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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臉怎麼會毀成這個樣子?(外語)」看到雕像幾乎擰成一團的五官,志願者的臉「唰」地一下就黑了。
「這尊雕像起碼有三千年了,而且貴國早幾百年就把讓它『拿走』了,恐怕我們國家博物館也不一定有它的資料啊。(外語)」
耳墜慢慢走上前,順手拿起其中一張照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一位王爵的雕像,樣貌的話,是這樣的……(外語)」
耳墜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半空中比劃著名。
它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五官的樣子,但是它記得這尊雕像的臉。
因為在幾千年前,它主人的丈夫正是住在這位王爵對面的將軍,隔三差五就能看到他,所以耳墜對這位王爵的臉有很深的印象。
「你見過?(外語)」眾人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嘴,耳墜趕忙向明夏求助,這才想好了解釋的說辭:「我,我之前看過一些剛挖掘出來時拍攝的老照片,所以有些印象。(外語)」
見他們沒有懷疑自己的話,耳墜又繼續說道:「如果你們需要幫助的話,我想我可以跟著一起去。(外語)」
看到雕像的臉被毀成這樣,耳墜也十分不忍。
要是真能修復好它的臉,既可以讓它在博物館過上更好的日子,又能幫助其他的文物回家,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擔心帶著明夏去會被發現,所以耳墜便把明夏留了下來,交給其他志願者幫忙看管。
在志願者的工作室呆了一天,直到晚上天黑了,耳墜才跟著她們一起回來。
在博物館的修復室忙了七八個小時,其他人的臉上都是疲憊和乏累,只有耳墜的臉上是滿滿的惆悵。
帶著明夏從工作室出來,耳墜一路無言,卻總是嘆著氣。雖然不知道她今天在博物館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一定讓它很不好受。
在城市裡跑了一天,銀幣和鼻環回來後早早就睡著了。
晚風習習,沉默了許久的耳墜終於開口說了話:[小玲瓏,我不想回家了。]
明夏:???
[發生了什麼事嗎?]明夏不解地問道。
當時大家可是說好了,要一起回家的,怎麼會?
耳墜:[我今天才知道,我已經沒有家了……]
今天去博物館,耳墜遇到了好多古艾提的文物。各個時期、各個地點,它們說著和耳墜一樣的語言,也用語言告訴了它這千百年的國家變遷。
古艾提已經滅亡了,現在的國家雖然還叫艾提,可是跟它記憶里那個富庶的國度已然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曾經的古艾提,可是所向披靡的存在,現在呢?
它接受不了現在這個國家走向衰敗的事實,也無法適應沒有故人的鄉土。
比起那個陌生的地方,它寧願繼續待在這個博物館裡,起碼這裡有它的同類,起碼在這裡有它們陪著自己。
見明夏沒說話,耳墜又說:[其實,你一早就知道的,是嗎?]
[嗯……]明夏解釋道,[雖然你曾經生活的國家不在了,但現在這個也是你的國家,為什麼不能回去呢?]
耳墜:[不一樣的,哪怕還是那一條河,今天的水和昨天的水怎麼會一樣?]
【既然它選擇留下,就由它吧,尊重它的選擇。】系統在腦海里提醒她道。
耳墜也算是經歷了幾千年的風雨,既然它選擇留下,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勸也沒有用。
明夏:[那你還要回到那個小房間裡嗎?]
[不會,]耳墜如釋重負地回答說,[我和雕像說好了,等到修復工作的最後一天,我會變成它的眼睛,以後和它一起住在展櫃裡。]
雕像損毀嚴重,為了補全五官還需要一百多克的純金修補。
耳墜的重量只有幾克,可以用來填補眼睛的部分。
哪怕以後見不到祖國的山河,能每天看到一些祖國的子孫後代也是好的。
耳墜:[小玲瓏,雖然你年齡小,但是我知道你比鼻環和銀幣要成熟。等我走後,回家的事,就拜託你了。]
看向在一旁熟睡的銀幣和鼻環,沒想到它們的回家小分隊,這麼快就又少了一個成員……
後面幾天,明夏沒有再跟耳墜去志願者的工作室,而是跟銀幣、鼻環它們一起出去,想著找個機會把耳墜留下來的機會告訴它們。
[我想好了,我不回去了!]
歡快地走在路上,銀幣忽然對明夏和鼻環說道。
明夏:???
鼻環:???
[為什麼?]鼻環疑惑道,[你不是最想要自由,不想被關著嗎?]
銀幣抬起頭,望著天上明媚的太陽:[可就算是回家,也是一直要被關著的呀,無非是換了一個好點的透明箱子而已。]
在外面遊玩了這麼多天,銀幣愈發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自由
比起回家,它更想要的其實是自由。
身為一枚銀幣,哪有什麼家可言呢?從它被鑄造好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自己要漂泊的命運,也註定它不會有長久的主人,所有擁有它的人都是暫時的。
它就應該像是一陣風一樣,不會在一處停留得太久。
這些天,它見過了太多的風景,目睹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新鮮事物。它知道,未來一定還會有更多未知的新奇等著它,如果被關在玻璃展櫃裡,那它就會失去這些美好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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