,抿著唇瓣再對付上糾纏不休的林出雲。這一番驚險蕭邢宇也見到了,他此時上前將那江月樓扶起,已不再是針對他的口氣,江月樓對謝寧以身相救,確實是他無法做到的,他因此也對江月樓改觀了。
「你怎麼樣了?」
江月樓咳了口血,而後索性直接扯袖子抹去,酣暢笑道:「我無事,毒公子念在我那金蛇丹的份上,暫時不會殺我,留了幾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