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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酒局是重要合作商組的,祁容斂喝了不少酒,劉特助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敢開口讓他少喝點。
祁總已經很多年沒有喝過這麼多酒了,地位擺在那,沒人敢勸他喝酒,他一半就只是象徵性地喝一些。
夜裡十點多,縱使喝了不少酒,祁容斂依舊清醒,面容淡漠,眼神尤為沉靜。
劉特助送他回到了東郡別墅,想了想,還是偷偷發消息給了姜梨。
[姜小姐,冒昧打擾,祁總在酒局上喝了不少,醉得都沒神智了,但是管家們今晚有事不在,我女朋友也鬧著脾氣,一直催我回去。請問姜小姐有空嗎,要不來看看祁總吧?]
為了祁總,就讓自己不存在的女朋友背一下鍋吧。
發完這條消息,劉特助偷偷囑咐管家,讓他先別給祁容斂準備醒酒湯,還讓管家先回到自己房間,要是一個小時內姜梨出現了,那他們就別出來,要是一個小時內姜梨還沒來的話,那就由他們負責照顧祁總。
將一切都準備好了,劉特助自覺自己是功臣,深藏功與名,告別了祁容斂。
祁容斂獨自站在客廳,注意到客廳里放著的盒子,俯身拿起盒子帶去臥室,將它打開。
她把那些唱片也一起還回來了。
隨手拿一張唱片放上去,他沒將唱針放到黑膠唱片最外層的聲槽,隨機卡在一處,從中間播放。
音樂聲從音響里流出,音響質量一般,夾著一點很隱約的電流聲——
你說呢/明知你不在還是會問/只因/習慣你滿足的眼神
他面色很冷,撥起唱針,歌聲戛然而止。
姜梨順利辭職,譚家人得知這個消息,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
姜梨沒接,徑直回到小區。
今天的辭職順利到出乎她的意料。
正常來說,辭職程序走不了這麼快,更何況還有後續的工作需要交接,可偏偏總監當天就批了她的辭職申請,連開口讓她留多幾天交接工作都沒有。
這工作也做了有段時間,就這麼辭掉,姜梨的同事還挺不舍的,尤其是姚語彤,兩人下午在辦公室互相告別,只說有時間再聚。
蘇可柚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在微信里難過地說自己的飯搭子沒了,姜梨安慰她,反正自己在A市跑不掉,什麼時候要約飯都可以。
她和自己在君祁認識的人都說了辭職的事,但沒有告訴祁容斂。
只是到了晚上,她手機進來一條消息,是劉特助發來的,說祁容斂喝得很醉,無人照顧,想拜託她去看看。
姜梨嘴裡嫌著這男人麻煩,但還是打車去了。
萬一她沒去,祁容斂真不小心嘎了升天了,她沒辦法找閻王要人回來。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所有她喜歡的人都能好好活著,不管是朋友還是愛人。
她就去看幾眼,才不照顧他,只要確保他還有氣就行。
但她不想經過譚家,特地讓司機繞過另一條路走,趕著夜色到了別墅門前。
客廳的主燈暗著,只剩暗暗的線燈,隱約能看清路。
看樣子祁容斂不在客廳,估計是在臥室。
來過這裡太多次,就算是真的摸黑,她也能順利找著地方。
上電梯前,她猶豫了一會,還是在廚房找到解酒的蜂蜜,泡了杯解酒的蜂蜜水。
她端著杯子到了祁容斂的臥室前,在進去前想到了一個問題,她到底要不要敲門?
不敲了,反正他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敲也白敲。
這般想著,她直接擰開門把手,小心翼翼地端著蜂蜜水進去。
房間裡的燈光很暗,地板上盛著並不明亮的光線,上頭還有一道淺黑的影子。
她抬起頭往上看,撞進男人的視線里,由於燈光和距離,他那雙本是灰色的瞳孔像被潑了墨,沉沉地望她,藏著很多情緒。
他看上去很清醒,卻又好像很醉了,因為她從前從未見過他這般的眼神,侵略感強得幾乎要溢出來。
她避開他的眼神,往前走幾步,將蜂蜜水放到桌子上。
「三哥……三叔,喝點蜂蜜水解酒吧。」
祁容斂沒動,仍看著她。
【不是說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了嗎,居然還是醒著的,失策,太失策了。】
【算了,來都來了,我把蜂蜜水放到桌上就走好了】
【看樣子也沒有很醉嘛,我就說,明明都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喝酒】
她放好蜂蜜水,朝他揮揮手,卻發現他什麼反應都沒有,沒有接她的話,沒有看她,甚至還闔上了眸。
她這下就有點納悶了,剛才還睜著眼看她呢,怎麼這下完全沒反應了。
這男人不會喝酒喝傻了吧。
姜梨試著喊。
「三哥?三叔?祁容斂?醒醒,你的魂還在嗎。」
「不會吧,真沒反應啊。」
她覺著奇怪,試圖用其他方式刺激他,認為這是一個爬上他頭撒野的機會,「你再沒反應我就要說點刺激性話語了啊。」
還是沒反應。
見狀,姜梨終於穿上了自己的小惡魔皮囊,試探著隱晦低語道:「祁容斂和帕克是一家人。」
她說完後立馬謹慎地觀察。
他表情很淡,睫毛在眼瞼上投落著淺淡的陰影,一派安靜極了的模樣,讓姜梨覺得他現在很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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