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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斂被她氣笑了,手指彈一下她的額頭。
「如果要這麼算的話,那你有前世的記憶,是不是得算你四十來歲?」
姜梨猛地翻起身,急得直接開口抗議。
「不能這樣算,這樣算是違規的!我說我是二十一就是二十一!」
她說完,從沙發邊角柔弱無骨地流到地毯上,在地毯上就地躺下。
祁容斂沒管她,任她躺著,她私底下就是這麼個懶散的性子,工作起來倒是挺不要命的。
躺過一會,姜梨不想躺了,她受不了身上一股食物的香味和酒味,想洗澡,但她又不想動。
【我想洗澡,親愛的三哥,能抱我去浴室,再順便幫我洗乾淨嗎】
想到她剛才說自己老,祁容斂聲音涼涼地拒絕,「上年紀了,抱不動。」
姜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向他,刻意地演出震驚的情緒。
【不是吧?你真的不行了?我未來的幸福怎麼辦啊——】
祁容斂忍無可忍地將她從地毯上撈起來,這次他沒再公主抱,而是以一個豎抱孩子的姿勢,手臂拖住她的臀,另一隻手環著她的肩,托住她的脖子,姜梨迅速用腿夾住他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
走到她指定要求的地點,他沒離開,反而將門反鎖,把她放到寬大的陶瓷浴缸里,伺候著她褪下襯衫和裙子,這裡開著恆溫系統,穩定地維持在最舒適的26度,不會覺得熱,也不會覺得涼。
他將花灑調到合適的水溫,即使是這樣,在碰到皮膚時,姜梨還是瑟縮了下。他擠出發泡好的沐浴露,從她的手開始洗起,還順帶給她揉揉肩頸,放鬆她因為工作而萬分緊張的肌肉。
這服務是挺舒服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癢,哪裡都有點怪異。
過上一會,她終於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我做飯前清理食材的步驟嗎!】
祁容斂好整以暇地看她,衝去那些泡沫,語調極為平靜地回答:「二十一歲的年輕的姜妹妹,你終於意識到了嗎。」
他吻起她,像是在安撫食材的情緒,姜梨覺得不能陷入這樣被動的局面,立刻起了壞心,果斷把他拉下水,水花濺起,落到瓷磚的地面上,很快又是濺起一從,帶著泡沫的水不停往前流去,漫開足跡。
姜梨被水晃得腦子發暈,指尖泛白地抓著他的手,委屈地想。
【我想喝水,祁容斂,我要喝水】
他輕嘆一聲,停下來用浴巾裹起她,抱著人離開浴室,給她倒上一杯溫水。
姜梨就著他的手喝下,幾乎把水杯里的水都喝空了,這才略微緩解緊張的情緒。
她環住了他的脖頸,咬著唇道:「繼續吧。」
「當真?」他將她鬢角濕潤的頭髮捋到一旁,洗澡之前給她紮起了頭髮,他耐心地解開那小小的發圈,藻色的發霎時散下,雪地中鋪開層層的墨。
她沒回答,只是仰起頭來回吻他,已經告知了他答案。
搬來新家的時候,祁容斂說她身上的味道很像二月蘭,叫人在花園的院子裡栽了滿滿的一花壇,等來年盛開,會有一片紫氣沖天的花海。
姜梨並不知道這種花,現在還不到二月,不到這種花的花期,也沒有人專門培養這種野花,她想看也看不著。
為了滿足姜梨的好奇心,讓她親眼見到這種花,祁容斂花了不少的價錢,讓人去尋在這個季節開著的二月蘭。
重金之下,當真有人帶著這花來。
平日裡野草一般不受重視的花,到了他的手中,竟然也真的價值千金,金貴得很。
那花到了之後,姜梨驚嘆著欣賞,這朵花跟她腳踝的紅胎記有些相似,異曲同工的四瓣花,花蕊是嫩鵝黃,粉紫色的花瓣,又薄又柔軟,如果手指去碰,稍一用力就會有深紫的水印子,看著嬌得很,像是什麼力道都承受不住。
可二月蘭在史書中曾以野菜出名,它有著極為旺盛的生命力,再大的衝擊也摧毀不了,只會讓它更加地耀眼,灼目,那花香會被磨得更加襲人,開得淋漓盡致。如果能有機會見著那片紫色花海,躺在上面,會被纖柔圍裹,正如祁容斂此刻。
見到那二月蘭的第一眼,姜梨就喜歡上這樣生命力旺盛的小花。
她當時抽了空,找到合適的花盆,填滿泥土,將它在裡頭種下,希望它能順利活下去,等到它開滿花盆,她就為它換上更大的,日日欣賞著。
只可惜她沒有更多的功夫去分神看那花了,她說不出來話來,只在心裡罵祁容斂,一邊罵著他無度,一邊求著他溫柔。後來就連心聲也不再有力氣去想了,只知道去握他的手,闔著眼沉沉睡去,由著他抱著她再去洗一次澡。
隔日再醒,姜梨深刻地明白,罵他一句老男人的代價會多大。
罵一句,他就會證明一下,無論是何種方式,都要讓她清楚,雖然他已經過了的24歲的黃金期,但他身體素質沒有絲毫下滑,甚至因為常年都有保持健身習慣,要比普通的男人出色得多。
問題是。
姜梨從未想過,這男人居然會這麼記仇!!
今天是周六,祁容斂沒有去公司,但他八點不到就醒了。
簡單地吃過早餐後,他到臥室里看書,這樣她醒來時就能第一時間找到人。
只是她比他猜測的還要睡得更久,一直到早上九點都還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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