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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有些擔憂地看她：「疼嗎？」
「還行。」喻茗茗感受了下此刻的身體狀況，然後道，「還可以接受。」
目前的分娩鎮痛法有多種，但椎管內分娩鎮痛是迄今為止所有分娩鎮痛方法中鎮痛效果最確切的方法。
這次的產程中，喻茗茗用的便是這種。
但，「無痛分娩」並不是整個產程的無痛。
出於安全的考慮，麻醉醫師會在宮口開到2～3cm時進行椎管內阻滯，減輕產婦的疼痛感，讓難以忍受的子宮收縮陣痛變為可忍受，或只是感受子宮收縮而不痛。
目前喻茗茗宮口初開，還未達到注射鎮痛藥物的條件，所以一切還得自己扛著。
每個人對痛感神經的敏感度不一樣，相同的程度，有的人疼得腰都站不直，有的人卻還能行走自如。
遺憾的是，喻茗茗是前者。
雖然產程初期的陣痛沒那麼強烈，間歇期也比較長，但陣痛來臨時，她還是抑制不住地白了小臉。
即便她強裝鎮定，她微微打顫的牙關還是泄露了此刻的情緒。
她很疼。
——這是席越的第一念頭。
「有沒有辦法可以減緩她現在的痛苦？」
面對席越的提問，醫生直接給出了建議：「可以用精神安慰法。席爺可以和少夫人說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席越雙手撐在喻茗茗的腦側，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愛能止痛，對嗎？」
喻茗茗抬起盈盈的水眸看他。
即便她此刻疼得唇色都泛白了，但她還不忘調侃他道：
「對呀，可問題是，現在咱們的崽崽要出來了，所以很遺憾，你現在不能進去了呢～」
一旁的醫生：「……」
這究竟是什麼虎狼之詞？這是她不花錢就能聽到的嗎？
席越沒理會喻茗茗的調侃，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俯首下去，動作輕柔地含住她蒼白的唇……
……
喻茗茗疼了兩三個小時，終於打上了鎮痛麻醉。
當看到麻醉醫師將一條長達10公分的針頭注射進喻茗茗的脊椎時，席越的臉色比喻茗茗這個產婦的還要蒼白。
打完麻醉，藥效發作之後，喻茗茗得以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小覺。
接著又被醫生叫醒……
期間，席越一直陪伴她左右。
幫她擦去額上冒出的細汗，時不時地親親她的臉頰，或是用她的小手貼著自己的臉。
全程，他的目光都落在喻茗茗的小臉上，一刻也沒有錯開。
而霞光穿破黑暗之時，霆園迎來了新生命的啼哭……
第210章 這一刻，他覺得前所未有的踏實
無敵的哭聲讓所有人緊繃的神經都鬆了下來，尤其是席越。
他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然後俯身下去，在喻茗茗汗涔涔的小臉上親了親：「辛苦你了。」
嗓音沙啞得厲害，一聽就知道這段時間他的神經持續維持在高度的緊繃狀態中。
產程結束之後，喻茗茗倒是恢復了些許力氣。
此刻宮縮大大降低，又有止痛泵幫忙降低痛覺敏感度，幾乎感覺不到疼痛，所以此刻她反倒覺得很舒坦。
聽到席越沙啞的聲音的時候，她抬眸朝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略微慘白的臉，以及一雙布滿血絲的眸子。
差點忘了，她在產房待了一宿，席越也陪她在這裡熬了一宿。
中途，打完麻醉之後，她還抓住機會小睡了一會，可席越卻一直在旁邊熬著。
他一夜未睡，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喻茗茗抬手撫上席越的眉眼，忍不住笑道：「席越，你這幅樣子，說咱們的孩子是你生的，估計都有人信。」
席越的眸子黯然了幾分。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珍而重之地親了又親。
然後聲音有些低沉地道：「對不起，我什麼也做不了。」
沒辦法幫她分擔痛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疼。
如果可以，他反倒是希望孩子是他生的。
「你怎麼就什麼也做不了了呢，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呢。若不是有你在，我肯定會更疼。」
喻茗茗反過來安慰他，然後話鋒一轉，「對了席越，我剛剛生孩子的過程中，有沒有很醜？」
「沒有。一直都很美，美得動人心魄。我連一刻都捨不得挪開。」
幾乎是喻茗茗話落的瞬間，席越便出聲回答。
他神情莊重地看著喻茗茗嬌俏的小臉道，「真的，我沒有騙你。」
席越說的是真話。
有鎮痛泵在，雖然覺得疼，但也不至於表情猙獰。
喻茗茗的皮膚狀態本就是極好，不施粉黛亦是傾城的容顏。
生產過程中出的虛汗，以及她蒼白的臉色，都恰到好處地讓她多出了幾分楚楚可憐的脆弱之感，更能攝人心魂。
喻茗茗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都帶上顫顫巍巍的笑意。
「美不美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喻茗茗頓了頓，然後專注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道，「我老公真的很帥！」
他說的片刻都捨不得挪開目光這話，她是信了。
因為事實的確如此。
在她生產的過程中，席越的目光，的的確確一直都粘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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